摸出甩根後,侯滄海機警地注視貓眼。 ()賓館的貓眼視線開闊,可視範圍寬,視線內沒有敲門之人。他檢查了房門安全措施,將甩棍放下,回屋裡提起殺傷力更強的特製皮帶。
門鈴又響,侯滄海透過貓眼,仍然沒有見到人。忽然一人跳了起來,在貓眼外做鬼臉。見到來人,他鬆了一口氣,解除房門安全措施,打開房門。打開房門之時,他退後一步,既保持安全距離,又能讓皮帶發揮更大威力。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這是對侯滄海當前狀況的最好註解。
他將興奮搞怪的姚琳拉進屋,打量屋外情況,迅速關門。
姚琳如炮彈般衝進侯滄海懷裡,將手裡的皮包丟到一邊,雙手摟緊侯滄海脖子,嘴脣如精確制導導彈一般找到了另一個嘴脣。
“哎喲,輕點,弄痛我了。”侯滄海抱起姚琳,減小她的重量對脖子壓力。
姚琳手掌感受脖子的留下的紗布,道:“你受了傷?”
“受了點輕傷。你怎麼來了。”侯滄海將特製皮帶扔到牀邊,又將姚琳扔到牀。
姚琳立刻陷在柔軟的被子裡。她仰躺在牀,用欣喜的眼光瞧着侯滄海,道:“得知你和張小蘭談戀愛的消息,我唉聲嘆氣好多天。張小蘭是我的好朋友,她的男友我不好意思碰。我擡頭問蒼天,爲什麼好男人都要成爲別人老公,我是不是也應該找一個,把自己嫁出去。後來參加了一次相親,差點嘔吐出來。”
侯滄海沒有說話,拍了姚琳彈力十足的臀部,道:“想喝點什麼,有咖啡機,可以喝咖啡。”
“你脖子的傷口沒有問題吧,我們一起變鴛鴦。”姚琳沒有想到侯滄海受了致命槍擊,還以爲是不小心弄傷了,喜滋滋地開口邀請。
侯滄海道:“我得保護傷口,你先洗吧。”
姚琳從拉桿箱裡取出了隨身衣物,走進浴室。浴室留了一條小口,以便她和侯滄海談話,“張小蘭告訴你們戀情時特別幸福,怎麼這麼短時間分手了?在電話裡,你說分手與兩人本身無關,難道兩人相愛,外人能強迫你們分開嗎?”
侯滄海推開浴室門,滿屋春光展現在眼前。他站在門口,欣賞沐浴之美景。姚琳最初有幾分羞澀,隨即便放開了,在"qingren"眼前專心沐浴。一粒粒水珠順着頭頂往下流,從臉部跌落,又滑到肩部,順着光滑的肩部彙集到胸前。
侯滄海的目光追隨水珠的運行軌跡,勻速移動。
“你別光顧着欣賞,我問你的話,怎麼不回答?”
“這事別問了,這是江湖事,和男女之情無關。”
“唉,做了房地產總經理,你變得深沉了。”
洗浴之後,兩人牀,留下地燈提供光源。盡除衣衫,姚琳這才發現侯滄海胸前還有紗布,這個位置離心臟太近,引起了她的注意。在她的強烈要求下,侯滄海將揭開了紗布一角,一個圓形傷疤永遠留在皮膚。兩人有過肌膚之親,身體明顯傷痕很難瞞過枕邊人,她跪在牀前,輕輕撫摸這個傷口,道:“你別說這是槍傷?真是啊!脖子也是!怎麼回事?難怪你剛纔那麼謹慎?”
侯滄海審慎地組織用詞:“一個黑社會老大借錢給江南地產的一個建築商,建築商捲了黑社會老大二千萬跑路。黑社會無端找江南地產還錢,我是受了池魚之災。現在事情解決了,張小蘭父親爲了這事付了鉅款,我受了傷。”
在講這個故事時,他省略了任巧的事。
“現在,事情完全解決了嗎?有沒有後遺症?”
