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棄女,一品女皇商 發家致富 258.自辯(今日 完畢) 天天書吧
“回皇上,宜城起先只一人坐在這裡看湖水,沒一會兒廖雪兒走了進來,逮着宜城便推攘了起來,至於爲什麼吵嘛,還得從宜城的孃親回來那日說起。不過在此之前,宜城想問問這位小宮女……”
楚雁回淡然的說着,徐徐轉向地上跪着的小宮女道:“適才你是在哪個位置看見本縣主跟廖五小姐的?”
小宮女怯怯的看了眼賀連決,又看向南宮浩。
“還不快說!”南宮浩緊鎖着眉頭,一聲厲吼險些讓小宮女尿了,“再敢磨磨唧唧,拖下去亂棍打死!”
“皇上饒命,奴婢說,奴婢說。”小宮女忙跪着側身顫巍巍的指向亭子口對着的地方,擋在前面的衆位官員或者家眷讓開道來,“就在那裡的第二棵樹後。”
楚雁回朝她指着的地方望了一眼,眼中劃過一抹狡黠,“那你看見本縣主‘推’廖五小姐的時候,本縣主站在哪個位置?廖五小姐又站在哪個位置?你且站起來,由你扮廖雪兒,給大家做個示範。”
那小宮女還在猶豫,賀連決語氣冷厲,以不容置喙的口吻道:“速度按宜城縣主說的做,否則本世子不介意現在就一掌劈死你!”
這小子,當皇宮是隨隨便便就能殺人的地方嗎?南宮浩嘴角幾不可見的抽了抽,斜了他一眼,似嗔似怨的道:“連決,休得胡來。”
楚雁回的視線狀似不經意的掃過南宮浩,突然覺得南宮浩對自家男人很是縱容,就算是說起殺人這樣的事,他也只是象徵性的吼了一句,語氣聽似凌厲,卻是帶着幾分說不清的情緒。不像君臣,倒像父子,至少比賀靖仇和她家男人說話時的語氣更像。
“還不快按宜城縣主說的做?”就在楚雁回晃神的當口,南宮浩又呵斥了那小宮女一聲。
小宮女哪裡還敢怠慢?忙走到亭子口對着的一面圍欄處站好,也就是那顆花樹正對的地方,然後指點着楚雁回站好了位置。
“確定就是這個位置嗎?”楚雁回閒閒的問道。
小宮女點點頭,“奴婢確定。”
“很好。”楚雁回淡淡應了一聲,掃視了一週,視線定在皇后身邊一位宮女身上,將聲音揚高了幾分,“皇后娘娘,能請你身邊的宮女紫衣姑娘前去剛剛這位宮女說的第二棵樹後的地方瞧瞧,能看見這位宮女嗎?”
“……”皇后顯然有些不情願,不過看到南宮浩望過來的眼神帶了幾分凌厲,纔不甘不願的道:“紫衣,按宜城縣主說的去做。”
“奴婢遵旨。”宮女紫衣連忙小跑過去往這邊瞅了瞅,然後道:“回宜城縣主的話,你的身高高過那位宮女太多,完全將她給遮住了,奴婢並不能看見她。”
楚雁回輕輕頷了頷首,“嗯,麻煩紫衣姑娘到亭子來一下。”
“雁回丫頭,你這樣做是何用意?”南宮浩疑惑的問。
“很簡單。”楚雁回待那宮女紫衣走近後,鼻子不自覺的嗅了嗅,眸底迅速劃過一抹幽光,悠然道:“紫衣姑娘身上的香味真好聞。”
紫衣聞言身子下意識的顫慄了一下,神色頓時有些不好看,立即垂首道:“縣主說笑了,不過是奴婢在御花園裡撿了一些掉落的花瓣,用火燃了薰衣裳,便是這個味道。”
楚雁回故作不見,“本縣主是真心喜歡這個香味,等這件事結束後,紫衣姑娘能不能告訴本縣主有哪些花瓣?本縣主用來研發出來放到鳳儀閣去賣,想必還能賣個好價錢呢。”
她這話一出口,周圍的人莫不是嘴角狠狠的抽搐着。都這個時候了,她不是該想辦法爲自己洗脫嫌疑嗎?居然還在想着怎麼掙錢,還真是掉到錢眼裡去了!
宮女紫衣聞言卻是暗裡鬆了一口氣,“奴婢一會告訴縣主便是。”
“嗯,先謝了,到時候本縣主定然不會虧待了你!”楚雁回說着讓小宮女和紫衣背對背靠在一起,問南宮浩道:“皇上,你可看出什麼?”
南宮浩打量了一陣,正欲說話,賀連決在他前面道:“她們的身形差不多,如果我沒記錯,那廖雪兒和這兩位的身高相差無幾,連身形也有些像。”
“沒錯!”楚雁回讚賞的對賀連決笑笑,然後對那宮女道:“你連看也看不見廖五小姐,如何能肯定是我推她下去的呢?”
