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九十五謀殺二

看着李竟這般樣子,趙青心裡亦是越恨。

她始終認爲,李竟是自己一手扶持造就的,既然是如此,自己得不到的東西,那也是絕不能讓別人得到。既然李竟已經垂青於那個極爲庸俗的婦人,趙青心裡,就是已經下定了決心,要將李竟親手毀了去。

她眼波流轉,脣角卻也是禁不住浮起了一絲淺淺的笑意,卻也是流轉說不盡的寒冷。

自己第一步要做的,就是讓李竟在蜀中沒有那立足之地。

玉慧娘撲過去,面上滿是惶恐。

趙青心下越加快意,她心中所恨的女子,除了姚雁兒,最恨的就是這個玉慧娘。更不必提如今玉慧娘卻落了趙青的面子。

既然是如此,玉慧娘越是傷心難過,趙青的心下,那也是越發的快意。

玉慧娘撲了過去,輕輕試探,忽而更是尖叫一聲。

只因爲如今玉老夫人身子軟綿,居然已是全無呼吸。

她嗓音輕輕顫抖:“祖母,祖母好似已經沒了氣息。”

玉慧娘此言一出,衆人俱亦是一震。

今日可是玉老夫人壽辰,原本也是極爲歡喜的日子,甚至雲玉兩家也是正式定親。玉老夫人原先身子不好,可是如今已經是好了許多了。

既然是如此,玉老夫人就斷然不應該這麼快就身體不好。

玉慧娘卻不可置信,雖然玉老夫人已經是沒了呼吸,玉慧娘卻仍然存着僥倖,趕緊令人喚來瞧病的於大夫。

徐氏原本心尖兒含酸,此刻卻暗暗一笑,心裡也是添了幾分幸災樂禍。

這個老貨,卻只知道疼愛玉慧娘,別的人盡數不放在眼裡,如今玉慧娘沒了這老貨撐腰,那又能如何?

玉慧娘心裡雖然也是有萬分之一的僥倖,可是別人都是能瞧出來,玉老夫人那身子卻也是並不怎麼好。

玉老夫人不但倒了,那麪皮之上,卻漸漸浮起了一陣黑氣。

這樣子死氣沉沉,怎麼也不似個活人。

也沒多時,於大夫已經是來了,他容色惶急,並且也是探了玉老夫人的脈搏,又瞧瞧玉老夫人的眼。

他輕輕的嘆了口氣:“小姐節哀,老夫人已經是去了。”

玉慧娘頓時身子一軟,一時渾身都是沒有了力氣。

她雖然知曉,祖母身子不好,只是靠着那些個藥材,將精神提了些。可是玉慧娘是個孝順的人,自然也是盼望祖母的身子還能有什麼轉機。

更不必說,祖母如今身子,據說還能熬那麼一段日子,怎麼突然就去了。

這樣子一來,玉慧孃的心裡頓時空落落的,更也是禁不住一陣酸楚。

子欲養而親不待,自己爲了楊昭黯然魂傷的時候,卻忘記了自己的祖母已經是一個垂垂老婦,已經是日子不多。而自己只顧着兒女情長,卻也是不知道在祖母身邊,承歡膝下,好生孝順。

玉慧娘失魂落魄,而就在這個時候,雲景初卻也是悄悄走向前去,捏住了玉慧孃的手掌。

玉慧孃的眼眶,此刻也是微微有些模糊了,瞧着雲景初的樣子也是含糊不清。

也許以後,自己就是跟雲景初相依爲命。

五房嬸嬸等人心裡卻也是禁不住沉了沉。

玉老夫人自然是玉慧孃的最大依靠,如今玉老夫人倒下去,玉慧娘當然也是少了一樁大支持。

只恐怕以後,玉慧娘在玉家的處境會是越發的危險。

五房嬸嬸瞧着玉慧娘頭上的白色玉釵,心裡倒是定了定。

這玉釵掠動了柔潤的光彩,上頭的珠子也是越發顯得瑩潤剔透。

這枚釵,可也是定親的信物,慧娘那親事,總還是定下來了。

徐氏偷偷瞧了趙青一眼,眼裡頓時流轉了幾分心照不宣。

徐氏卻也是整整容色,只這般走出來,輕輕咳嗽了一聲:“老夫人身子原本還好好的,此刻卻也是忽而就不成,難道這其中沒什麼古怪?”

