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羣中有識那濃裝豔抹姑娘的:“這不是萬花樓的丹桂姑娘嗎?怎麼今兒稱起小婦人了?”
丹桂一絲羞怯也沒有,沒有說話先飛了一個眼兒過去:“小婦人現在嫁作人婦,這位爺莫要拿小婦人做耍;讓小婦人進去看看我家老爺和老太爺爲好。”
聽到這話,就是反應慢的也知道她是爲了劉氏父子而來;來看熱鬧的當然是好事之人,一下子左右分開,讓那丹桂過去。
丹桂行到了沈府門前,對着來旺輕輕一福,卻並沒有說話;然後就對着劉氏劉氏父子道:“老太爺,老爺,聽說你們要娶沈府之婢爲妻,不知道你們置奴家於何地!”
劉長青幾乎差點沒有跳起來打丹桂,劉父拉住了兒子:“姑娘,昨日我們父子不過是被人作耍,也算是惡人惡報,與姑娘的親事本就是一場遊戲,姑娘久在煙花之地想來明白不會太過認真纔是。”
丹桂一聽柳眉倒豎:“不會認真?老孃能不認真嘛!你們劉家給了老孃一紙婚書,卻不把老孃自萬花樓中贖出,又要在這裡停妻另娶,今兒老孃就要去衙門告你們一狀討個公道!”
她說完轉身對着看熱鬧的衆人道:“各位爺都是最公道的人,可願意給小婦人做個見證?”說完滿場飛了一個眼,並把婚書掏出來給衆人看了看。
衆人當中不少都轟然叫好,要隨丹桂去官府。
果說現在劉氏父子最怕什麼,最怕就是官府——去了官府,他們父子就別想再出來;現如今官家還沒有尋他們的麻煩,他們敢去官府自投羅網嘛。
看到丹桂一扭一扭和衆人一應一和的要上轎真去,父子二人顧不得再負荊請罪,起來急忙去攔丹桂。
他們父子卻不是想好好哀求丹桂,居然想用強:搶過那婚書來,萬一官府尋來也可以推說是被人耍了,沒有婚書當然不能算是妻室,也就不好問他們的罪了。
原本他們已經安排了人去搶丹桂的婚書,不過卻是在晚上;因爲青樓青天白日的可不會開門的;不成想他們安排的人還沒有去搶,這丹桂居然已經來函,他們父子只好親自上陣。
但是丹桂哪裡是好欺負的?一聲嬌喝便有三四個大漢過來,把劉氏父子三招兩招便打倒在地上:“你們想欺負我們萬花樓的姑娘,可要問過爺們的拳頭!”
劉氏父子打也打不過,只好去求丹桂,不停的許以銀子;丹桂也不說不成,只道:“先拿了銀子來,我先去官府前等你們;如果銀子不能讓老孃我滿意,我們就官府大堂上見!”
她上了轎,和一衆看熱鬧的人去了。
劉氏父子看了看沈府大門,狠狠跺腳只能先回去取銀子打發丹桂,再來尋沈家了:好好一盤棋,居然被一個煙花女子給攪了,兩父子氣得幾乎頭頂冒煙兒。
不過他們父子倒也安心不少,雖然要破費些銀兩,但只要能把婚書弄回來,也算是去了一個心頭大患:姐兒愛錢就好說。
他們沒有走多遠,劉長青自海上帶來的婦人卻又上來撕打不依,又引得人們駐足看熱鬧;劉長青兩腳踢那婦人在地,和父親急急到府中去取銀子了。
那婦人哀哀哭着來到了沈府門外,伏在臺基上大哭大鬧,非要沈家給她一個說法兒。
紅袖剛用計弄走了劉氏父子,居然聽到那婦人又來鬧,氣得冷笑:“好大的膽兒!”不過府門外人來人片,動手打人卻是不行的。
她眉頭一皺,叫了一個婆子過來吩咐一番話,讓她重複一遍後說給那婦人聽。
婦人在門前正自哭鬧,看到婆子過來聽了她的話,立時起身向官府而去:今日劉氏父子打官司,她豈能不去喊冤?
