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狠毒
“這麼說單單就憑你們三個人就能夠讓本宮下定論了?本宮就那麼好欺是嗎?你們以爲這樣就算了?”不怒而威的氣勢一出來就嚇的所有人禁聲,就連呼吸也都小心翼翼。
原本信心十足的三人被這一嚇立刻臉色慘白慘白的,軟趴在地,頭死死的抵着地面,喉間“咕嚕”的說不出話來。
眼神冰冷的望了一眼嚇破膽的三人,手指輕叩着桌板發出“咚咚”的聲音,附有節奏感,一下一下的像敲在心上,心臟不受控制的緊縮着,異常難受。
“沒伺候好公子們,明知有問題還讓公子們吃了中毒,你們說你們有什麼罪?如果公子們死了誰來賠我?再給我找一個更美的?嗯?”這句話純屬恐嚇的,誰知說者無意聽者有心。一旁沉默的夜鈞寒立刻睨了一眼很有氣勢的緋瑤,再想想早上的經歷,一個荒謬的想法自腦海裡隱現:她不會是因爲這個纔想要假扮公主的吧?
雖然公主夫侍多多,但隱藏的危機可不比這少啊。但轉念一想,沒身處其中的人又怎會了解這榮華背後的陰影?
於是,在緋瑤毫無自覺的情況下,因爲一句話而被夜鈞寒定義爲:貪圖榮華美色而不惜一切的人。
“公主饒命,公主饒命,公主饒命……”三人面色由白變灰,磕頭求饒。
“咚咚咚……”的聲音悶悶的傳來,可見其力度。那着了魔的磕頭讓緋瑤一陣皺眉,正想開口卻被走到身旁的夜鈞寒所吸引過去。
“公主,鈞寒有罪,請公主降罪。”望着半跪在地上,一臉愧疚自責跟着請罪的夜鈞寒,緋瑤嘴角一抽,這是什麼情況?
“降罪?你有什麼罪?”最好別玩她,否則後果很嚴重!
“公主信任鈞寒纔將公主府的大權交給鈞寒,結果鈞寒有負公主重託,令公主夫郎中毒,此乃失察之罪。而且鈞寒也因在公主到來前就將事情查清楚,勞駕公主親自審問,鈞寒惶恐,此乃失責之罪,二罪並罰,請公主降罪!”夜鈞寒說的頭頭是道,一臉自責愧疚,緋瑤卻聽得火氣往上冒。什麼請罪,這是**裸的警告!威脅!
他在用他的方式告訴她,這府邸他纔是管家,雖然你站着公主的身份,但你畢竟不是公主,所以還是交給他來處理得好。還有一點也算是提醒她:流月乃女尊國,男主內女主外才是天經地義的事。如今這是內宅之事她不能管太多,否則就真的引起懷疑了。
“這是什麼話,快給我起來。”臉上一派平靜,虛扶起夜鈞寒,畢竟面上還是要做好的。四公主對夜鈞寒十分喜愛和信賴,這一點很明顯,所以絕不可能真的下手。維持假笑,緋瑤心裡嘀咕:也不知道這人是好心還是假意。
“公主,鈞寒有罪,萬不得如此。”聽着這窮酸一樣的話,緋瑤覺得牙都疼了,眼眸火光一閃,依舊微笑:“既然有罪,那就將功贖罪去吧。把那幾個人帶下去,好好審問,究竟是什麼人指使的!”
“……鈞寒領命。”夜鈞寒沉默半響才恢復之前的淡定從容,眼裡閃過一抹笑意,帶着那幾個人去了刑房。
緋瑤咬牙切齒,她的戲啊,算是沒法看了!
也不知道這件事的主謀是誰,女皇?有可能,但目的何在?她昨天打了她的第七子,隨知一早上都是風平浪靜的,太詭異。
而且,夜鈞寒那人表面無害,誰知道他背地裡會耍什麼陰謀詭計。在瞭解詳情以後會不會全盤告訴她也是一個未知數呢!他是別人派來的細作,還是真的忠於公主?
不過,前者機率大些,後者,呃,還是別考慮了。能把自己的名聲搞得這麼狼狽不堪的人,她還有什麼還期待的。
就在緋瑤越想越汗顏的時候,侍女來報,夜鈞寒請來的御醫來了。
望着走進來的一名中年女子,女子一身的朝服整潔穿在身上,看上去頗有一副尊貴,絕色的面容在緋瑤面前卻只能說是顯得平庸了。
“臣艾蕊,參見緋玉公主,公主千歲。”畢恭畢敬的行禮,看上去是個安分守己的人。
“起吧,艾御醫辛苦了,賜坐。”官方來了就要打官腔了,這人可是宮裡那個大染缸出來的人,基本上可以定義爲女皇的探子來了,得小心應對。
“不敢,臣只是盡本分而已,不敢勞煩公主。”
對於對方完美到找不到一絲紕漏,緋瑤一點也不奇怪,只覺得厭煩,直接開口就問:“不知艾御醫可查出是什麼毒了?”
“是……”臉色一僵,艾蕊神色古怪又詭異,一副欲言又止,難以啓齒的模樣,在糾結了半天后,才結結巴巴的說道:“回,回稟……公公公主,此毒名叫‘斷根草’,是一種長在深山的藥草。藥效……藥效是……”目光變爲同情,躊躇間深吸一口氣,眼一閉說道:“斷子絕孫。”
噗——
什麼?!緋瑤心裡噴血,瞪大了眼睛滿眼不可思議,見鬼一樣的望着艾蕊,嘴角一抽,又一抽,再一抽,無限循環中。
斷子絕孫?這是誰這麼惡毒,給公主的夫侍下這種毒?!最令她無語還是這位御醫大人,說話也太直白了點,直白到她只能目瞪口呆的瞪着她,沉默無言。
她下一刻該怎麼表現?暴怒?撒潑?遷怒?叫罵?還是立馬跑到那羣公子哀嚎的廂房裡去好好安慰那些個可憐人?
她該怎麼選擇……頭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