“當時這裡就縣主你和她兩個人,奴婢只聽到咕咚一聲巨響,不是你推她又是什麼?”那小宮女辯駁道。
“除了是本縣主推她,難道不能是她自己跳下去的嗎?”楚雁回說着,望向小宮女的眼神忽然變得鋒銳如刀,“如果本縣主沒記錯,當時她剛跳到水裡,你便開始喊‘宜城縣主殺人啦’,本縣主說得對還是不對?”
“奴婢、奴婢……”也不知道是被楚雁回的眼神給嚇的還是什麼,小宮女的身體開始劇烈的哆嗦起來。
“宜城縣主,本侯乃永昌侯廖靜平,本侯的侄女雪兒不會鳧水,又最是愛惜性命,怎麼可能是她自己跳的呢?她難道想自殺不成?”永昌侯廖靜平問出自己心中的疑惑,末了語氣不甚好的道:“怕是宜城縣主失手將她推到這望月湖中,想要推卸責任吧?畢竟宜城縣主的手段本侯也知道一二,連自己的親姑姑都打得臥牀不起,你讓本侯怎麼相信你說的?”
衆人因爲剛纔溫寧氏的事不敢再出言議論旁人是非,但是看楚雁回的眼神分外不好了起來。大昭國以孝治國,像這種動輒打人,還打的是長輩的行爲,哪裡有人會苟同?
南宮浩眉頭攏成一個川字,“雁回丫頭,有這樣的事?”
“……”
“永昌侯你莫非真不知道廖楚氏緣何捱打?”楚雁回張口正欲解釋,賀連決一把將她拉到懷中,冷冷的斜着那廖靜平道:“像楚鈴蘭那種瘋狗一樣女人,跑到人家府上罵完這個罵那個,罵完大的罵小的,難道不該打嗎?另外十五年前那件事,她就算沒有參與其中,也是知情者!永昌侯,你應該慶幸當時不是本世子動的手,否則你永昌侯府年節辦喪事可不算什麼好事!”
“靖王世子你未免太霸道了些,宜城縣主這樣的風氣若是助長下去,咱們大昭豈不是要亂了套?”廖靜平咄咄逼人的問。
“依本世子說,少幾個像楚鈴蘭那樣的女人,咱們大昭定會一團和氣!”賀連決毫不示弱的道:“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楚鈴蘭作爲你永昌侯府的人,你永昌侯不想着好好管教她,反而還諸多責備,簡直有失一家家主的風範,皇上,微臣覺得你該考慮考慮讓永昌侯府換一個主人了!”
楚雁回覺得自家男人嚴厲指責廖靜平的時候,氣勢凜然,當真是酷帥的一逼!
而周圍未出閣的少女們見了楚雁回都扯上殺人的事件了,靖王世子非但不想着和她解除婚約,還一次又一次的對她諸般維護,當真是讓人嫉妒。
還有啊,這大庭廣衆之下,她一個還未出閣的女子竟然窩在一個男子的懷中,當真是不要臉。
廖靜平面色鐵青,偷偷睃了眼南宮浩道:“皇上,靖王世子他……”
“行了。”
南宮浩打斷廖靜平的話道:“那廖楚氏是個什麼性子,莫說朝中文武,便是朕也知曉一二,跑到人家府上去大吵大鬧,當真有失體統,的確應該慶幸捱揍了一頓沒有前來參宴,否則那溫寧氏的下場便是她的下場!”
“嘶。”衆人不由吸了口冷氣,感到自己的舌頭都在打結。
就在衆人都爲南宮浩的話感到震驚的時候,他再次丟出一句話來,“朕尋摸着要不要出兩道律令,專門針對那些亂嚼舌根和無理取鬧的人,省得亂了我大昭的風氣。”
“皇上,微臣覺得非常有必要!”賀連決當即附議。
“微臣附議。”
“微臣附議。”
楚荊南和阮文清父子同聲道。今兒這一樁樁的事都針對的是他們的親人,再好的脾氣也會被磨掉了。
南宮琦站在人羣中,視線在賀連決和南宮浩身上流連,想到自己父皇一味的維護賀連決,心底滿滿的都是嫉妒和不甘。不過他並未表現出來。
“這事容年後再議,時間不早,先把當前的事給解決掉吧。”南宮浩說着掃了一圈道:“這事如果查出是旁人設計,朕決不姑息!”
這大年節的,居然給他整上這樣一出,想想都心裡火氣直冒!
“皇上。”皇后在這個時候出聲道:“如果查出就是宜城縣主所爲,又當如何?”
