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門口還站了幾個命婦,還有院子裡面站了一些妃嬪。不知道里面是什麼樣的情況,若璃走進去,大家便行禮:“臣妾參見賢妃娘娘。”
若璃慢慢走進去,走到門口,林貴妃與文貴妃都守那兒,若璃等人向二人行禮:“臣妾參見兩位貴妃。”
文貴妃斜眼瞥了一眼若璃,她微醉的臉上多了幾分不悅,不屑的說道:“起來吧,起來吧,你怎麼現在纔過來,皇上哥哥正在裡面發火呢,要不你先去勸勸吧。”
林貴妃翻了個白眼,無力的說道:“你幹嘛不進去?再說了,皇后還在裡面,德妃良妃兩位後宮掌權者也在,什麼時候輪到她進去了。”
若璃正想回話,突然聽到裡面大聲叫道:“啊~不~”
這聲音淒涼無比,突然嚇了所有人一跳。
震驚過後又安靜下來,熙容華對若璃行了一禮,面無表情的說道:“娘娘來得晚,或許還不知道吧,你的親姐姐宣妃娘娘房間裡出現了不明不白的人,這下…娘娘可有得擔心了。”
卻不想不遠處的寧歌兒一聽這話不樂意了,快步來到幾人面前,憤怒的對着熙容華便是一通吼:“什麼叫不明不白的人,我相公正義凜然,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你不要胡說八道,空口無憑,這可是後宮,我相公連路都不認識,又怎會出現在這兒?”
若璃目光如炬,看向寧歌兒嚴肅的說道:“世子妃請注意你的語氣,難不成還是我們後宮的妃子勾引世子不成?這樣的話可不能隨意說,後果不是你能承擔得起的。”
寧歌兒憤怒的看向若璃,心裡有無數的疑問,這藥明明是給她吃了,爲何如今她會安然無恙的站在這兒,反而是宣妃中了招?
爲何明明安排的是寒親王世子,如今卻是自己的相公?
寧歌兒原本已經計劃好了,若是寒親王世子玷污了若璃,皇上一定會遷怒文貴妃,便能讓皇后脫離困境,也能讓宣妃找到對若璃下手的機會。
可曾想如今這樣的情況完全在自己的出意料之外…
怎麼辦,到底該怎麼辦?
陳雪毅然決然的站到若璃身邊,挺身護着若璃對寧歌兒吼道:“若璃姐姐說的對,你可知道說這些話可是要負責任的。裡面的人是你的相公,如今這事兒你們武國公府也脫不了干係,你還做這副盛氣凌人的模樣給誰看呢。還不自求多福。”
“啊…”
突然,所有人聽到屋內一聲巨響後,便有人體被狠狠推到牆上撞擊的聲音,隨後便是宣妃的慘叫聲。
那聲音彷彿是受了極大的痛苦而發出來的。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來,緊緊的看着那個屋子…
須臾,只見良妃快速的跑了出來,那目光急切的飛快掃過衆人,然後眼神快速的鎖定若璃,不顧禮儀的拉了若離的手,便急切的說道:“你可算是來了,快跟我進去。快,快!”
若璃不明所以,被月欣用力的拉走。
剛剛走了兩步,便見月欣停下來,然後轉頭對文貴妃說道:“還請兩位貴妃娘娘將這些人全都散去吧,這兒的事兒一時半會兒完不了。”
寧歌兒急切的說道:“不,我不離開,我的相公還在裡面,不給我個說法,我是不會走的。”
月欣皺眉憤怒的的看向寧歌兒:“本宮警告你,讓你離開是給你面子,要不然到時候你想走都走不了。這可不是你的地盤,沒人會給你一個說法。識趣的趕快滾。”
寧歌兒被氣得脹紅了臉,卻也不敢反駁,這畢竟不是她的國家,沒有她的父皇母后在會隨時寵着她慣着她。
月欣霸氣的說完便轉身拉着若璃進屋。
在門外的兩位貴妃只能遣了衆人先離開。
寧歌兒也只能負氣而走。
歡喜六書等奴才守在門口。
進到屋內,便見地上一片狼藉,皇后德妃正跪在地上。宣妃在一旁的桌前倒下,桌子已經碎成木渣。宣妃口吐鮮血,頭髮全亂。
皇上威坐於主位上,面色鐵青,憤怒異常。
若璃趕緊站在一邊悶不吭聲。
那個男子跪在一邊瑟瑟發抖。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只見皇上憤怒的臉龐狠狠的對着秦若宣問道:“你有膽子再說一遍,朕定讓你粉身碎骨,死無全屍。”
若璃驚訝的看着皇上,另外出了什麼事兒?皇上居然勃然大怒。
宣妃顯然已經接近臨死邊緣,卻還擡起頭高傲的看向皇上,用可憐的語氣說道:“臣妾說您愛了這麼多年的人,居然只是個替身而已,居然這麼多年都不知道您是被自己心愛的人算計,多年深情付之一炬。”
若璃有些驚愕,聽見這樣的話,若璃第一個想到的便是初元。
那個皇上第一個深愛的女子。
果然,皇上憤怒的大吼:“你給朕說清楚。”
秦若宣突然大笑,那笑聲淒涼無比:“原來錯付深情的從來都不止臣妾一個,如此,臣妾也算是有同病相憐之人了。皇上,現在這時候居然想到了那個您曾經教過臣妾的一首詩
一生一世一雙人,爭教兩處銷魂。相思相望不相親,天爲誰春。
這…不就是您的寫照嗎?”
