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姐和陶經理也算是修成正果了。”在前往馬爾代夫的飛機上,秦墨涵忍不住的說道。
沈放也誇道:“蘇綺蘭真的很不錯,等了他這麼多年,陶成仁這小子遇到這樣的好女子,絕對是上世修來的福分。”
“是呀,蘇姐的整個青春都守在他身上了。”
“他現在也算是步入正軌了,雖然遠離了以前那種逍遙自在的生活,可是多了一份責任,也算是成熟了。”
“蘇姐和陶經理這次婚禮,你準備送他們什麼結婚禮物?”
“陶成仁這段時間太忙了,幫我把奇異果的投資理順了,如果沒有他,我和蔡總不知道要費多大的精力。”
坐在前座的蔡睿恆回頭說道:“主要還是幫了我的大忙,您現在回國了還是東一榔頭西一榔頭的,我還要幫你看着京城文化這一大攤子,如果沒有老陶,我早就罷工了。”
這次陶成仁結婚,除了沈放和秦墨涵外,作爲老陶的直屬上司,野狐狸投資公司的CEO蔡睿恆也帶着未婚妻林子瓔一道參加。野狐狸影視和乘風天下的幾位高層因爲公司業務繁忙,就只是委託沈放將賀禮帶到。
沈放不好意思的看着蔡睿恆和跟他同來的林子瓔笑着說道:“我一直都強調我只是擅長戰略方面,具體執行你讓我去洽談,肯定虧大了。我這人容易心軟,在商業洽談中容易被對方的言語所打動。”
林子瓔卻在一旁跟着說道:“也只有您這樣的老闆,才能讓他們這些人死心塌地的跟隨,不說其他的,京城文化5%的股權已經讓睿恆受之有愧了。”
“這是睿恆應得的。老莊曾說過:且夫水之積也不厚,則其負大舟也無力。我希望所有公司高層都能獲得應有的收穫,這樣我們才能共同前進。”
秦墨涵想起父親曾說過沈放是將將之才,看他管理公司的手法,雖無爲而治,卻始終在把控方向。爲人也不吝嗇,沒有其他商人那種唯利是圖,仗義疏財,深諳捨得之道。想到這裡秦墨涵忍不住將握住他的手有緊了一些。
沈放將秦墨涵的手握住,說道:“這次老陶的婚禮,我給他準備了京城文化1%的股份,算是賀禮。這次婚禮所有費用都由我來承擔,一個月的環球蜜月旅行。”然後對着蔡睿恆和林子瓔說道:“你們倆結婚我也承擔所有費用,包括全球旅行。”
“那我先謝謝沈老闆了。”蔡睿恆回首致謝。雖然這筆費用對他們來說不算是什麼,但也是表達了沈放的一種心意。
沈放跟秦墨涵說道:“我還以你的名義給蘇姐準備了一套首飾,到地方你來拿給她。”
“謝謝你!你考慮的真周到。”秦墨涵靠在沈放的身上:“等公司上市了,陶經理持有的股份也價值不菲了。應該也算是事業有成了,蘇姐的家裡應該會滿意了吧。”
“經歷過我父母離異的事情,我真的不希望我身邊的人把事業和金錢看的過重,如果可以我還是希望他們能夠多多關注一下自己身邊的人。”
事業重要,還是家庭重要?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一套理解,沈放拿這個問題詢問秦墨涵幾人時,他們也在迷茫,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但是感覺無法兼顧。
看着思索的秦墨涵和蔡睿恆幾人,沈放忍不住提起前幾天遇到的一對情侶。
“老闆,您來了。”前幾天的一個下午,沈放一進入酒吧就發現了自己常坐的位置旁邊,趴伏着一個男人。
“方圓,這位什麼情況?”沈放問道。自己這個酒吧不是沒有來買醉的,但是還沒有遇到過下午五點鐘就醉倒在這裡的。
“他從下午三點就進來喝酒,到現在已經喝了兩個小時了。”方圓看了看自己臺子上的記錄說道:“他喝了兩杯教父,一杯Tomorrow,三杯波本。估計醉了吧。”
“嚯,酒量可以呀。”
也許是聽到在說自己,這名男子醉眼朦朧的看向沈放,還把右手伸出來:“你…你好。我是程思顓。”
“你好,我是沈放,這家酒吧老闆。”沈放沒想到對方在如此昏醉的情況下,還是如此的彬彬有禮。看來正常時應該是個蠻有教養的人。
“程先生,您今天喝的有點多了,不能再喝了。您家住在哪裡?我讓您家人來接你一下。”
“家,呵呵。”聽到沈放的問話,這名叫程思顓的男人突然冷笑了幾聲,將杯中殘餘的酒水一口喝乾。雖然他的動作很爽快,但是還是被嗆到弓下了腰,忍不住的咳嗽起來。在他擡起頭的那一刻,沈放赫然發現他眼角掛滿了淚水。
“沒想到這酒還挺衝的。”慌亂的從沈放手裡接過紙巾,擦拭着不知道是嗆出來的淚水還是悲傷的淚水。
沈放示意方圓給他倒杯冰水,讓他緩解一下。
“謝謝老闆。剛剛失態了。”在冰水的刺激下,他清醒了不少。用紙巾將剛剛自己弄溼的吧檯仔細的擦拭了一下。
“阿顓,我們回家吧。”這時候站在吧檯另一邊,一個聲音傳了過來。這是一位女顧客,年齡大約在二十八九歲,身穿一身灰色的女士西服套裝,本來很乾練精緻的妝容,現在有些愁容滿面,眉頭緊鎖,看着程思顓的背影,露出心疼的表情。如果沈放的感知沒錯的話,她是剛剛坐在散臺那裡一直關注着這邊的一位女顧客。
“你不要叫我,我們已經分手了。”程思顓對着女人吼了一句,引得酒吧裡的其他顧客都紛紛注意到這邊,而他轉過臉來的時候,沈放發現他剛剛擦乾的眼角又溼潤了。
估計又是一出愛情悲劇,沈放嘆息,現在這個社會發展的無比迅速,而人們在追求物質生活的時候,往往就會忽略了精神生活,而等到身邊的愛情失去的時候,這時才發現自己是如此的孤獨。
沈放伸手示意女士坐在吧凳上,如果兩人繼續這樣僵持,會影響到酒吧裡的其他人,但是他們要是願意分享自己的故事,沈放還是有興趣的來聽聽。
安排方圓給這位女士倒了杯水,而程思顓在剛剛吼過以後,又伏在了吧檯上,但是看着他不斷抽動的肩膀,估計還是處於傷心。
“謝謝老闆。”女子接過水,對沈放致意,喝了一口,放在吧檯上,看着沈放說道:“您想知道我們倆的故事麼?”
