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璃裝傻,愣愣的問道:“說什麼啊,臣妾可什麼都不知道。”
皇上瞪眼。
若璃這才笑着解釋道:“臣妾最喜歡的是這句:
人生在世如身處荊棘之中,心不動,人不妄動,不動則不傷,
如心動則人妄動,傷其身痛其骨,於是體會到世間諸般痛苦。’
臣妾覺得‘不動則不傷’,說的不就是人心嘛。可是…臣妾喜歡動,哪怕需要體會世間諸般痛苦。臣妾甘之如飴。”
若璃突然的情緒低落。
皇上見若璃這樣的神色,心裡也是一個難過,隨即淡淡的一笑:“行了,朕知道你在想什麼,反正你這也好的差不多了,明日便回尋一宮吧。不用再呆在鳳安宮了,朕會告訴良妃,你想知道什麼都問她吧,如今她與德妃同掌後宮。”
什麼?若璃真的是吃了一驚。
月欣與德妃同掌後宮?那皇后呢!
看出了若璃心中的疑問,皇帝牽着若璃的手來到牀邊,順便幫她衣服。
一切都是那麼的順其自然。
“你不要想太多了,這事兒和你沒有太大關係。”
若璃還是問出了口:“那是爲什麼?”
皇上將若璃按到躺下,無奈輕輕笑道:“當年太后死的時候,後宮無人可坐這後位,除了她,便是姓林的,如此朕寧願是唯唯諾諾的她。
可是朕沒有想到,她居然一點也沒有一家主母的風範和本事,朕原本見她本分也就得過且過了,卻不想這兩年她卻做了很多的讓朕不能容忍的事兒,讓朕失望至極!
如今朕已經讓鳳安宮成了冷宮,你出去後便與德妃良妃一同掌管後宮,等朕找到適合的機會,朕想…”
若璃突然伸出手勾住皇上的脖子,一個用力猛的往下拉,用自己的朱脣吻住了那喋喋不休的嘴…
皇上沒有說完的話,被若璃這突如其來的行爲所淹沒。
他只是一個愣神,很快他便化被動爲主動…
若璃自然知道皇上接下來想要說什麼,他想要自己坐在他的身邊,可是…
這幾乎是不可能的!
她的心裡也是無限惆悵,未來的事還是在等一等吧!
二人相擁好眠。
第二天一早,月欣便親自來到清梧殿接若璃。
還未走進屋內,便聽到月欣大着嗓子說道:“喲,瞧瞧我們的賢妃,起牀了嗎?”
月欣看起來心情不錯。
若璃已經收拾妥當,在歡喜的攙扶下歡快的走出了房門。
“姐姐來了,這樣早可是爲我歡喜的!”
月欣笑着來到若璃的身邊,接過歡喜扶着若璃的手。
“你丫,身邊不是已經有了一個歡喜了嗎?怎麼還要我給你送歡喜呢。”
歡喜默默後退兩步,走在二人的身後。
只見她微笑着說道:“歡喜倒是覺得,娘娘的身邊歡喜越多越好。”
月欣回過頭,衝歡喜笑了笑:“就屬你會說話,有你在你家娘娘身邊,她能不歡喜嗎?”
二人愉快的走出了清梧殿。
若璃看向鳳安宮主殿的方向,問到月欣:“咱們要不要去給皇后請辭?”
月欣的眼神有些暗淡:“算了,還是不去了,她的命運已經註定了,若不是她自己自作自受,又何須會有今天!
你呀,你就別管她了,還是管好你自己吧。若不是她心狠,你如何會在她的宮裡住上這麼長時間…”
月欣說這話的時候滿臉的憤怒。
現在的後宮妃嬪已經不用每天請安了。這個皇后儼然只有一個虛名而已。
若璃無奈道:“她也算是可憐,我只是可憐了大公主,如果真的是她被貶了,大公主要如何自處?”
月欣卻是一笑說道:“這你就放心吧,大公主已經被送到上元房單獨居住,這不過是她的養母,且她的行爲公主又不是不知道,她會明白的!”
若璃只能點頭,也只能是如此了。
二人慢慢的走出了鳳安宮。
走在幽幽的小路上,若璃終於開了口:“這後宮如今到底是怎樣的情形呢?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
月欣嘆了一口氣,這一天還是來了。
“那天你暈倒後,皇上便震怒了,當即下旨,那日在場的所有妃嬪,除了新妃嬪,還有兩位有孕的妃嬪外,所有妃嬪全部杖責…”
什麼?那不是後宮一半以上的人都被打了?
若璃徹底傻眼了。
“那豈不是後宮一半以上的人都被打了?”
月欣點頭:“這就是龍之怒啊,後宮一宮主位有一半都被杖責,這也是絕無僅有的。”
若璃突然想到什麼,擔憂的皺眉:“我是因爲他才活過來的,那其他人呢?有人來救她們嗎?”
