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蠱毒(三)
“你不是說,不是說……不是嗎?如今是怎樣?到底在搞什麼!現在是怎樣!”黑影望着一臉沉重的夜鈞寒,喃喃發問,語氣頗爲不善。
“公主確實是轉性了,這裡面恐怕還有些因素在裡面,就怕……你還是跑一趟法寺,問問大師吧。萬幸的是,公主沒有掉包,只是公主似乎……沒了之前的記憶。”夜鈞寒苦笑,這是他最保守的說法了。沒了記憶是最輕的,變了一個人纔是真的!怕就怕他心裡的猜測得到證實,這比掉包更棘手!
黑影默然,確實!之前的公主的絕不會有那樣凝實、凌厲,宛如實體的殺氣,就像一個……殺戮狂!打了個冷戰,黑影點頭,也只能這樣了。
也不知道這一變化是好,還是壞……嘆息,黑影心裡微微不安。
“我說鈞寒啊……”黑影看看神色猙獰的緋瑤,又看看摟在懷裡,想到接下來會發生的事就忍不住往後悄然後退了一步,笑嘻嘻的分化夜鈞寒的思緒,語氣戲調。
夜鈞寒本能的打了個哆嗦,心裡突然不安起來。
“接下來的事,就交給你了!”說完,黑影以最快的速度眨眼間飛出楔園,這才舒了口氣,心裡壞笑:嘿嘿,夜鈞寒,今晚好好努力啊!本大爺我就先離開了,祝你百戰百勝!哈哈……
剩下還沒反應過來的夜鈞寒呆了一呆,再看看懷裡臉色通紅,如狼似虎般飢餓,一臉怨恨看着他垂簾三尺的緋瑤,瞬間明白過來,臉色刷的一下沉了下來,神色冰寒的下意識就是將緋瑤甩開,讓不得動彈的緋瑤吃了個狗啃食,異常狼狽。
牙齒磕到地面的硬土,嘴裡全是青草和泥土的腐爛氣味,劇烈的疼痛讓緋瑤神志不清的大腦有一瞬間的清明,對於自己所保持的姿勢,心裡一陣強烈怨恨,一時間竟然蓋過身體的異常。想動起來結果發現自己竟然無法動彈,心裡一驚,“嗚嗚”的憤怒叫喚着。
看着緋瑤難堪的姿勢,夜鈞寒頓時尷尬無比,有些無措的將她扶起,“我……解,了……血……啊……”勉強壓抑住想要再次呻吟的衝動,說出的話卻比呻吟更加誘人,令夜鈞寒眼底有着片刻的不自在,神色清冷,眼底寒冰萬丈,仿若永遠不會融化的雪山,積着厚厚的冰心。
酥酥麻麻的感覺自體內升起,像螞蟻在啃食,讓她渾身難受,全身火熱的發燙,幾近冒煙,心底的飢渴被放大,想要他!想要眼前這個男人!想要……想要……壓倒他!
“聽……呃嗯,聽到,沒有……啊……”軟綿綿的呵斥,如果可以緋瑤真的很想抽自己幾個大耳光,一邊拼命讓自己保持這一瞬的清醒,一邊在心底咒罵,這他媽的什麼爛身體!無緣無故發什麼高騷!真他老子的倒黴……
或者,是她還夠警覺,所以才中了媚藥?
“啊……啊快,快呃……點啦啊……”引人遐想的一句話說出,明明是想要嚴厲的命令的,可是一旁的夜鈞寒怎麼聽都覺得這是在誘人犯罪,誘惑他。
“公主,鈞寒立刻去招人侍寢,還請稍等片刻……”夜鈞寒臉色更冷靜了,硬着語氣說道。
“你……”緋瑤被他這一句話氣的差點吐血三升,侍寢?!侍他老孃寢啊!她需要的不是侍寢,而是解了他點的穴道!
“少廢話,解穴!”一句河東獅紅爆發,緋瑤氣勢如虹的怒吼。下一刻,臉色越發紅潤,也越發危險,一條條青筋挑起,讓她看上去詭異的美豔,血液也開始逆流而上,鼻血就這樣流了下來。
“呼呼呼呼……”喘着粗氣,汗水不住的冒,緋瑤氣息也混亂不堪,眼睛犀利又妖媚的死死地盯着猶豫的夜鈞寒,兩種矛盾的神態,此刻卻自然而然的融合在一起,另類的風情,引得夜鈞寒就是一呆。
“公主,此乃外室……”夜鈞寒冷峻的做最後抵抗。
“的到底是不是男人,嗯……怎麼,怎麼比女人還婆婆媽媽!你啊,你到底解不解穴!”一口爆粗,夜鈞寒霎時凍結成一根北極人柱,僵硬的望着一臉怨恨渴望,急不可耐的緋瑤,心底苦笑。環抱改成扶,夜鈞寒伸出手,閉着眼,在緋瑤身上點了幾處就放開了緋瑤,退了一步,站在那裡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頃刻,緋瑤就能感覺自己可以行動了。第一反應就是抓住藏在手裡的匕首,握住,上提,然後對着攤平的手背就是狠狠的一插,瞬間血液飛濺。
“嗯哼……”劇烈的疼痛頓令緋瑤快要渙散的神智一清,渙散的力氣些許凝聚,不再是軟綿綿的一動也不能動,早已被汗水浸透的衣裳頓時再度溼了一層,全身溼漉漉的宛如在水裡撈起一樣。
閉着眼的夜鈞寒以爲緋瑤會第一時間將他撲倒,解了蠱毒,結果等了半天,等來的卻是女子疼痛的悶哼,這讓他有些困惑的睜眼。匕首的鋒芒藉着月光反射出一閃即逝的白光,又一聲清晰利器刺進肉裡的聲音劃過耳旁,有什麼東西濺到他的身上,臉上,令他才適應了光度後就迫不及待睜眼。
眼前的一幕令夜鈞寒神色大變,冷靜不翼而飛,倒吸了口冷氣,驚叫:“公主!您這是做什麼!”
握住再次上提的手,奪過緋瑤手裡的匕首,望着草地上鮮血淋漓的左手,一陣怒火直彪。頓了頓,他似乎想到了什麼,擦拭溼漉漉臉龐,攤開一看,果然是血!
再看看身上那點點的黑點,隱隱的腥氣讓他不必猜就只是到那時緋瑤自殘後飛灑的血液,怒火幾乎瞬間蹭蹭就再度上了一樓。她怎麼能這樣輕易就選擇傷害自己!
“公主,您再不願,也不能傷害自己!”咬牙切齒的聲音摻雜着怒火,什麼從容,什麼淡定,什麼冷靜,統統都扔進了爪哇國,點滴不剩。
“怎麼……嘶,你想侍寢?”頭上冷汗直冒,身體卻火熱的異樣,臉色通紅青筋卻直爆,疼痛不斷地刺激下,她嘴角竟還能上鉤,露出一個不算笑容的笑容,隱忍的說道。
“那也好,你,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