“我們倆的故事?我們倆還有什麼故事。”程思顓聽到聲音,擡起頭看向女子:“我們的故事已經結束了。”
“結束了?你問過我了麼?我等了你八年,我不離不棄的陪了你八年,你輕輕鬆鬆的一句結束了,就想分手?”
女子沒有管他,而是將兩人的故事娓娓道來:女子叫米蘭,一個很多人用卻依然能帶給人嚮往的名字。
程思顓和她是上大學時朋友介紹認識的,米蘭家是燕京本地人,程思顓老家魯省濱海人。畢業後程思顓不顧米蘭的挽留毅然的回到了濱海,他認爲燕京人才已經趨於飽和,而隨着環渤海經濟圈的發展,濱海的機遇會更多一些,爲了兩人更好的將來,他要在濱海奮鬥幾年,再說現在隨着高鐵的發展,燕京到濱海也就三四個小時。
米蘭的父母是燕京一所中學的教師,對於女兒的選擇開始就不是很滿意,認爲兩人分居兩地,感情容易出現問題。但是女兒鐵了心要跟他,也只好妥協。接觸了幾年發現程思顓還算比較上進、勤懇爲了兩人的將來而奮鬥,老兩口也接受了他。但隨着時間的推移,兩位老人看着女兒孤零零的一人在燕京,爲了不讓男朋友擔心,女兒生病了都是自己一個人扛着,每個月大包小包的帶着東西去濱海與男友相聚。女兒太辛苦了,老人看在眼裡疼在心裡。
今年春節,程思顓到燕京來米蘭家拜年,米蘭的父母提出讓他到燕京來發展,兩位老人現在不求他能有多大的事業,只求小兩口和和睦睦的。程思顓不太樂意,他的事業這兩年正處於高速發展期,不同意放棄事業到燕京來重新奮鬥。當時他只是支吾着沒有迴應,但是回到和米蘭的家中,兩人大吵了一架。程思顓負氣離開燕京,兩人一個多月沒聯絡。
老兩口看着女兒整日鬱鬱寡歡,知道兩人感情遇到問題,女兒已經耽誤了八年了,一個女人有多少個八年可以耽誤。老兩口開始張羅着給女兒介紹對象,希望女兒能夠重新開始。米蘭開始並不同意,還專門跑到濱海去了一趟,然而等了三天都沒見到人。一路哭回來的的米蘭答應了父母的建議,開始相親。今天中午相親時,被趕過來的程思顓給碰到了,然後兩人吵了起來。
“我辛辛苦苦的爲了咱倆的將來,你卻揹着我去相親,你對得起我麼?”伏在吧檯上的程思顓紅着眼看着米蘭。
“爲了我們的將來?我們在燕京有房有車,我每年的收入也有四五十萬,我們需要那麼拼麼?你可知道,你每次疲憊不堪的回到家裡,我是多心疼,如果你真的垮了,我們還有將來麼?”
“如果不趁着年輕時多奮鬥一番,我擔心我到老了會後悔不已。”
“那你失去我,你會後悔麼?”
聽着兩人的爭吵,沈放大概明白,忙於事業的他和苦等他八年的她。要說誰的錯,說不清。沈放也不是愛情調解員,更不是情感大師,也沒有對兩人發表自己的評論。
“後來呢?”秦墨涵忍不住問道。
“後來男的喝多了,不省人事,在酒吧服務員的協同下,女的打了一輛車把他帶回去了。”沈放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兩個人能一起八年,可以說肯定是真愛,畢竟彼此付出了那麼多。”
“希望兩人能夠和好吧。有的時候真正失去了纔會感覺到心痛。”秦墨涵忍不住的打了個哈欠,靠着沈放的肩膀:“連續趕了三天的戲了,累死了。”用手緊緊的挽住沈放的胳膊,真不希望自己也有心痛的時候。
爲了參加陶成仁的婚禮,秦墨涵提前跟劇組請假,汪駿導演調整了拍攝計劃,將秦墨涵的戲份都集中在前面拍攝,也算是給沈放一個面子吧。
“睡會吧,還要六七個小時呢。”昨晚秦墨涵趕戲趕到十一點多,回來後簡單洗洗就睡了。今天一大早六點半的飛機,五點多一點就來到機場,她早就疲憊不堪了。這次跟隨他們前往馬爾代夫的除了秦墨涵助理周琪外還有李輝和程嶽兩人負責安保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