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你是不是忘了,我們之前給書桓的電子廠投了四萬塊錢。”
被裴颺這麼一提醒,沈明珠倒是想起了這樁事,也好像明白男人爲啥這麼激動了。
“書桓的電子廠掙錢了?”
“嗯!”
沈明珠也好奇起來,“掙了多少?”
“我悄悄跟你說,不告訴他們(讀者)。”
說着,裴颺附到她耳邊,說了一個數字。
……
“媽媽,你快點。”
“來了!”
聽到兒子催促,裴文萍一邊應着聲,一邊拎起包包急匆匆從房間出來。
“圍脖沒帶,外面冷。”
聽到陳沂的提醒,裴文萍低頭看了眼空蕩蕩的胸口,轉身回房間拿,陳沂卻拉住她,並變戲法般的將一條圍巾掛她脖子上,並體貼的幫她整理。
“我自己來。”
裴文萍本能的拒絕,但陳沂卻不肯鬆手,執意幫她把圍巾圍好,並繫上活結。
當着兩個孩子的面,裴文萍忍着沒動手。
離婚的事,兩人一直沒在孩子面前攤牌。
陳沂也藉着這個,回奉城後,死皮賴臉的帶着孩子住了進來。
孩子們睡次臥,兩張單人牀,中間拉上簾子,倒也各有隱私。
陳沂自己則在主臥打地鋪。
“好了。”
裴文萍不客氣的甩了他一個大白眼,挎上包包領着兩孩子出門。
陳沂走在母子三人身後,臉上春風滿面。
出門遇到不少家屬院的人。
當着一家四口的面,彼此笑着招呼寒暄,背轉過身就八卦兩口子到底覆沒復婚。
……
吃過飯,趁馬素芬老兩口拉着周書桓說話,沈寶蘭進了臥室,掩上門,在周書桓的行李裡翻找起來。
她得知道周書恆掙了多少錢。
幾個包翻了個遍,毛也沒找着,只剩下黑色皮革的拉桿箱。
這個年代拉桿箱還是希罕物,連見都很少見,沈寶蘭研究了半天也不知道怎麼打開。
正圍着拉桿箱打轉時,周書桓進來了。
“寶蘭,你幹啥呢?”
看着被自己翻得一團亂的行李包,沈寶蘭訕笑,“那啥,我下午要洗衣服,想看看你有沒有髒衣服,正好一塊洗了。”
周書桓沒有拆穿她,掏出鑰匙將拉桿箱打開,從裡面拿出一隻方形的皮包。
皮包打開,幾沓花花綠綠的老人頭令沈寶蘭呼吸急促。
周書桓拿了一沓遞給她,說:“這錢你拿着,之前說好了的的,只要我有成功的一日,一定會加倍還給你。”
這一沓是一萬塊,是當初沈寶蘭給他的二十倍。
周書桓自認做到了對沈寶蘭的承諾。
可沈寶蘭想的卻是要做富太太,要過人上人的好日子。
這一萬塊只是開始,她的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沈寶蘭高興的捂着嘴,免得自己笑出聲。
周書桓拿上剩下的錢,準備出去給父母。
沈寶蘭忙拉住他,“書桓,你給我透個底,你在外頭掙了多少錢啊?”
周書桓沒回答這個問題,只是道:“你收拾一下,明天去颺哥家拜早年。”
沈寶蘭忙不迭點頭。
是該去沈明珠家裡,得讓沈明珠知道,她男人發達了!
這些年,她被沈明珠壓得差點喘不上氣,也該輪到她揚眉吐氣,讓沈明珠狠狠羨慕羨慕她了!
第二天天不亮,沈寶蘭就起牀將自己從頭到尾捯飭一遍,還特地去理髮店吹了個新潮的髮型,這才雄赳赳氣昂昂的跟着周書桓去裴家。
……
雖然不待見沈寶蘭,但看在周書桓這個“財主”的面子上,沈明珠還是熱情的奉上了熱茶和瓜果點心。
因爲是在家裡,沈明珠穿得比較隨意,豆綠色的針織毛衣,搭配格子直筒裙,一頭烏髮用絲巾隨意的系在腦後,素面朝天卻半點不損顏色。
清麗的眉眼,配上如凝脂般白皙水潤的肌膚,美得就像是一幅仕女圖。
相比之下,沈寶蘭的精心打扮就顯得用力過猛,庸俗不堪。
明明差不多的年紀,可沈明珠就像二十出頭的小姑娘,而沈寶蘭則像三十多歲的婦女。
沈寶蘭心裡發酸,忍不住拿話戳沈明珠心窩子:“聽說你們家前些日子遭賊了,丟了老不少東西吧?”
長得好看又不能當飯吃,丟了那麼多錢,指定慪得飯都吃不下呢。
沈明珠淡應,“是受了些損失,不過錢這個東西,有進就有出。”
這不,你們不就巴巴給我送錢來了?
可惜,沈寶蘭並沒有聽出沈明珠的言外之意,還以爲沈明珠是在逞強,心裡不免幸災樂禍,卻沒注意到,自家男人頻頻走神的失態。
周書桓也不想總去看沈明珠,這樣不好。
可沈明珠坐在裴颺旁邊,他跟裴颺說話時,餘光總會掃到沈明珠。
這麼多年過去,她還是那麼的年輕漂亮,甚至更多了幾分高貴和典雅。
沈明珠的精緻與優秀,時時刻刻都在提醒他當年的愚蠢和日光短淺,心裡便說不出的失落和鬱悶。
“書桓,你難得回來一趟,這次準備呆多久呢?”
聽到裴颺問,周書桓努力收斂着視線不往沈明珠那兒去,“過完初三就要走了,訂單催得緊,廠子得早點開工。”
Wωω ●ttk an ●C 〇 沈寶蘭不無炫耀的同沈明珠說道:“你還不知道吧,我家書桓開了個電子廠,就做現在市面上賣的學習機和遊戲機,生意好得不得了,賣一臺掙的錢,頂得上你賣幾百斤的辣條豆腐乾了。”
“那挺不錯的。”
沈明珠誇得真心實意。
電子廠他們也有20%的股份,周書桓每賺一塊錢,她就能分兩毛。
此時的沈寶蘭還不知道這個,把沈明珠的誇獎當成了羨慕和忌妒,於是更加賣力的吹噓周書桓多麼能幹,電子廠利潤多麼高,說得唾沫橫飛,整個家都只聽得見她一個人的聲音,就連富貴都歪着狗頭,一副不明覺厲的表情。
沈明珠難得耐心的做聽衆,並時不時給沈寶蘭添茶倒水。
不知出於什麼心理,周書桓竟也沒阻止。
或者說,他想借着沈寶蘭的嘴,讓沈明珠看到他的能力和本能,想讓沈明珠知道,他不比裴颺差。
雖然,這並沒有什麼卵用。
終於,沈寶蘭說累了,周書桓這纔開口:“颺哥,你的那份錢,我是直接轉你帳戶上,還是怎麼給你?”
他明明可以直接把錢給裴颺,卻有意要當着沈明珠的面。
而不明就裡的沈寶蘭卻一臉懵逼,“啥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