南宮浩若有深意的看了皇后一眼,忽又轉向楚雁回。後者剛接收到他的目光,便從賀連決的懷中站出來道:“皇后娘娘,如果今兒的事乃是宜城所爲,宜城願受凌遲之刑……”
“小回!”賀連決不贊同的喚了她一聲。
“回兒!”阮氏、楚荊南、等人急得驚呼出聲。
“表嫂!”
“雁回丫頭!”景千纖和太后亦是嚇得不輕的樣子。
旁人則爲楚雁回投以同情的一瞥,她是太自信還是太傻了?好吧,咱們權當有人設計你好了,可別人既然有心設計你,肯定是想讓你死了,你這般說豈不是如了那設計者的意?
“太后、景大哥、爹爹孃親、外公外婆、千纖、諸位舅舅舅母以及所有關心我的人,你們且放寬心,這事我自有主張。”
楚雁回自信從容的笑容讓人安心了不少,但是哪裡能在她說出“凌遲”的話後還能做到真正放心?賀連決想到自家女人這些日子以來受到的委屈和苦難以及算計,心疼的不得了,真是恨不能將那些算計她的人都揪出來,一掌劈死纔好。
“嗯,好!”南宮浩斜了皇后一眼,一錘定音道:“雁回丫頭你只管爲自己辯解,若是你能爲自己證明是被人設計的,朕定會爲你作主,決不姑息那膽敢破壞朕興致的人!”
皇后不敢置信的看着南宮浩,眼底是徹底的惱意。便是蕭貴妃也因爲南宮浩對楚雁回和賀連決的縱容和維護,突然感到有些不可思議,賀連決作爲大昭的肱骨之臣倒也罷了,緣何對楚雁回也這般維護?太匪夷所思了。
“宜城謝過皇上。”
雖然楚雁回知道南宮浩是因爲自家男人的關係纔會如此包容自己,不過有了他這話,當真是讓她開心。背後那人,且等着吧,她定要將她揪出來!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對她來陰的,她今兒必定要永絕後患才能一解心中那口惡氣!
“既然大家都知道本縣主和楚鈴蘭的恩怨了,本縣主便不多做解釋了。”楚雁回凜然道:“沒錯,剛剛廖雪兒便是因爲她娘被本縣主揍得不能來參宴爲由,對本縣主一番謾罵,神情頗爲激動。
本縣主一早便知道那花樹後有人鬼鬼祟祟的在那裡呆着不動多時,心裡已然有了計較,於是故意背對着那宮女站到剛剛她所指的位置。而廖雪兒亦隨着本縣主改變方向而站到了本縣主的前方,吵了幾句後,忽然就自己跳了下去……”
“找到了,找到了!”就在這時,遠處湖中搜尋廖雪兒的禁軍中有人猛地鑽出水面喊了起來,手中拖着一個人。不過時間都過去這麼久了,想想就知道已然沒了生機。
“帶過來。”
南宮浩提氣喊着,覷了楚雁回一眼,神色忽地有些凝重。而在座關心楚雁回的人莫不是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倒是她本人卻氣定神閒,一副沒事人的樣子。
約莫一炷香後,廖雪兒被那人直接鳧水帶了過來,面色青白,已然沒了氣息。
“雪兒啊,你死得好冤啦,只是你這一死,讓本侯如何同你爹孃交代啊?”廖靜平看着廖雪兒的屍體,頓時擠出幾滴眼淚來,恨恨的瞪了楚雁回一眼,猛然跪在南宮浩的面前道:“皇上,微臣的侄女死得當真冤枉,懇請皇上爲微臣的弟妹主持公道。”
“你先起來。”南宮浩面色有些不好,“朕說過不會姑息兇手便不會姑息,端看宜城縣主怎麼說。”
衆人紛紛同情的看向楚雁回,後者卻是淡定的走到廖雪兒的屍體跟前,視線輕輕的掃過廖雪兒的肚子,嘴角凝起一絲笑意,讓人不解她這樣時候竟還笑得出來。
楚雁回不理旁人的看法,蹲了下去,雙手覆上廖雪兒的肚子,一下一下的擠壓起來,在衆人不解的目光中壓了有十來下,“皇上,宜城已然能證明自己是無辜的了,煩請皇上請一位太醫來。”
南宮浩縱是疑惑,卻還是吩咐太監總管文海道:“速速把太醫院院正張太醫叫來。”
“不知宜城縣主有何吩咐?”沒多時,一個五十多歲的鬚髮花白的老者便被文海帶來,朝楚雁回拱手問,顯然路上文海對他講了乃是楚雁回請他。
楚雁回挑眉,“張太醫,本縣主問你,人被淹死後會是怎樣一個狀況?”
