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他便讓下人送客,自己朝許靜婉熟睡的廂房走去。
許靜婉因爲怕李玉銘會再來她的房裡,便在睡前將房門從裡關上了。
李玉銘推了兩下,見裡面拴着了,便露出一個微笑來,在廂房門前坐下,靠着門昏昏睡去。
許靜婉一早醒來,只覺着陽光刺眼,一看那情形,看來是睡過了,趕忙穿衣起身。
她剛洗漱完,讓碧玉伺候着梳了個簡單的髮式,便打算出門瞧瞧。
可一開門,卻發現,什麼東西向她腳跟倒了過來。
李玉銘擡頭看去,笑笑道:“昨夜本想和許兄同睡詳談的,見門關着,不小心睡着了,嚇着許兄了吧!”
許靜婉一聽,頗感尷尬。這人也未免太過奇怪,對男裝的她如此着迷,感覺倒是像那些有喜歡同性癖好的男人了。
“老九,你怎麼還在這兒呢,皇兄今日早朝了,說是六哥昨夜叛亂,已經被他處死。好在昨夜聽了你的話,我們沒有摻和進去,否則……”
七王爺正說得起勁,一擡頭,卻見着了只着一件白色裡衣的許靜婉,立時便頓住了。
許靜婉趕緊回房,聽得外頭七王爺打趣道:“九弟,你從何找來如此一個妖孽般的男人?若他是女子,想必你這府裡定不會安寧吧!”
“唉,那是我的拜把子兄弟,你可不許開人家玩笑,惹惱了他,我可要你好看!”九王爺故意在七王爺的面前揮了揮拳頭,露出一個純潔的笑道。
打小起,這七王爺就很依賴九王爺,雖說他年長兩歲。可凡事,他還是愛和這個老九做商量。一直盼着老九能早日娶妻,可沒想到。他第一次帶回來的人竟還是個男人。
“剛纔失禮了!還望七王爺見諒!”許靜婉穿戴好男裝,便從廂房裡走了出來。
“哎。哪有,小弟生的如此俊俏,難怪會討我七弟的喜歡,是我打擾了纔是!”一改前兩日的冷漠,七王爺竟開起玩笑來。
“聽說,你開了個酒樓!”七王爺瞧了坐下來的許靜婉一眼,道。
“是。”許靜婉只點點頭,卻沒有想詳細說明一下的意思。
“哎。七哥,別見着個人就刨根問底的,會讓人家不好意思的!”李玉銘忙替許靜婉開脫道。
李玉宏笑笑,用拳頭擂了一下李玉銘的胸口,壞笑道:“我可不是那麼愛打聽人私事的傢伙!那還得看是不是我感興趣的才行!是哪家酒樓啊,小弟?”
說着不問,可李玉宏還是饒有興致的問了一句。
“味道全,就是那個新開的酒樓,現在滿京城都知名的!他日有時間,帶你去吃一頓如何?”李玉銘有些厭惡七哥的問法。急忙搶着回答道。
“這是個好主意!”李玉宏摸摸下巴,似很期待。“好久沒去酒樓吃飯了,也不知這還新開了酒樓。既是九弟的兄弟所開,那是一定要去看看的!”李玉宏難得的豪爽,將面前的一杯茶一飲而盡。
許靜婉倒是想起了什麼,這個七王爺去味道全酒樓,若是和毛君見着了,不知毛君會是什麼反應。這樣長得如此相像之人,看來必有蹊蹺在裡頭。
兩位王爺說笑着便結伴出去了,李玉銘讓碧玉帶着許靜婉四處走走,說他還有些事情要處理。稍後過來陪他。
許靜婉走着走着,不自覺地又來到了那片果園。穿過果園,又來到了昨日來到的那個佛堂。果然。佛堂正中的蒲團上面,端坐着的就是薛太妃。
許靜婉也只是聽小翠提起過,薛太妃原是先皇最愛的皇妃,她的兒子李玉銘也是先皇最喜愛的皇子,但如今皇帝的母親,也就是顧太后曾經權傾朝野,是個有野心之人。她曾在先皇臨終前,隔斷了先皇和薛太妃的一切關聯,致使薛太妃直到先皇去世也未曾見到先皇一面。
因此,薛太妃在以後的日子裡,日日吃齋唸佛,只能對着佛祖訴說着她的悔恨。而她的兒子李玉銘原本就不眷戀朝野,因此心甘情願的讓出皇位來,做了個自在的王爺。
思及至此,許靜婉突然覺着這個薛太妃有些令人憐惜。有情人卻終成不了眷屬,如今天人兩隔,想必是世間最痛苦的事情吧!
“你來啦!”還似昨日那般的慈祥,薛太妃站起身,示意許靜婉坐下吃些糕點。
許靜婉搖手,只是笑着說來拜拜佛祖。
她雙手合十,對着觀音菩薩拜了幾拜,突然對薛太妃道:“太妃久坐佛堂,不如和許某一道去放放風箏,如何?”