這般疑惑,原本也是玉慧娘心裡想的,只是玉慧娘卻並沒有想到,徐氏居然會主動說出來。

玉家二房,素來也是跟楊家親近,甚至因想依附楊家,許了楊家許多好處。

徐氏在玉老夫人生病的時候,那也是行事張揚,對玉老夫人並不恭敬。

如今祖母待她千好萬好,徐氏又是個掐尖要強的,當然心裡也是會不痛快。

徐氏如今所說的言語,自然也是玉慧娘心裡所想的。只是玉慧娘心裡認定,卻是徐氏暗中使了什麼手段,算計了祖母。

就是徐氏不說,玉慧娘也是會徹查這樁事情,而徐氏卻主動提出來。

若此時當真是徐氏所爲,徐氏無論如何,那也是應該避避嫌,可是徐氏卻彷彿並沒有想到這一點。這也許是徐氏的一種策略手段,如果當真做出了這般事情,她當然要洗清自己身上的嫌疑。

然而不知爲何,玉慧娘心裡卻隱隱有些個不安。

她原本也是個聰慧剔透的人兒,然而如今祖母初死,玉慧娘當然也是心思紛亂,很有些神思不屬。

便是今日來的雲家長輩,也因今日發生的事情,因此也是慌了神。

姚雁兒不動聲色,和李竟坐在了一起,眼觀鼻,鼻觀心。

只是姚雁兒卻也是心念流轉,這蜀中局勢,那可也是變幻萬千。

就在這個時候,趙青卻也是擡起頭,惡狠狠的瞪了姚雁兒一眼。

姚雁兒心裡一動,不知道今日這樁事情,可是與趙青有無干系。

如果有關係,說不定還會扯到了自己的身上。

趙青只看了姚雁兒一眼,又迅速垂下頭去,脣角卻也是悄悄浮起了一絲笑意。

正因爲玉慧娘此刻心思很亂,她並沒有立即就回了徐氏的話兒。

徐氏卻也是越發趾高氣昂,嗓音亦是越發尖銳:“慧娘,老夫人活着時候,她最是疼惜你不過,想不到她死了後,你居然也是無動於衷,可枉費了老夫人對你的疼愛。”

說到了此處,徐氏微微動情,還輕輕的掏出了手帕,擦了擦自己的臉頰。

玉慧娘已經回過神來,今日之事,她已經是覺得處處不順,並且隱隱覺得有些個陰謀。

讓玉慧娘覺得鬱悶的則是,究竟有什麼陰謀,自己居然也是琢磨不透。

玉慧娘緩緩站起來,她的手仍然是和雲景初緊緊的握住在一起。雲景初手掌透來的溫暖,也是讓玉慧孃的心口不由得升起了一股淡淡的暖意。

唯獨這般,方纔能沖淡玉慧娘心口因爲祖母去世浮起的悲傷之情。

就算如今,她仍然爲祖母而悲痛,可是卻也是不得不就這般站起來,應對眼前的一切。

雲景初擔切的看着玉慧娘,他當然想要爲玉慧娘說話。可是雲景初卻也是清楚的知道,如今這一切,乃是玉家自己的事情。既然是如此,自己若是插了話,反而會落忍話柄,甚至讓玉慧孃的處境更加微妙。

“祖母去世,若她是好好的去的,也還罷了,可是若是誰動了手腳,無論是誰,慧娘必定是不會饒過這個人。”

玉慧娘輕輕柔柔的說道,語調之中竟隱隱流轉了幾分嗜血狠辣之意。

她的嗓音,當然不會如徐氏那般張揚。可是徐氏那份張揚和玉慧娘比起來,當然也是顯得假了。

玉慧娘眼波流轉,落在了徐氏臉上時候,徐氏心尖兒居然也是不由自主的落得一絲寒冷之意。

這個,這個晚輩,一貫也是性子柔婉,並不咄咄逼人。徐氏簡直難以想象,自己居然會因爲玉慧孃的眼神,而心生寒意。

隨即徐氏心裡卻也是浮起了滔天怒火,她已經發誓,自己必定是要將玉慧娘踩到了腳底下,讓玉慧娘絕對沒有翻身的機會!

“既然如此,便請於大夫,瞧一瞧究竟是如何?”