月欣的眼神突然變得有些紅潤,臉色一點點變白:“皇上當場下了旨意,沒有人可以來救她們,只叫了宮裡一般的太醫,他們哪有那個本事…”
若璃急切的問道:“那她們怎麼樣啊?出了什麼事?”
月欣的眼神突然變得有些灰暗:“哪怕是承受的住的人如今還在養傷。吳常在降位。王婕妤,海嬪,蘭淑容三人被罰俸祿一年。
這次被杖責的總共十二人,其中烏貴人,陸良娣,青昭華三人未曾挺的過來,如今三人已經按位份安葬。”
若璃有些詫異,不過,她是不會可憐某些人的。
難怪剛開始那幾天陳雪沒有出現,難怪陳雪欻先的時候眼睛一直是腫的,想必是爲林冰清的後事忙的吧,就算林冰清曾經騙過她,她死了,陳雪還是難過的。
畢竟是發小!
若璃突然想道:“那肅王呢?皇上是怎麼處理肅王的?”
月欣想到那個可憐的孩子,也是一陣嘆息:“皇上已經將他送去了上元房了,皇上讓大公主與他多多親近,他們畢竟是姐弟,應該沒事的吧。只是沒有確定讓誰養他。”
若璃心裡有些感慨。林冰清進宮不過短短四年,變成了一堆黃土。
其實她也是個可憐之人,當初便不應該‘千方百計’的進宮的,這可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月欣說道:“不過。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咱們還是不說她了。”
若璃點點頭。
“前不久皇上才說這東西十二宮齊全了,這麼快就缺了。”
若璃盯着月欣說道:“那皇上怎麼說?”
月欣說道:“皇上的意思是後宮如今還沒有他想要提拔的人,所以空着便讓它空着吧。如今後宮總是處在一片之中,人人惶恐。”
若璃又看向月欣,突然問道:“對了,後宮這次出了這麼大的事兒,前朝沒有鬧嗎?”
月欣輕輕的搖頭:“怎麼會?皇上嚴密的封鎖了消息,誰敢說出去,滿宮死。這樣的懲罰之下,誰敢說出去?”
若璃懂了。原來是這樣,這次的牽動這樣大,若是被前朝知道,想必會有不少的聲音出來指責自己吧…
如今皇后的鳳安宮儼然已經成了一個冷宮,如此這比打了皇后還讓她更痛。
但是卻助長了文貴妃已經將她自己當成了後宮的第一人,還去告誡鳳安宮的奴才好好照顧皇后,不可怠慢,得意至極,偏偏唯一能壓制她的林貴妃又躺在,也只能任由她橫行霸道了!
“臣妾參見文貴妃,娘娘金安。”剛剛纔在想她,二人便在拐彎的地方碰見了迎面而來的趙慕文。但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月欣連忙請安。
若璃等人見了也低頭行禮:“臣妾參見皇貴妃。”
“奴婢奴才參見文貴妃。”
趙慕文不屑的看向若璃等人,諷刺道:“怎麼?賢妃這是好了嗎?太醫不是說讓你多休息嗎?這麼快就出來了?”
若璃仍舊是屈膝的姿勢,恭敬的回答道:“臣妾謝娘娘關心,是皇上說臣妾已經大好,讓臣妾回尋一宮養傷的,臣妾也不方便一直住在鳳安宮。”
趙慕文高傲的說道:“哦,是這樣啊。既然是皇上說的,你便早早回去吧,就算本宮也不敢與你多做接觸,免得到時候出了什麼事兒,皇上得拿本宮開刀…”
說罷,若璃月欣等人這才起身,恭敬的站在一邊,等着趙慕文先行離開。
趙慕文走了兩步,卻回過頭看向月欣:“聽說良妃與德妃這兩天很忙,怎麼也有時間親自送賢妃回去?要是有什麼忙不過來的,記得知會本宮,本宮身爲貴妃,自然理當管理後宮事務。”
月欣微笑着點頭:“是,臣妾謝貴妃娘娘關心。這後宮瑣事是皇上的安排,臣妾不敢怠慢。定當鞠躬盡瘁,辦好像交代的事兒!”
趙慕文一聲冷笑,臉上是深深的不屑。若不是顧忌着自己的身份尊貴,不適合說那些尖酸刻薄的話。她現在一定會好好的‘笑笑’月欣。
“本宮知道你二人辛苦,特意吩咐廚房煮了百寶蓮子羹,晚一點給你們送過去。也算是本宮這個貴妃的一點兒心意。”
月欣又是行禮:“是,謝貴妃娘娘。”
待趙慕文走後,二人才又踏上回尋一宮的路。
月欣這才抱怨道:“文貴妃這才進宮多久,尾巴都已經翹到天上去了,仗着自己的身份,無法無天整天的溜達,到處顯擺!”
若璃有些無奈的看向月欣,微笑着安慰道:“算了,咱們不去管她,是好是壞,將來看得見。再說了,她這樣的性格也總比那些陰着來的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