“解決了,否則我也不會過來。”
雖然侯滄海一直沒有明言與張小蘭分手的具體原因,姚琳已經從這個驚人故事腦補了所有情節。聽侯滄海平靜講述,姚琳覺得心驚肉跳,有死裡逃生之感。她極溫柔地道:“你胸口有傷,躺着別動,今天我在面。”
兩人以前見面時,每次都如隕石撞地球,激情四射,火星四濺。這一次,姚琳格外溫柔,身體如春天在小湖划船一般輕輕搖動。這是全新模式,兩人最初以爲會不盡興,可是溫柔的搖動同樣讓兩人同時到了雲端。
等到睡夢醒來時,已經到了十點鐘。姚琳匆匆梳理以後,到山南電信局進行合資公司的善後工作。
侯滄海則前往鴻賓醫院。
在前往鴻賓醫院途,他和楊兵通了電話,楊兵趁着短暫閒暇時間回一趟家,看一看父母。
馬忠犧牲以後,馬忠在鴻賓醫院的股份由吳小璐繼承。吳小璐以前是馬忠夫人,如今是衛生局長喬小柱繼女,考慮到這裡面的複雜關係,鴻賓醫院投資方有意讓吳小璐出任醫院副院長。吳小璐婉拒此提議,寧願護理假結束後仍然做一個普通醫生。
侯滄海來到鴻賓醫院時,正好是約定見面時間。資方代表劉院長單獨請侯滄海吃飯。劉院長以前做副院長時,與侯滄海打過交道,雙方算是熟人。兩人邊吃邊談,有一次協議爲基礎,這一次兩人主要是談細節問題。鴻賓醫院需要有什麼要求,能由江南地產解決的,不能解決的,則由侯滄海帶回去報給相關部門。
雙方都有建分院的意向,各取所需,因此午餐協商很順利。
山南整個商業信用體系沒有完善,在前幾年格外混亂,無形之增大了雙方合作成本。所幸有吳小璐在其牽線搭橋,這才讓雙方減少猜忌,降低了投資成本。
飯後,劉院長回院。侯滄海與周鑫聯繫以後,來到二院家屬院。在給吳小璐兒子選禮物時,侯滄海想起了張小蘭曾經給妹妹雙胞胎兒子買的禮物,專門到玉器店買了一隻屬猴的玉項鍊。
周鑫陪着侯滄海來到大姐家。
周瑛見到侯滄海,第一句話問道:“聽說你不當醫藥代表了?”
侯滄海道:“醫藥代表只是我的一份工作,現在換了工作。”
周瑛道:“你在房地產公司具體做什麼工作?”
侯滄海道:“我任房地產公司的總經理。這是一家新成立的公司,接手了高州鎖廠危房改造工程。高州市衛生局準備引進鴻賓醫院到鎖廠片區,很多具體工作是由我們在做。剛纔我見到鴻賓醫院的劉院長,談得很順利。”
周瑛教導道:“你早應該做些具體事,不要再做醫藥代表。醫藥代表原本是一座橋樑,最初設想很好。進入山南省變了味,專門推銷藥,其他功能弱化了,主要工作都遊走在違法邊緣。你離開這個行業是對的,多做幾年,人都會變。”
侯滄海不想與帶有偏見的周瑛談醫院代表,道:“不知道南州這邊對坐月子有什麼特殊習俗,能不能進去看望?”
周瑛道:“我們算是醫生世家,沒有這麼多講究。只要注意衛生,不去觸摸嬰兒行。”
微胖的吳小璐坐在牀,面前是一大碗雞湯。她望着雞湯正在發愁,見到母親和舅舅陪着侯滄海走了進來,臉有了些笑容。她接過猴形玉項鍊,在兒子面前劃了一下,道:“兒子屬猴,我還沒有想到。”
兒子出生,沖淡了丈夫犧牲時的痛苦,讓猛烈痛苦變成了長久思念,深藏於吳小璐內心。她讓侯滄海坐在身邊,聊了些兒子出生來的瑣事。
周瑛坐在旁邊,一會兒看外孫,一會兒女兒和侯滄海。她知道女兒和侯滄海關係不錯,如今女兒遭遇不幸,眼前這個小夥子只要不當醫藥代表,倒也算是新女婿後備人選。在周瑛心目,侯滄海起馬忠條件差得太多,唯一的優勢在於年輕。她暗自琢磨,只要侯滄海和女兒真有感情,自己也捏着鼻子認可此事。
侯滄海在牀邊坐了半個小時,離開了周家。以前周瑛面對侯滄海時總是居高臨下的態度,今天將其送到了門口。關了門,周瑛將弟弟叫到了裡屋,追問侯滄海在做醫藥代表期間是否有不軌行爲。
午,侯滄海、楊兵、吳建軍和朱穎在一起吃了飯。
吳建軍和朱穎在吃飯期間,不停討論在哪裡買新房。侯滄海聽到兩人討論買房,不由得再次記起吳建軍當年準備當醫藥代表時借的五千元錢。到了今天,侯滄海絕對不會開口讓吳建軍還錢,算吳建軍要開口還錢,他也會將五千元當成婚禮紅包。
等到吃完飯,大家分手之機,侯滄海仍然沒有聽到吳建軍提及此事。
這一次侯滄海到南州,公事主要是來協調鴻賓醫院,私事則是尋找以後的合作伙伴,吳建軍將被排除在自己團隊之外。
在南州又過了一天,見了律師趙波。趙波有個同學陳秀雅下象棋挺不錯,與侯滄海頗能交鋒。最初侯滄海又聯想起無影宗,只是陳秀雅偏向進攻,與無影宗棋風不同。陳秀雅的父親曾經做過交通廳總工,如今自己在做工程,侯滄海對此很有興趣。
晚,他和姚琳再次溫柔地劃了小船。
第三天,侯滄海帶着前次投資華魏的豐碩成果返回南州。
爲了復仇,他要籌集所需要的資金,儘快建立起自己的體系,否則,以一人對抗一大惡人龐大體系,純粹是以雞蛋碰石頭。
(第二百三十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