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音一落,臥室裡靜的可怕,連呼吸都緩慢下來。
她幾乎不敢睜開眼睛,低頭,死死地盯着腳尖,等着命運的懲罰。
忽然,耳邊傳來一聲輕笑。
冰涼的指尖落在她的眼角,輕輕抹去那一行淚痕。
他嚇壞了她呢。
“很怕嗎?”聲音溫和的簡直不像他。
寧若初帶着疑惑,緩緩地睜開眼。眼前的男人眼底柔和,嘴角掛着淺笑。清風朗月的模樣,晃花了她的眼。
好似之前的一切,只是她的幻覺。
她傻傻地看着他,不知該搖頭,還是該點頭,
“睡吧!”他無奈的嘆了口氣,說道。
半響,她都沒開口,直到確定他真的很溫和,而不是一個虛假的表象後,才試探的說:“我能去拿一牀被子嗎?”
“可以。”
這一次,容九年痛快的讓人不敢相信。
寧若初眼睛瞪的好圓,然後回過神來,利落爬起來下牀。
她打開櫃子,抱了一牀被子,放在牀尾。看到之前的被子,糾結半響,才動手整理一下,空出中間的位置。
見容九年沒反應,她膽子大了點,小心的走到另一邊,鋪好被子躺在兒子旁邊。
容九年看着她像倉鼠似得挪來挪去,眼底莫名的帶上一抹暖色。
扭頭看着躺在兩人中間的孩子,心裡想着,其實這樣一輩子也不錯。
“你睡覺老實吧?”
迷迷糊糊的都要睡着了,寧若初猛地撐起身子,虛着眼睛問容九年。
“嗯?”
“你要是睡覺不老實,會壓着嘟嘟的。”她揉了揉眼睛,打着哈欠,模樣並不邋遢,反而十分可愛。
容九年好笑的說:“所以呢?讓我去睡牀板?”
睡迷糊的寧若初,腦子有點轉不過彎來,理所當然的認爲他睡覺不老實。
於是,她皺着眉,嘟着嘴問:“那怎麼辦?嘟嘟不能壓着的!”
“那你說怎麼辦?”
容九年來着興致,用狼外婆的口吻,誘拐着小白兔。
“要不……你過去一點,我睡在中間?”
“你過來。”
“哦。”
寧若初聽話的從下面爬過去,容九年掀開被子,讓她躺進來。
“晚安哦。”
“晚安。”
下一秒,某人傳來均勻的呼吸聲,瞬間進入夢鄉。
容九年瞠目結舌的看着她,終於確定,她是睡迷糊了,而不是故意的。
這女人——
他現在總算確定,她是真的失憶了。
關了燈。
容九年躺下來,那人動了動,鑽進他的懷裡。淡淡的香氣鑽入鼻子,勾起他血液裡的蠢蠢欲動。
他知道這樣很危險,卻捨不得放開。
有力的手臂,勾住她的腰,讓彼此之間無縫貼着。
黑夜中,他能清晰的看她臉上的輪廓,想到上一次的瘋狂,呼吸逐漸急促。他起身勾起她的下顎,低頭吻着她的脣。
甜美的味道,順着他的感官,讓他每一個毛孔都在叫囂。
她嚶嚀一聲,不安的動了動。
容九年理智回爐,起身走進浴室。
清晨。
陽光順着簾子,落在室內,帶着暖暖的光暈。
牀上的人動了動,似乎隨時都可能醒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