徐氏語調轉冷,如此說道。

她就是要將這這個玉慧娘狠狠踩下去。

玉慧娘心念轉動,徐氏此言,那又是爲什麼?祖母可是告訴自己,她身邊的秦嬤嬤和於大夫是最值得信任的。但是徐氏原本絕不可能這般好心,她如此言語,除非於大夫已經是她的人。

玉慧娘卻不敢相信。

她幼年時候就與於大夫認識,絕不會相信這一點。

小時候,於大夫甚至還救下自己一命——

無論如何,徐氏這個提議,她也是不能拒絕,玉慧娘於是點點頭,也算是應了這樁提議。

玉辭卻也只是站在一邊,容色淡淡的。

他沒有開口,只讓自己年輕美貌的繼室開口,當然是因爲他並不想自己也是招惹上這麼些個事兒。不但如此,他既是長輩,又是男子,和個侄女兒計較,可真是有失自己的身份。

於大夫已經前去檢查,並且檢查得很是仔細。

玉慧娘妙目流轉,卻也是忽而說道:“二叔,若是有人害死祖母,無論這個人是誰,二叔也是不會饒了去不是?”

玉辭略有些個不自在,方纔說道:“這是自然。”

他神色掩飾得極好,可是玉慧娘已經是覺得不對。

然而這僅僅是一種直覺,並沒有什麼證據。

既然是如此,玉慧娘心裡縱然再如何的懷疑,也是不得不將自己心尖兒之事生生壓下去。

於大夫此刻也是已經檢查完畢了,他忽而就擡起頭,容色更禁不住有些個古怪。

玉慧娘陷入了思索之中。

祖母死了,她不能沉溺爲悲傷,更要爲祖母討個公道。既然是如此,這樁事情,當然也是要查個清楚。

楊昭卻瞧着玉慧娘,玉慧娘顯然是在沉思,這亦是讓玉慧孃的身上,頓時散發那麼一股子柔和的光彩。

楊昭關注的地方卻也很是詭異。

那就是玉慧孃的手,如今還緊緊的牽着雲景初的手。

這讓楊昭發現了一樁很有趣的事。

他們這樣子牽手,玉慧娘和雲景初都顯得理所當然,並沒有特別留意。甚至在場別的人,包括玉家那些個不喜玉慧孃的人,都是默認,都認爲理所當然,並沒有人覺得奇怪。

如今玉慧娘和雲景初,就這樣子當着所有人的面,手牽手,而且每一個人都是覺得理所當然。

這讓楊昭內心之中忽而覺得很不舒服,雲景初自然遠遠不如自己,論能力,論討女子歡喜的手段,雲景初都是遠遠不如。可是縱然是如此,玉慧娘如今和他,卻也是這般和諧。

楊昭後背上的青筋突然就跳了跳。

“是了,老夫人身子確實也是有些個不妥的地方,她,她確實也是中毒而死。”

一語既出,卻也好似石落水,激起了千層浪,惹得衆人無不愕然。

玉老夫人居然是中毒死了?

這番話,既是出自於大夫的口,自然也是真的。且要是有人疑惑,大可以讓另外的大夫去查,總也是不能隱藏出事情真相。甚至姚雁兒,她也是懂些個醫術的,當然也能瞧出玉老夫人的死有些個不妥的地方。

若是於大夫親口說玉老夫人的死沒問題,姚雁兒的內心,方纔也是會有些個懷疑。

只是玉老夫人既然是中毒而死的,那麼這樁事情,就絕沒有那般簡單。

她的死,自然也是牽扯諸多玉家糾紛,甚至牽扯蜀中勢力糾葛。

玉老夫人亦是出身江南名門,當初初入蜀中時候,也是那等柔水一般的性兒。只誰也沒想到,這般嬌滴滴的江南女子,卻亦是個鐵血手腕的性兒。如今蜀中之地,誰不知曉這個玉老夫人的厲害,甚至連雲家的人也對玉老夫人頗爲尊敬。玉家縱然有人有些個異心,可那也不過是趁着玉老夫人身子弱侍候,如今玉老夫人身子略好了些個,那可也是將玉家鎮得妥妥當當。

可惜如今,玉老夫人居然是死了,還是被人毒死的。

這於玉慧娘,甚至對昌平侯府,都絕不是一樁好事情。

玉慧娘原本也是強自忍耐眸子之中的淚水,如今淚水卻也是禁不住冉冉滑落了自己的臉頰,眼裡更也是禁不住流轉刻骨銘心的憤怒!

