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15 生死界線，之後（二）
果然輪迴了，果然，還是重複了啊，這一切……似乎都回到了原點……
是不是被什麼詛咒了，是不是因爲她錯了，所以這次，輪到愛她的人受苦？！
她似乎有些明白當初他們三個人是何感受了，眼睜睜看着那人呼吸變弱，慢慢死去，生命流逝……而她卻只能看着，那無能爲力和蔓延開來的疼痛悔意宛若滕蔓一邊遍佈周身，不及凌遲萬分之一。
足以瞬間擊垮那引以爲傲的冷靜和自制，讓她瘋狂，想要發泄——
她清楚的明白的，不是嗎？清清楚楚——被心玉選上的人，都是她愛過，欠下這情債的人。
即使不明白當初在千年樹裡爲何沒有浮現關於他們二人有關的記憶，可是，心玉分五，事實不容辯駁。她的再一次逃避，再一次忽略，又一次導致瞭如今的悲哀。
她真的很該死啊！
一旁，與敵人戰鬥的夜流寒招招致命，帶着憤怒的劍光宛若翩翩起舞的蝴蝶，優雅唯美，卻也凌厲，藏着致命的殺機。二人你來我往的打鬥着，一時間難分上下。兩道身影，一個翩翩飛舞，帶着眼花繚亂的招式，一個見招拆招，沉穩冷靜，絲毫不受其亂。
黑衣人眼眸眼眸一轉，對戰時還能趁亂看緋瑤的反應，看着她眼底的疼意，眼底閃過一抹快意。隨即一招以退爲進的招式攻了過來，夜流寒出手抵擋，霎時退了些距離。趁着這個時機，黑衣人邊退邊自懷裡掏出幾顆煙霧彈扔在地上。
“噗——”小小的一聲響過，滿布濃烈嗆人的黑煙讓夜流寒閉眼，止不住的咳嗽。待過後望着空無一人的場地，眼眸閃過一抹帶着懊惱的殺意。
“該死的！”是他大意了！在原地愣了一會兒，夜流寒隨即轉身。看着滿身血跡的夜均寒和神色呆滯的緋瑤，眼眸緊縮。趕忙跑了過來，喚道：“小叔、公主……”
一聲喚，將緋瑤神智拉了回來，指尖顫抖的深處，放在夜均寒鼻尖，沒感覺到絲毫溫熱，不由閉眼，眼角落下一地淚來。
夜流寒身爲習武之人。對活人和死人一眼就能辯解出來，看着夜均寒閉眼嘴角掛着笑，安詳的神情像是睡着一樣平靜，心頭冷的結冰，悲傷和頹廢只是一瞬間的事情，眼眸的怒火和仇恨卻已經滿溢。
小叔他……死了，是嗎？是吧，應該是的。
他爲什麼剛纔大意了呢？爲什麼沒有當場擊殺了那混蛋！
“公主，節哀。”心頭雜念諸多，然而用盡全力。他也只能說出這四個字，聲音嘶啞的像是破碎的音符，下一刻就會徹底廢掉。無法還原。
按捺下心頭的悲哀，夜流寒眼底近乎冷酷，整個人無情的像是機械，眸光清漣閃爍，暈開一抹冰一樣的寒意，心頭無比冷靜，又道：“公主，敵人既然已經追到這裡，此地不可久留。我們還是快走吧！”
緋瑤眼眸淡淡的渙散擡起，裡面什麼感情都沒有。一片朦朧的血紅，讓夜流寒心頭大驚。不知爲何背脊泛起一抹涼意，但依舊強自按捺下個人情感，面無表情的勸道：“公主，此地不可久留，若您傷着一分，小叔的死和付出就沒有意義了！若您傷了，流寒也無法對小叔交代！公主——”
“誰說他死了。”不自覺抱緊夜均寒的屍體，像是胡這麼珍貴之物，緋瑤語氣飄渺，眼眸一片空茫，血紅的深邃像是一灘人命灌溉的湖泊，清澈而殘妄，陰冷而詭異，死寂而淡漠。
指尖溫柔的拂過夜均寒染血的俊臉，緋瑤嘴角詭異的彎了彎，聲音依舊和煦，淡淡的重複：“他可沒死，沒死透呢……”
“公主，流寒得罪了……”夜流寒心頭翻開一抹無止境的疼意，以爲緋瑤只是不敢面對事實，起身準備強硬的帶緋瑤離開，畢竟這裡真的不安全！
淨化的氣流沒入夜流寒體內，讓他無法動彈，夜流寒眼眸一縮，對上眼底一片平靜無波無緒，猩紅的更加詭異鮮豔的緋瑤，咬牙道：“公主何苦如此，人死不能復生，你又何必自欺欺人！如今將你保護好，讓你平安無事纔是流寒所能做的最後一件事！”
最後一件？緋瑤心頭一動，淡淡道：“那麼，之後呢？”不會是她想的那麼樣吧……
“自然是爲小叔報仇！即使要拿我的命去換！”俊逸的面上有一瞬間的猙獰，夜流寒語氣陰森駭人，殺意宛若海嘯一般洶涌而來，使其整個人空間更加壓抑和窒息。
“所以啊，我都說了，夜均寒沒死透！”果然是這個脾氣！緋瑤嘆息，揉着額的同時，擦去臉上的血跡，然後精細爲夜均寒打理起來。這是打算送死啊！
隨即一愣，果然……是這個脾氣？嘴角彎了彎，緋瑤不自覺露出一抹飄渺的笑意。
夜流寒眼眸一暗，咬牙道：“還請公主放開流寒，此地不宜久留！”
