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喜宮內,有小丫鬟來報:“娘娘,娘娘,這趙貴妃將米莉給帶了去,私自處以釘板的刑法,卻被皇上給撞見,如今,米莉已被皇上帶去養心殿了。”
“是嗎?看來,這回皇上對米莉是出了真情了。”許靜婉站起身,對六琴道:“陪我走走!散散心!”
“是。”
六琴攙扶着許靜婉,從婉喜宮出來,一路走着,逛着,只見那繁花盛開,綠柳成陰,處處是一片繁茂之景。
“娘娘您看,那邊水面上有一對鴛鴦!”六琴突然興奮地指着那不遠處的池水道。
許靜婉擡眼望去,可不是嗎?難得一見的兩個鴛鴦正依偎在一起,慢慢停在水面上,就好似,周圍都沒人看見一般。
許靜婉擡頭望望天,只見天空澄澈,幾縷潔白的雲朵正飄逸在其中。
不知王舒俊如今怎麼樣了!
剛將眼眸放下,卻見蕭玉妃帶着些奴才走了過來。
“這不是婉妃妹妹嗎?怎麼有興致出來逛花園了,皇上日日都去你那兒,如今碰着了新歡,怎麼,婉妹妹就耐不住寂寞了?”蕭玉妃還是一股子傲慢道。
“姐姐這話說的,皇上是人,而普天之下的女子,都歸皇上所有,皇上有新歡,那是大勝朝的福氣,將來可以爲大勝朝多添些子嗣,怎麼聽姐姐的話裡,好像很不高興似的!”許靜婉剛好有些氣悶。便狠狠地回敬蕭玉妃一回。
蕭玉妃一轉身,卻依舊冷言冷語道:“我是聽說那新寵是從婉妃宮裡出來的人,這還真是稀奇了。徐妃娘娘培育了你送給皇上,皇上卻沒過多久就又從你宮裡要了個丫鬟去!”
六琴看不慣蕭玉妃的囂張跋扈,便上前一步,搶白道:“做奴婢的能被主子看中,那是福氣,娘娘您也別總是在這裡抱怨了!”
“你——好你個丫鬟,竟然敢駁本宮的話。來人,給我掌嘴!”
素兒即刻上前。擼起袖管,就要給六琴幾個嘴巴子,許靜婉卻從身後一把將六琴給拉了去。
“我婉妃的人,不是什麼人都打的得的!恕妹妹還有事。就不多陪姐姐在這兒閒聊了!”許靜婉疾步向前,六琴跟在其後,對身後的素兒吐了吐舌頭。
素兒方纔被許靜婉潑了盆冷水,又見了個鬼臉,心中不快,便撒嬌似地對蕭玉妃道:“娘娘,您看!她們欺負人!”
蕭玉妃按了按素兒的手:“先別急!”說着,一雙丹鳳眼直愣愣地看着許靜婉遠去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來。
這幾日。皇上日日不去早朝,已經引起了整個朝堂的震動,大家紛紛揣測着。這皇上是否龍體欠安,可皇上正值年輕力壯的年紀,突然抱病,也實乃奇事。
“李大人,李大人!”方纔蘇公公宣佈皇上不早朝,今日退朝。李玉銘便一路思考着,卻在此時。聽聞身後有人喊他。
李玉銘駐足回眸,卻見是輔政大臣顧思寒與孟寒柱二位老臣,李玉銘微微皺起眉頭。
“李大人,皇上不來早朝,這事你有聽聞嗎?”顧大人問道。
“方纔不是蘇公公在朝堂宣讀了嗎?皇上身體有恙!”李玉銘不客氣地回道。
“皇上身體有恙,怎麼也不接見一下我們這些老臣呢!李大人,我們知道皇上和你的關係甚好,不如你就代替我們去探望探望皇上,也好讓我們這些老臣放心,畢竟,如今是多事之秋,皇上若是身子有恙,該早日商量着立儲一事纔對!”孟寒柱建議道,兩顆老眼望向李玉銘。
顧思寒也做出一揖,眼中滿是期許和信任。
李玉銘素日來和這些老臣走得不是很近,本無意去答應他們何事,但這幾日一直沒見着皇上,他也有些疑惑,既然如此,正好可以假借這些大人之名,前去一探一二。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李玉銘笑着道。
是日,九王爺李玉銘急匆匆趕往養心殿,蘇公公將其攔下,道:“皇上正在裡頭休息,任何人不得入內!”
“皇上既然龍體欠安,作爲他的兄弟,理應去看看他,蘇公公,你就讓我進去吧!也許皇上見了我,心情就會大好呢!”李玉銘說着便要往裡面闖。
“哎,不可不可!九王爺,你可不要爲難老奴,老奴可是一心向着皇上啊!”蘇公公連忙阻攔道。
“蘇公公,我也是一心想着皇上的安危呢!您就讓我進去看看他,無妨!罪責我來頂着!”李玉銘一個勁兒地朝裡走,蘇公公不得不指揮左右的人前來阻攔。
許是外面的動靜太大,皇上竟然出來了。
“是什麼人在外面喧譁呀?”皇上一身龍袍穿得很是得體,走到養心殿門口來,瞪眼看着這個不識趣的九弟。
李玉銘擡頭看了片刻,便立刻跪了下來:“皇上恕罪!臣弟實乃在朝堂之上聽到關於皇上的一些傳言,心中記掛着皇上的安危,不得已纔來冒犯!”