她原本是以和爲貴的性子,可是玉慧娘卻也是想不到,玉家的爭鬥,居然波及了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

徐氏卻也是露出了受了驚嚇的模樣,忽而瞧着玉慧娘說到:“方纔老夫人不斷咳嗽,記得可是慧娘給她餵了盞子茶水。莫非,這盞茶會有什麼問題?”

徐氏這句話顯得十分的尖銳,更讓所有人的目光,都是凝聚在那盞茶上面了。

可是她這般咄咄逼人,反而也是更加惹人懷疑。

便是玉慧娘,面色也是微微沉了沉,多了幾分寒冷之意。

徐氏嬌滴滴的說道:“徐大夫,你可是要好好的查一查,可是要知曉,有時候最不可能的事情,反而是最有可能的。有些個人瞧着多孝順,說不定反而會做出什麼喪心病狂的事情。”

她這話已經是很是明顯了,字字句句卻也是針對玉慧娘。

五房嬸嬸更也是禁不住想,徐氏果然難纏,可是她卻也是不知曉,她這些個話兒說得並不如何得妥當。

只要不是傻的,誰會覺得玉慧娘居然喪心病狂對祖母下手?

誰不知曉,玉慧娘乃是玉老夫人的心肝肉。

玉慧娘除非瘋了,纔會這樣子做,而這樣子做,對她卻絕對沒有什麼好處。

正因爲玉慧娘絕不會這樣子做,徐氏這樣子針對,反而顯得徐氏在這樁事情上,是心中有鬼。

想道了這裡,五房嬸嬸也是不由得開口:“二嫂嫂可不能信口開河,這玉家上下誰不知道,老夫人的心裡只有慧娘一個。既然是這樣子,慧娘又怎麼會做出這樣子事情。只恐別的人,許也是心裡嫉恨,下了手也是說不定。慧娘是斷然不會有這樣子理由。”

這些話,就是她不說,衆人也是這樣子想。如今五房嬸嬸說出來,衆人也是禁不住暗暗點頭,覺得頗有道理。

縱然徐氏想要將這樁事情栽贓在玉慧孃的身上,可是卻也是無疑太蠢了。

只要腦子沒問題,是絕不會相信的。

徐氏卻卻彷彿並沒有留意別人的話兒,只美目流轉,盼顧生輝,自顧自的說道:“怎麼就沒有理由,誰不知道我家慧娘乃是個癡心的孩子,對楊家公子乃是一片癡心。既然是如此,她又怎麼會突然同意,嫁給雲家公子?如今慧娘面上的傷既然已經好了,自然能與雲家公子長相廝守。可是她等了這麼多年,這臉好了之後,爲什麼反而不與雲家公子在一起,這其中理由,只要想一想,自然也是能明明白白的。她無非是因爲一個孝字,在老夫人孝道的逼迫之下,方纔不得已,委委屈屈的,因此應下了這樁婚事。只想一想,便是好生可惜,難怪她心裡好生不甘願。”

玉蛟聽了也是大怒,他原本也是個紈絝子,說話也是粗俗:“聽你這個婆娘放屁,再胡言亂語,小心小爺的拳頭。”

徐氏原本就是個貌好舌利的,否則她也沒那個資格,在玉家這般招搖囂張,沒幾個人敢招惹徐氏。

如今的玉蛟,在徐氏眼中,那也不過是個沒長大的半大孩子,說的那些個言語,徐氏又如何能放在心上?

這般言語,徐氏那可是並不在意。甚至玉蛟若是敢當真動手,她還能讓玉蛟吃不了兜着走。

玉慧娘也是知曉,自個兒弟弟雖然答應學好了,那心計本事還真是上不得檯面,只恐要吃虧。

故此玉慧娘也是趕緊阻止了玉蛟:“阿蛟,清者自清,嘴長在別人的身上,任她怎麼說,也是不能顛倒黑白的。”

玉蛟雖然不服,可是他卻也是素來信服自己這個姐姐,這話兒到了嘴邊了,他也是生生嚥下去,只是生生冷哼了一聲。

徐氏卻也是越發招搖,越發的得意:“是了阿蛟,你姐姐是爲了你好,你可是萬萬不能跟我爭吵。其實說來,慧娘做出這樣子的事情,可還不是爲了你不是?老夫人怎樣要挾慧娘?她死都不怕。說來說去,無非也是用你的前程拿捏。如今慧娘心裡記掛楊公子,自然不樂意嫁過去。如今老夫人死了,那可也是要守孝三年,既然是如此,那也總是能想出法子,以後不嫁去楊家。”