“你啊，能不能別裝作沒聽見。”緋瑤覺得好笑，第一次覺得原來自己說出的話這麼沒有分量，一再說了，卻被華麗麗的無視。
“有生死草和我在，均寒纔沒那麼容易死！明白沒有啊！”一句淡淡的敘述，夜流寒霎時傻眼了，緋瑤見他真的聽進去了，才解了淨化的限制。
夜流寒一個不穩差點摔掉，顧不得自己狼狽的模樣，他立刻跳起，蔓延興奮的說道：“真的？公主你別誑我！”
緋瑤忍不住再次白眼，好笑的看着夜流寒，手上的活不改，“我什麼時候誑過你！”
“四年前。”夜流寒想也沒想的脫口道，眼底閃過一抹凌冽。之前說過只要他爲他辦事，成爲她的側夫她就放過小叔的說，結果還不是在他前腳離開以後，後腳就打破誓言，將其娶進了門！
緋瑤扶額。只覺渾身一陣無力，朝天翻白眼：“四年前的那根本不是我，有人故意抹殺我纔會一直做過分的事。我纔來這裡二年多！”感情之前對他們坦白的那些話全是浪費口水——白說了！
“啊……”夜流寒不好意思的搔頭，咳了咳轉移話題：“公主準備怎麼讓小叔活過來？”語氣頓了頓。遲疑一聲。“真的，活得過來？”
將沾着塵土的生死草拿起，緋瑤一邊清理一邊回道：“自然，生死草之所以被稱爲生死草，那是因爲它擁有讓任何生物超脫生死界線的能力。它是上古遺傳之物，生長於帝陵、死屍、墳墓、活人周邊，吸食生死之氣成長，唯一將其完好無損的保存下來的時間也只有晝夜時分。黑與白交替的那一瞬間。”
“其實，生死草也算是我鳳族之物，與涅槃火有些類似，置之死地而後生。這世上只有一顆生死草，種下生死草的人，超越生死，不受生死拘束。”眼眸凝重，緋瑤握着夜均寒胸膛的匕首，閉着眼用力拔出，扯出一道血柱。望着那止不住血流的傷口。緋瑤心頭抽抽的疼，眼眸又深了三分。
“生死界線**模糊，唯有死後不超過三刻中的人服下才有用。若未死之人服用對他而言都是劇毒，臨死的人也不例外。這是我鳳族秘傳之事，唯我才能成功。其實身爲後凰的我自帶淨化的能力，任何毒素都不會起作用，這樣活吞也不會有事，之事如今……”
夜流寒恍然，看着已將生死草清理乾淨的緋瑤，眼眸一閃，狀似不經意的道：“可是。如今公主你將生死草給小叔服下，那麼你呢？怎麼辦？”若是弄到最後你死了。不一樣沒有意義？小叔怎麼可能眼睜睜看着你死去！
若如此，還不如。還不如……握着劍的手一緊，指尖泛白，夜流寒眼底掙扎分明，咬脣無法言喻。
緋瑤手一頓，望着他，將他的掙扎看的分明，不由嘆息一聲，眼眸閃爍：“放心，我不會死的。”
“真的？”眼底璀璨的散發着炙熱而耀眼的光芒，幾乎閃瞎了她的眼。
忍不住別過眼咳了咳，緋瑤臉有些燒：“自然！”隨即垂頭擺弄生死草，將其一片片撕開，“如今沒有其他辦法，只能簡陋的這樣了。”無奈的嘆息一聲，緋瑤將其放進嘴裡咀嚼，苦澀作嘔的味道讓她差點將它的汁液吐出來。
望着夜均寒那安詳的表情，緋瑤眼一暗，皺着眉咀嚼，忍耐那味道。然後垂頭對着夜均寒的脣吻了下去，後面按着一個穴道，逼迫死人吞下那汁液。
遠遠看去，夜流寒還以爲是這兩個人相擁熱吻，眼一暗，臉有些紅，隨即趕忙轉身，心頭默唸：非禮勿視！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緋瑤瞥了他一眼，默默將撕下一片生死草的葉子放進嘴裡咀嚼。皺着眉，忍着難聞的味道和作嘔的藥汁，再一次吻了下去，灌進夜均寒嘴裡，如此反覆十四五次纔將整株生死草全部喂進去。
乾嘔幾下，緋瑤擦去嘴角的藥汁，自夜均寒身上一陣摸索，最後在胸膛內衣裡拿出已經徹底染紅的後玉，那潔白的玉身在她看來泛着一抹純淨的色澤，透明的像是這世間最純淨的顏色，與紅相呼應，變得更加妖嬈和唯美。
心頭一軟，緋瑤拿着匕首自手腕間劃下一道口子，鮮血流進後玉內，散發出一陣炙熱的紅光，轉瞬即逝。
“契約，成立——”淡淡的呢喃一句，緋瑤也不顧還流血的傷口，直接將其放進夜均寒嘴裡。
下一刻，後玉宛若遇水的薄冰，一觸即化，被他吞入腹中。
時間流逝，夜均寒原本沒有起伏的胸膛竟然緩緩的，緩緩的動了起來……()
ps：電腦連着藍屏三次，哭死，他丫丫的偶感冒還沒好這電腦就給我出岔子，雪上加霜——暈死我了。
偶去查查怎麼回事，今天一更，明天補齊。好不容易的一更，千萬別嫌棄，偶哭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