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靜香閣,閣樓上,李辰逸慢慢把木盒打開,映入眼簾的是一臺做工精細的琴。妙蓮看着久違的琴,呆了片刻,臉上不自覺露出微笑來,“辰逸,這琴哪來的?”
“你儘管彈便是。”看着妙蓮欣喜的眼神,李辰逸心裡也是極其愉快的,但臉上依舊冷酷。
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以來,靜香閣人人之間都以名字稱呼。像極了一家人,其樂融融。妙蓮的病也漸漸好轉。
夜已來臨,妙蓮控制不住興奮的情緒,一口氣彈了好幾首曲子,聽得李辰逸如癡如醉。可彈着彈着便想起了拓拔宏,這一去兩月有餘,連個音信也沒有,不免擔心起來。
月光翻過了那道山樑,將一抹柔和,一方恬靜,濃縮成天邊無際的浩遠。真實與虛無,都在月下退潮。山的影子,從春的背影裡,拾起褪色的詩行。
琴聲,從閣樓飛出,落地時,聲音有些沉悶。疼了,月的眼睛,還有妙蓮的心。風很大,落花一地,鋪成一條絕路。琴在樓上,月在水中~~~
湖邊草叢中,那抹模糊的身影隨着這哀傷的琴聲漸漸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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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高的紅牆之內,仍舊是那些人,那些事。一層不變,秩序井然的過着一天又一天。鍾翠宮裡,一身藍色黃色宮服的太皇太后略顯疲憊,高高在上的她已不再年輕貌美,歲月的痕跡在臉上印下了深深的痕跡。掃視一下在座的人兒,臉上顯出慈祥的神色來。
“清兒,來,坐到姑姑身旁來。”
太皇太后此話一出,衆人更是詫異得很,這太皇太后平日裡都不喜歡別人靠她太近,難道是真的老了,覺得孤單了麼,高美人在心裡思索着。
“是,姑姑。”一聲嬌滴滴的女聲傳來,衆人望去這個十五歲的女孩,出落得到是靈氣逼人,肩若削成,腰若約素。宛若隔戶楊柳弱嫋嫋,恰似十五女兒腰。
太皇太后看着身旁的馮清,倒是像極了她孃親傅陵長公主年輕時的模樣,讓她好生喜愛。
“清兒,以後就住在宮中陪伴姑姑,如何?”
“清兒遵旨,可是皇上幾時纔回宮呢,清兒每次進宮都沒能見着。”馮清眨巴着充滿生氣的丹鳳眼問道。
在下的妃嬪面面相覷,如若依照太皇太后的意思,那此女不容小覷。仗着太皇太后姑姑的寵愛,今後必定在後宮中傳揚跋扈。
太皇太后清了清嗓子,鼓足精神道“邊關來報,此戰勝利在望,相信皇上不久後便率兵回朝,到時清兒想見,便天天能見着,呵呵。”
一旁的馮清樂得笑臉如花“姑姑當真?”
“姑姑什麼時候騙過清兒呀。”說着牽起馮清的玉手,笑呵呵的看着她。
在場的妃嬪無一不羨慕。只有林貴妃低頭不語,心想着,這可如何是好,妙蓮未歸,皇上一回來說不定這馮清就真的入宮,被太皇太后封個妃嬪之類的不在話下。倘若妙蓮一回來看見與自家妹妹同伺一夫,那該如何是好。得想想法子通知妙蓮才行,隨即腦子裡便想到一個人來,便稱身體不適先離開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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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宮內,香爐裡散發出陣陣幽香。
林寒瑜眉頭深鎖,提起筆來,一口氣寫下一封長長的信,秀娟的字跡在宣紙上跳躍着,待墨幹後,摺好裝進信封。這一系列的動作優雅熟練。繼而轉身對千琴道,“千琴,這封信你要親手交給白統領,叫他務必把這信帶給馮貴妃,記住千萬別讓人給瞧見了啊!”
千琴認真的點點頭,把信揣到衣服裡,便轉身離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