徐氏這些個言語,雖然誰也是不會當真,偏偏徐氏居然也是說得頭頭是道,好似當真就是這樣子一般。

楊昭卻仍然看着玉慧娘,他留意到玉慧娘和雲景初的手仍然是牽着,甚至牽得更緊。

而玉慧娘和雲景初的面上,那都是流露出不以爲然的神色,顯然是沒將徐氏那些個強詞奪理的言語放在心上。

比起還有些青澀的玉蛟,這兩個人已經很沉得住氣,很能經風浪。這不但讓楊昭有些嫉妒,甚至感覺到了一絲威脅。

雲景初心裡有些失落,這份失落卻並不是因爲他對玉慧孃的懷疑,而是因爲徐氏說的,玉慧娘就算定親了也是要守孝三年。可是如今,他又暗暗的責怪自己,慧娘何嘗願意?只是如今,慧娘卻也是不得不如此了。

只這時,於大夫卻驀然冷冷一哼:“老朽雖然是個大夫,卻並不是玉家的奴婢,更爲老夫人瞧了這麼多年病,自然也是將老夫人放在心上,絕不會替誰遮掩什麼。老夫人確實是中毒死了,老朽也並不知道這茶盞之中究竟有毒還是無毒,只是無論如何,這件事情又與慧娘有什麼干係?這玉家,誰到底是真孝順,誰到底不孝,若這茶盞之中有毒,到底是誰做的手腳,人人心裡也是跟明鏡也似。”

於大夫瞧出玉老夫人乃是中毒而死,可見便是有人算計,於大夫也不會替人隱瞞。自然如此,於大夫出語替玉慧娘維護,那亦是擲地有聲。

玉慧孃的內心之中,也是禁不住微微一暖,更平添了幾分感激之意。

是了,於大夫一直便是服侍祖母,再忠心不過了。

徐氏眼波流轉,透出了幾分恨恨之意,卻也沒有言語。

一時之間,這廳中上下,玉慧娘還是佔了輿論上風。

而徐氏咄咄逼人,反而加重了徐氏的嫌疑。

這一輪言語交鋒,玉家二房卻也是並沒有佔什麼便宜。

然而就算是如此,趙青的容色也是氣定神閒。

徐氏看似魯莽,可是剛纔那些個言語原本也是設計好了的。而且趙青也不是那等糊塗的人,絕不會認爲,別人會相信玉慧娘會毒死親祖母。

玉老夫人那個老婦,後輩之中最愛的就是玉慧娘。且不必說他們不能拿出什麼確鑿證據,便是證據確鑿,這蜀中之人,也只會個個都認爲,玉慧娘是被人陷害的。

不過她自然是能有些個法子,讓玉慧娘毫無立足之地,甚至趁機打壓,讓李竟也是牽連在其中。

這個計策,是她和楊昭一起盤算算計出來的。趙青看着楊昭,越看越愛。

楊昭卻也是眉宇沉潤,居然隱隱有些個超脫之意。

趙青心裡隱隱有些個快意,更禁不住瞧了姚雁兒一眼。

如今姚雁兒乃是昌平侯夫人,身份尊貴,來到了蜀中,可也是人人追捧。可是很快,姚雁兒就會在蜀中失去所有的地方,甚至成爲別人的笑柄。

如今現場氣氛,那也是有些沉悶,而於大夫則主動去檢查那盞茶。

現在正值冬日,老夫人身體又弱,自然不可能當真吃茶。

所以玉老夫人這茶盞之中,泡的乃是紅參。這紅參藥性溫潤,再配上了些個輔佐藥材,讓玉老夫人吃了,也是能養身暖身,原本也是極好的。

玉家乃是蜀中大族,區區紅參自然也是吃得起得,並且挑選的紅參那也是絕好的東西。

於大夫知曉事關重大,瞧他模樣,也是檢查得很是仔細。

他檢查了許久,禁不住皺起了眉頭,似乎發現了一樁很爲難的事情。

衆人不覺尋思,難道這茶中當真有毒?