“哦,是嗎?”
皇上看着李玉銘,想起上回在馬場,他肆無忌憚地摟着許靜婉騎馬的場景,不由得心中集聚了一團火。
“你還真是夠放肆的!”
李玉銘聽出那話裡的嚴肅味道,不覺後背一陣冰冷。
正在此時,卻款款走來一個女子,只見她穿着隨意,身子似有些不太好,一邊走着,一邊輕喘微咳,聲音卻像那軟糯的絲糖:“皇上,如何這般動怒啊!彆氣壞了身子!”
一邊說着,她還一邊將素手替皇上撫背,一臉的倦容似時刻都要倒下去似的。
皇上縱然有萬般的氣焰,但看見米莉這副模樣,又不由得有些不捨。
“你怎麼出來了,身子還未大好!”
皇上憐惜地將米莉的手拿了過去,輕拍了幾下,便扶着她往裡面的龍榻走去。
“皇上!”李玉銘着實感到震驚,這皇上才把許靜婉從咔哇國搶回來沒多久,便又喜新厭舊,愛上了這麼個女子,怎麼看都讓人寒心。他是爲許靜婉鳴不平!
正在這時,許靜婉剛好也聽聞了皇上數日不早朝之事,匆匆趕了來看望。正走在養心殿門口,卻見李玉銘跪在地上,表情嚴肅。
“九王爺!”許靜婉對他淡淡一笑,便要往裡走。
“靜婉!別去!”李玉銘勸阻道。方纔皇上憐香惜玉的那一幕,他又不是沒有看到,是個人都懂,如今皇上的心裡恐怕已經沒了許靜婉的位置。
可許靜婉還是擔憂皇上不早朝,會害得江山不穩,便只是對李玉銘點點頭,淡然地往裡走。
六琴一直攙扶着她,眼神四顧着,猛然間發現,那龍榻上正躺着兩個人。只見米莉被皇上壓在身下,微微氣喘着,那嬌羞的模樣,讓人看了呼吸都停滯了一般。
“娘娘,我們還是迴避一下吧!”六琴都有些看不過去了,忙拉了拉許靜婉道。
“不,現在不說,以後恐難再有機會說了!”許靜婉徐徐走上前去,蘇公公也沒有阻攔的意思,只是看着她的眼神,透露着些許的擔憂。
撲通一聲,許靜婉在牀榻前跪了下來:“皇上,臣妾斗膽,勸皇上勿因女色而誤了國事!”
整個大勝朝如今都靠着皇上來治理,若是皇上整日沉迷於女色,則離國家衰亡不遠了。許靜婉雖然是個穿越人士,但也是瞭解商紂之事的。
只見皇上慢慢從米莉的身上站起身來,將外套穿戴好,才從那隱約的帳子中走了出來,牀上的米莉衣服散亂,眼眸含情,不經意間,她瞪了跪在地上的許靜婉一眼。
“皇上,臣妾還想要……這婉妃也未免太不識擡舉!”米莉藉着皇上這幾日無微不至的照顧,故意撒起嬌來。
可皇上卻是沒有正眼看她,而是雙目炯炯地望着許靜婉,半響才道:“你覺着我應該如何,整日孜孜不倦地上朝,批閱奏摺,才叫不誤國事嗎?”
許靜婉撇過臉去,牀上的嬌人兒又喚道:“皇上,過來嘛!”
皇上看向許靜婉,狠狠地道:“還不快給我出去!難道還想待在這裡看寡人行房不成!”
許靜婉起身,徐徐退了出去。
只聽得後面傳來皇上和米莉那難以入耳的聲音。許靜婉的腳步有如灌了鉛,每走一步都無比的沉重。
走至門口,李玉銘見許靜婉出來,許是聽到了方纔的對話,他從腰間抽出寶劍,便道:“我去殺了那個妖女!”
許靜婉趕忙攔住他,試圖奪過他手中的寶劍,輕聲道:“別去!別去!求求你,別去!”
李玉銘這才慢慢安靜下來。
兩人一起從養心殿走了出來。
“那個皇上的新寵爲何如此的面熟?”李玉銘邊走邊道。
許靜婉沉默着,若是現在告訴李玉銘,那個米莉便是咔哇國宰相的千金,他定然會將米莉當成間諜給立刻斬殺的。
李玉銘見許靜婉不答話,便認爲,定是許靜婉還對方纔皇上所做之事耿耿於懷,這纔沒工夫搭理自己,他倒是討了個沒趣。
“九王爺,你說這宮裡的女人,是不是都像那金絲雀一般,終日關在鳥籠之中,不得自由?”許靜婉有些悶悶道,眼眸中閃過一絲晦暗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