月欣上前,臉上的震驚和怒火顯而易見。
她揚起手狠狠的扇向秦若宣。悲傷道:“初元皇后爲人心地善良,她死了這麼多年了,你居然忍心拿她做文章,故意惹皇上生氣,給她抹黑,你安的究竟是什麼心。本宮從來不知道原來你竟如此心狠手辣,你當真糊塗啊。”
秦若宣心如死灰,死氣沉沉的眼睛直直的盯着月欣:“她心地善良?李月欣,是我太聰慧還是你太愚蠢?她根本就是當初的大皇子安排在皇上身邊的奸細,她只是一個罪臣之女。
假借別人的身份而來到皇上的身邊,之後大皇子死,她便心安理得的佔着皇上。從此悠哉悠哉的過着她的寵妃生活,她纔是最聰明的,你們這些人在她眼裡根本就不夠看。”
月欣根本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只聽得皇上在身後憤怒的說道:“告訴朕,這些你到底是怎麼知道的?還有,你既然知道初元是假的,那真的人是誰?”
秦若宣呆呆的望着皇上,眼裡盡是深情濃郁,有深深的眷戀和愛意:“皇上,臣妾自十五歲陪伴您的身邊,便一直愛着你,一直以您的喜樂爲喜樂,可爲何您看不到臣妾,看不到臣妾的付出。
連臣妾的孩子沒了,你都可以淡然的忽視掉,轉而開心的陪着初元那個冒牌貨。您怎麼忍心呢。”
若璃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快步走到秦若宣的面前,用手猛的抓住秦若宣的下巴,擡起她的頭:“告訴我,這一切到底是爲什麼?當年陪着皇上渡過危難的小女孩到底是誰?”
秦若宣死死地咬着牙不發出一點聲音了。
若璃一聲冷笑繼續說道:“我知道姐姐現在不怕死,可是姐姐有沒有想過,若是生不如死呢?”
秦若宣恐懼的看着若璃:“姐姐可知道諾妃去了何處?你想不想去與她爲伴?”
秦若宣當然知道言諾去了哪裡,她也不想成爲被萬人騎的。
只見她驚恐過後,突然陰狠的看着若璃:“原來是你,這一切都是你設計的,我就說本應出現在你身上的劇情怎麼會出現在我的身上,一切都是你設計的,你好手段!”
若璃毫不避忌的點頭,微微一笑,可是這笑容卻沒有深達眼底,反而是滿眼的諷刺:“姐姐,現在才知道是不是已經晚了?
我本來不想這麼快就將你拖下水的,可是你居然聯合寧歌兒等人前來設計我,想要毀我清白。
我不覺得我應該心地善良,三番四次放過你,所以這一次我要斬草除根,免得春風吹又生。”
若璃說完就地轉頭對着皇上跪下,叩了一個頭,認罪道:“這一切皆是因爲她們對臣妾的設計,臣妾只是將計就計,未曾考慮到皇家顏面,思慮不周,臣妾自知有罪,還請皇上降罪。”
還沒有等皇上說話,秦若宣便在身後鬼哭狼嚎:“好你個秦若璃,你這個賤人,你寧願自己被拖下水,也非要置我於死地,是嗎?你知不知道你害死的是自己的親姐姐?親姐姐!”
皇上與德妃良妃等人皆是震驚。
唯獨若璃自己並不意外,轉頭微笑着對秦若宣說道:“我當然知道我害死的是我的親姐姐,同父同母的親姐姐!對不對?”
秦若宣驚訝的看着若璃:“怎麼可能?你怎麼知道的?”
她突然想到宴席上丞相對她的百般刁難。突然好像想到了什麼:“是父親告訴你的,他居然告訴你了?爲什麼?爲什麼?”
兩聲怒吼後,她一口氣喘不上來,狠狠的咳嗽着。
若璃卻淡淡的說:“我很早就知道了,當年那個惡毒的女人將我娘攆出府後,卻發現她自己是個不孕的。
老天有眼,父親還愛着我娘將我娘安排在一處別院,半年後,我娘便有了你。爲了讓那個惡毒女人接受你,父親便說這是在外面撿的孩子,所以她纔會將你視如己出。
可惜幾年後她還是發現了我娘與爹偷偷在交往,所以纔會將我娘趕出去,這時候我娘便有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