紅袖聽了婆子的回話,冷笑道:“是她不要臉皮,也就怨不得旁人了。”這婦人今日也活該身敗名裂。
原本婦人收拾細軟自回海上,再回來尋那劉氏父子報仇是正經;但是她被休之後,怎麼想她有今日,都是因爲劉長青中了沈府之計纔會如此,所以纔來尋沈府的晦氣。
她氣惱之下豁出去,想要和沈府的沈夢喜同歸於盡:她已經爲有臉面了,不能讓沈夢喜活得痛快。
不過她倒底還是有着貪心的,一紙婚書居然能換銀子!她懷中也有!她想得可不是一點點銀子,她要在官府前和劉氏父子好好的講道理:不讓劉氏父子吐出一半兒家業來,她便枉自是海上來的女子。
她所要的,依然是銀錢;不然,紅袖兩句話哪裡能支開她。
沈侯爺等人下朝之後,聽聞劉家來鬧事都氣白了臉;而沈妙歌聽完紅袖的計策之後,立時便轉身向外走:“我去官府那裡打個招呼。”
今日一定要讓劉氏父子見官剝了他們的功名!不過,不能讓官府過早介入。
紅袖明白沈妙歌的意思,只是讓他不要太過生氣,早去早回叮囑了這麼兩句話,就送他出了院子。
後來的事情很簡單。
劉氏父子遇到了一個“不愛銀錢”的煙花女子,他們自一百兩加到一千兩,那丹桂是眼皮沒有擡一下。
最終她開口:“你劉家一半兒的家業歸我,這婚書我就給了你們!”劉氏父子當然不願,可是丹桂立時就要去官府大門前敲鼓,劉氏父子無奈只得同意。
可是字據還沒有立下,那婦人便趕到也掏出婚書來一半兒的家業,不然就告他們父子停妻再娶:她可是嫡妻,丹桂只是煙花女子;而她並無自願的文書,和劉長青到官府立字爲據,甘心平妻——這便成了劉長青停妻再娶了。
天朝律法,功名之人可以三妻四妻,但是嫡妻就是嫡妻,如果不是有皇家旨意,其位是不可奪的!
劉長青看着婦人手上那張嫡妻的婚書,傻了。
婦人一樣也是,如果你們不同意,那我現在就去官府告你們:和丹桂一樣,握住他們父子的短處。
劉氏父子最終被逼立下兩張字據,把劉府的家業一分爲二給了兩女。字據剛剛立下,官府就衝出了衙役,把他們幾人都弄到了大堂上,問他們爲何在官府門前吵嚷,要治他們一個不敬之罪。
見了官,劉氏父子當然是逃不掉,前罪加今罪判了一個家產沒入官家,流放三千里;而丹桂手中的一半家產,官府判給了她;婦人的卻沒有,因爲她不是天朝之人,根本就是一個沒有戶籍之人!
婦人不但沒有得到家產,而且也被髮配到邊關去做洗耳恭聽衣奴了。
當日劉氏父子和丹桂、婦人在官府前爭執之事,引得極多人圍觀,當天幾乎傳得京中無人不知。
一場官司打下來只有丹桂得了好處,因此事揚名京城自贖之後,招了一個老實本分的男人爲婿,居然安安份份的過起了日子,收起了所有的煙視媚行,倒是讓人生出了幾分敬意。
流放三千里,也不能阻擋人們的八卦之心;因爲劉氏父子 在京中幾天之內,所做之事都極爲轟動,所以被人傳到了當地;他們父子自然成了當地的過街之鼠,自此之後一日三餐不繼;劉長青一生再無娶到一妻納到半妾,窮困而死
夢喜成親了。
親事辦得十分熱鬧,兩個人婚後十分的恩愛,不出兩個月夢喜便有了喜,把靖安王樂得天天合不攏嘴,也不提回原籍的事情,在京中居然有了長住的意思。
不過世贊和夢喜商議之後,還是決定回去:那裡纔是靖安王府的根基,不過靖安王爺有了年紀,留在京享福正好。
只是夢喜有了身子的人,當然不能現在起程,所以要等她孩子生下來之後,她還可以和紅袖這些家人多聚上近一年。
沈老祖今年是大壽,沈府要大大的操辦一番,沈府的姑奶奶們便早早向京中趕來。
最先到京中的是二房的姑奶奶:伍沈氏。還有二老太爺一家,一進間沈府里人滿爲患,各處的院落都打掃出來待客。
把個有身子的紅袖忙得不得喘口氣兒:雖然人人都勸紅袖好好養胎,可是家中事情太多,太夫和沈夫人等人根本就忙不過來。
而且有一些人不幫助不說,還淨添亂。
沈四少奶奶終於出了房子,開始到各房走動;她養月子早就應該出來了,只是一直沒有調理好,在房裡一直躺到現在。
在忙亂中,沈二爺的親事也到了眼前。因爲沈府的姑奶奶們齊聚京城,這親事便比原來安排的事情要多。
紅袖雖然忙亂,不過有靈禾在倒並沒有絲毫的不妥;相比來說,她也是沈府長府中,最閒的人;沈老祖現在只是應酬便日日不斷,並不比紅袖輕鬆。
劉尚書府中一樣也是喜氣洋洋,只是隨着成親日的越來越近,霜霜是越來越不高興:她根本提不起一點精神來。
身邊的人越是高興,霜霜便越生氣;身邊的人爲了她的親事忙得團團轉,霜霜卻閒得天天想大哭一場。
霜霜終於忍不住了:她受夠了!她要出府去透透氣,在她磨來磨去再加發脾氣,劉夫人只能答應帶她去山上進香——主要是怕她萬一再偷偷溜出府去。
十四章 四爺怒責妻
劉夫人讓下人們準備上山進香的東西,第二日她就要帶霜霜到山上去。
這天下午天氣悶熱,二夫人和江氏去尋沈夫人,她們要到山上進香,今天下午出發,也就免的明天還要早起,晚上就在山上隨息一個晚上。
沈夫人叮囑了她們兩人幾句,吩咐來旺多安排幾個侍衛。
江氏便到紅袖房裡坐了坐,說明日到山上會爲紅袖卦一卦孩子的男女,紅袖笑着謝了她,心中其實並不着緊這個孩子是不是男孩兒;“嫂嫂可代大姑娘也卦一卦。”
江氏笑着應了,略坐了坐便起身走了。
二夫人並沒有過來,只是打發人過來問紅袖可有什麼事兒嘛,既然說不必客氣,她會爲紅袖求個平安符,問紅袖可要許願。
紅袖想了想不好一口回拒許願的事情,便讓人取了十兩銀子添香油,許了一個平安願;她只希望府中大大小小的人都能平平安安的。
送走二夫人和江氏之後,便已經過了小睡的時辰,紅袖打了個哈欠,到沈夫人房中去議事,正好遇上沈妙歌的嫡親弟弟沈琛。
沈琛現在也不過七八歲的孩童,卻已經十分的知禮,看到紅袖避過一旁,行禮;“嫂嫂。”
紅袖笑道;“琛弟要去先生那裡吧?”