“風箏?可是,上哪兒找去?”薛太妃顯然對風箏有些想法,眼神閃着光亮道。
許靜婉從隨身的小布袋子裡取出幾張紙和盤在一起的細長竹片兒。然後拿起佛堂一旁桌上擺着的筆墨,在那紙上細細畫了兩筆,一隻蝴蝶便翩然而至。
薛太妃顯然被提起了興致,看着許靜婉很快手工做出了一隻蝴蝶風箏。長長的軲轆握在手上,許靜婉舉着風箏便往外跑去。
風箏在其身後翩然上下顫抖了兩下,一股風吹來,風箏便借勢飛上了高空。
薛太妃站在一旁,露出了少女般的驚奇笑容。
“來,薛太妃,您來試試!”許靜婉將軲轆遞給薛太妃,薛太妃便突然邁開雙腿跑了起來,那模樣甚是可愛。
許靜婉站在一旁,任那微風輕拂她的長髮,雖然一身男裝打扮,卻依舊顯出女子特有的柔情來。
跑着跑着,薛太妃畢竟上了年紀,有些累了。許靜婉便幫她將軲轆系在一旁的樹枝上,和她一起坐了下來。
“太妃喝茶!”許靜婉不知從哪兒拿來一杯熱氣騰騰的茶水,遞給薛太妃。
薛太妃輕抿了一口,慢慢將呼吸調均勻,笑着道:“你喜歡我家的玉銘嗎?”
許靜婉大驚:“薛太妃說笑了,許某乃一名男子,如何說喜歡玉銘,只能說和李兄是手足之交罷了!”
薛太妃意味深長的露出一笑,嘆口氣道:“我們玉銘就是心思重了點,其實一直以來,都不缺倒追他的女孩子,只是,他一個也看不上!”
這麼說着,許靜婉總覺着薛太妃是指着自己,竟不由得臉紅起來。
“他是個好孩子,對人一向很好,只是,缺少心眼,在朝堂之上,也許現在處的位置是最適合他的吧!打小,他就不愛和人爭搶東西,記得他小時候,十一皇子將他最心愛的布偶給搶了去,他二話沒說,就將那布偶拱手送給了十一皇子。”
恰在此時,李玉銘走了來,許靜婉站起身,卻見他滿臉的怒氣,不知爲何。
“母親,出來玩爲何不通知下人,萬一受涼可就不好了!”李玉銘吩咐手下人將薛太妃給送了回去,自己則撿起地上的風箏來,細細瞧了一瞧。
“這是你做的?”李玉銘一掃方纔的陰霾,笑着問道。
許靜婉點點頭,沒了方纔的興致,起身打算回到笙簫苑。
“許兄,府中待的可還習慣!今晚皇兄設宴,許兄可否同李某一同前往?”李玉銘眼中分明透着股憂傷,許靜婉垂下眸子,點了點頭。
回到笙簫苑,她喚來還不太熟悉的碧玉,問道:“你可知你家主子和薛太妃有何間隙?”這兩日,許靜婉發現,每回自己和薛太妃走動過密,李玉銘便一反常態的露出不悅的神情。
碧玉使勁搖了搖頭,許靜婉便嘆了口氣。
見許靜婉發愁,碧玉突然道:“公子,看得出來,我們家少爺和你關係甚好,想來說與你聽也無妨。薛太妃並非李玉銘的親身母親!”
“不是親生!”許靜婉面色大驚,難怪如此。
可不是親生,也不必態度那麼冷淡吧!
夜晚,許靜婉整理了一下男裝,隨李玉銘坐上馬車。看着窗外熟悉的街景,她有些恍惚,不知自己究竟在幹些什麼。
馬車很快駛入皇宮,富麗堂皇的皇宮裡面,到處都是雕龍畫鳳的裝飾,金碧輝煌的一切,炫人眼。
夜燈初上,朦朧的夜色更加襯托出皇宮的威嚴和神秘。
許靜婉隨着李玉銘在一處桌旁落座,其他衆人紛紛投來驚疑的目光。聽得有位夫人道:“這不是九王爺嗎?難怪他一直不娶,原來喜好男風啊!”
另一位附和着點點頭,卻刻意壓低了嗓音:“別讓人家聽見!”
許靜婉有些許的不自在,許是在李府待的有些乏了,這才答應了過來湊湊熱鬧。可這熱鬧看來並非她這類人可以湊的。
皇上坐在龍榻之上,一副年輕俊朗的面容裡分明寫滿了愁緒。
“昨夜,我親手殺害了自己的一名手足!高處不甚寒呀!今日,大家能來我這兒做客,寡人非常高興!大家盡情喝酒吧!”
恰在此時,雪絨公主拉着王舒俊悄悄從一側溜了進來。皇上見了,笑着道:“雪絨妹妹,在幹什麼呢?”
霎時間,她和王舒俊便暴露在衆目睽睽之下。
“回皇兄,這位是我未過門的駙馬,我帶他來參加皇兄的宴會,晚到了一些,還請皇兄見諒!”雪絨公主俏皮地對皇上眨了眨眼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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