張太醫想了想道:“湖水看似清澈,但是裡面卻是有咱們人眼看不見的泥沙。如若不會鳧水的人在水中掙扎時,會吸入泥沙,是以鼻孔和喉嚨處會有泥沙沉積。另外,肚腹裡還會有大量的積水。”
“很好!”楚雁回臉上神采奕奕,打了個響指道:“如此便請張太醫看看,這位廖五小姐是活着死在水中的,還是死了被人丟到水中的!”
此言一出,滿堂譁然。
很多人都明白了剛纔楚雁回按壓廖雪兒肚腹的用意,阮氏等人想到楚雁回剛剛擠壓廖雪兒肚腹時,嘴裡並未有大量的積水溢出,臉上的神色從擔憂轉爲欣喜。
張太醫檢查了廖雪兒的鼻子,又照着楚雁回剛剛的方式擠壓了她的肚腹,從而得出結論道:“回皇上,廖五小姐是死了之後被人丟進水裡的!”
賀連決冷然一笑,雙眸喋血的掃視了衆人一圈,譏誚的道:“皇上,有人居然在你的地盤陽奉陰違,無疑是在挑釁你的權威,這樣的事你是管還是不管?”
“砰!”
南宮浩一拳砸在身邊的玉桌上,那玉桌竟然被砸得絲裂開無數道細縫,氣勢凌然的道:“這件事如若被朕查出來,定嚴懲不貸……不,朕定要誅其九族!”
“嘶。”衆人再次譁然。
“文海,前去讓大理寺卿前來,這事便移交給他去徹查,限其三日之內斷案。”
“皇上,不必請大理寺卿前來,宜城便能找出那欲圖害宜城之人!”楚雁回自信的看向人羣,視線最終定在皇后身上,“那人一再的想要陷害宜城,宜城這次絕不會再心軟!”
感到衆人的目光隨着楚雁回的注視都打在自己身上,皇后隱在袖中的手緊緊的手深深的陷進了肉裡,強抑住胸中的澎湃,回視着楚雁回,“宜城縣主你看着本宮是何意思?難不成以爲這事是本宮做的嗎?”
“皇后娘娘多慮了,宜城不過是正好收回視線的時候看見皇后娘娘今兒的妝容十分美麗,不由得多看了兩眼。”楚雁回淡淡道:“不過皇后這會兒說這話,反倒讓宜城覺得有些此地無銀的意思呢。”
皇后惱羞成怒,“楚雁回你胡說八道什麼?”
“皇后娘娘息怒,宜城不就是隨口一說,你激動什麼?”
“你……”皇后乍然瞥見南宮浩望向自己的視線帶着森冷之意,立即噤了聲,心中頓時有着不好的預感,難不成他相信了楚雁回那小踐人的話?
想到他剛剛說起“誅其九族”幾個字的決然,心中倏地升起一股懼意。
楚雁回也不再理皇后,轉向南宮浩道:“皇上,宜城有一項非常特殊的能力,那便是聞味識人。但凡被宜城見過一次而身上又有着特殊味道的人,宜城一向都會記得十分清楚。”
說着狀似不經意的睃了那還在亭中的宮女紫衣一眼,果然見她的身子幾不可見的抖索了一下,嘴角的笑意更濃了,“宜城與廖五小姐近距離接觸了好幾次,對她身上的味道非常熟悉,所以當那個假的廖五小姐站在宜城面前時,宜城便知道她是個冒牌貨了。”
南宮浩訝然問道:“你當真有這樣的能力?”
“是,除了景大哥和上官大哥,宜城這項能力還無人可知。”楚雁回淡淡道:“如果皇上不信,大可以考考宜城。”
“爲了能讓大家都信服,自然是要考校考校。這樣吧,你蒙上眼睛,朕點幾個人在你的面前,你能說出他們的身份,朕便信了。”
“請!”
不待旁人動手,賀連決當即從袖中取出一方手巾,將其折了幾折,特意點了永昌侯府的侯夫人來爲楚雁回將眼睛蒙上。
永昌侯夫人將摺好的手巾在自己的眼睛上試了一下,確定看不透,才爲她蒙上眼睛。
南宮浩以手相指,點了個人到楚雁回的面前。
楚雁回鼻子輕輕嗅了嗅,勾了勾脣角道:“玉妃娘娘,你雖然用的是我鳳儀閣的化妝用品,不過你頭髮上的幽若香還是能讓宜城辯出你來。”
“縣主當真是神了,本宮佩服。”
玉妃說着退了下去,南宮浩又接連點了七八個人過來,其中不乏男人和老者,她都一個不錯的指了出來,讓人不得不信服。
拿掉矇眼的手巾,楚雁回稍稍閉了閉眼睛適應了一下光線,冷冷的望向宮女紫衣道:“紫衣姑娘,適才那個假廖五小姐身上的味道和你身上的味道如出一轍,再加上你的身形都與她幾乎一致,可還有話說?”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