若是這般,玉慧娘倒是有些個不好。

雖然在場的聰明人不少,也是不會相信,若是玉慧娘下毒就絕不會那樣子的蠢,居然會親手送上那杯毒茶。

然而就算並不是玉慧娘所爲,只恐怕玉慧娘也是脫不得干係。

畢竟那盞茶,確確實實,乃是玉慧孃親手遞過去,然後讓玉老夫人喝下去。

就算別人不提,只恐怕玉慧娘心裡也是會有那麼個疙瘩。

甚至連姚雁兒,內心之中也是禁不住升起了好奇之意。

此刻幾乎在場所有的人,都是禁不住在思索一個問題,那便是玉老夫人究竟是怎麼樣子死了,那茶盞之中究竟有毒無毒?

過了好半天,於大夫終於放下了茶盞,瞧向了衆人。

姚雁兒瞧着這於大夫,他年逾五十,頭髮花白,精神卻也是極好,並且還是蜀中一帶的名醫,出了名的性子耿直,說出的言語也是能有許多人信服。

於大夫的神色,卻也是顯得頗爲古怪,顯得十分奇異。

正因爲於大夫這般神色,衆人對於大夫的話兒,亦是更加好奇。

這查出的接過,無非是兩種,有毒和無毒而已。既然是如此,於大夫又爲何神色竟然這般奇異詭異?

於大夫卻嘆了口氣,終於緩緩說道:“這個茶中,並無毒。”

這般言語,倒也是出乎衆人意料之外。

只因爲於大夫翻來覆去檢查了許久,若是沒有毒,他又爲何這般留意,翻來覆去的檢查?

隨即於大夫頓時也是補充了一句:“只是這茶中雖然無毒,可是玉老夫人確實也是因爲這杯茶而死。”

此番言語,卻也是惹得衆人驚訝之極。

於大夫的話,當然也是很惹人好奇,既然這茶中無毒,又怎麼會毒死了誰去?

好在於大夫也並沒有賣關子,看出衆人心中疑惑,他也是娓娓道來。

“這茶水乃是上等的紅參泡的,平時來飲,原本也是對身子極好,能溫養身子。可惜,可惜老夫人如今卻不合該吃這般參茶。其實我一直便替玉老夫人瞧病,知曉她身子已經是不成了,縱然能再熬個兩三個月,總是治不好。此事玉老夫人原本也是叮囑,不肯讓我說出去。既然干係到玉家之事,我自然也是應下來。不過如今老夫人既然是死了,這些個話兒,我說一說,那倒是無妨了。”

徐大夫如此言語,衆人亦是訝然,卻不算太吃驚。

今年入冬,天氣寒冷,蜀中便有了消息,只說老夫人身子不好,恐怕熬不過去。而玉慧娘正是因爲這般,方纔從京中匆匆趕回來。

只是此時此刻,於大夫又這般言語,衆人心裡更也是吃驚,並不知曉於大夫這番言語究竟是什麼用意。

於大夫嘆了口氣:“老夫人一直便是我治療,等慧小姐回來,便是由着侯夫人跟前的丫鬟用藥,我便沒曾插手。等過了幾日,老夫人身子竟然好起來,神采奕奕,瞧着也不似生病的樣子。蜀中就傳出了消息,只說老夫人的病,已經是治好了。然而老夫既然是大夫,又一貫替老夫人用藥,又如何不知道老夫人的身子?慧娘,其實老夫人是用了些個虎狼之藥,讓身子瞧上去好了些吧。”

玉慧娘自然想要反駁,雖然用這虎狼之藥是玉老夫人自己的堅持,可是如今祖母死了,別人卻並不這麼看。也許,就會有一些不好聽的言語傳出來。

可是於大夫說的,畢竟是真相,就算她能顛倒黑白否認了去,然而總是會留下許多破綻,更是紙包不住火。如此一來,反而會更加惹人懷疑,讓別人覺得其中另有別情。

想到了此處,玉慧娘到了脣邊的言語,卻也是禁不住生生嚥下去。

況且玉慧娘心中卻也是頗爲愧疚,祖母年紀不輕了,且也是有病在身。她寧可用藥來提神,顯然也是爲了自己這個孫女,爲了自己打算。

她容色沉默,就算是沒有承認,可是也是沒有否認。既然是沒有否認,那麼這樁事情,無疑便是一樁事實。

雲景初捏緊了手中的手掌,此刻他卻也是對於大夫充滿了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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