“是的,嫂嫂進去吧,母親正是一個人。”沈琛又行一禮,後退兩步這才轉身走了。
看着沈琛的背影兒,紅袖不自禁的想起了她剛剛嫁到沈府的那一天。
“少奶奶,您來了怎麼也不進去?”沈夫人的丫頭挑開簾子,迎了出來;“這太陽還高着呢,您可不能在太陽下久立。”
靈禾笑着;“這個時候的太陽,雖然還熱不過曬一曬也不緊,少奶奶總是多少要曬一曬太陽的,不過久了可不成。”
紅袖邁步向屋裡行去;“夫人在做什麼?”
沈夫人道;“我正無聊呢,你來得正好。”一面讓人扶了紅袖坐到身旁;“今兒被你二嫂嫂攪走了睡意吧。”
紅袖只是一笑;“沒什麼。”剛開始說老祖宗做壽的事情,外面就聽韻香道;“四少奶奶安,您這個時候抱着姑娘出來,卻太熱了些。”
四少奶奶的聲音傳來;“喲,原來五弟妹在啊,今兒當真是巧。”說着話挑簾進來先給沈夫人見了禮,看向紅袖的肚子;“看着肚子圓的很,可感覺到累了吧。”
這話粗聽好像是關心紅袖,不過有句老話兒是說肚子尖了纔是男胎。紅袖一笑,給四少奶奶讓座;“還好,四嫂費心。我來看看姐兒。”
四少奶奶也不再理會紅袖,反正滿府上下的人都知道她和紅袖不睦。她直接對沈夫人道;“夫人,我們那三房那院子的確是不小,但是如今就是我們那院子裡添的人多,是在住不得了,夫人,您看我前兩日所說之事······”
沈夫人淡笑;“如果平日裡還好說,現如今府中正是人多的時候,你那院子還要收拾出來讓王妃住——過了這一陣再議此事吧。”
四少奶奶很些不高興,又爭了兩次看夫人就是不同意,便道;“客人多,可以把大姑娘的院子收拾出來······”
沈夫人的臉色放了下來;“大姑娘原來的院子和姑娘們是一起的,如果讓王妃過去住,人一下多許多,姑娘們有許多的不便!你原來那院子,關起來自成一院纔會動用,事後依然還是你的。”
她已經有了些火氣。自從說要佔用四少奶奶爲姑娘時的院子,她幾乎是天天來煩沈夫人,就是不想把院子給人住。
倒也不全是她小氣,而是那院子裡有些好東西不能收拾到三房院子裡,尤其是印信等物。
看到四少奶奶不斷糾纏沈夫人,紅袖不再逗弄她的女兒,回頭道;“四嫂如果嫌府中亂,倒是買個宅子,和三嬸孃一起出去住一段時日,宅子大小全看四嫂的意思,想來住着便不會擠了。”
沈夫人立時點頭;“這個主意不錯。等爲老祖宗慶完壽,到時你們一家再回長住正好——你不是說你五弟妹在京中有一處老宅可以散心嘛,你可以買座宅子散心的。”
四少奶奶有的是錢,她買個宅院輕而易舉,沈府長房不可能爲三房買個別院,沈府中這麼多的兄弟,如果每個人都買一座別院,沈府的日子就要捉襟見肘了。
紅袖說這話就是爲堵四少奶奶的嘴,讓她說不出話來,她是不會離開神父的。
四少奶奶臉色變了幾變之後,強笑了笑;“只是人太多擠了些,如果出去買宅子反倒讓人們說我們太輕狂了,又趕上老祖宗做大壽,我們還是府中多幫幫忙的好,豈能出去躲懶?”
說完,她便起身告退,只是臨走之前恨恨的看了一眼紅袖。
紅袖輕輕的一笑;“四嫂,慢走。”兩人結仇已深,倒也不怕她在記恨自己一樁。
四少奶奶回到房中氣得連聲怒罵,正小娼婦、小賤人的罵啊正起勁,簾子挑開沈四爺進來了。
“好了!都是一家兄弟骨肉血親,你有是個爲長的,怎麼能如此謾罵自家人?”沈四爺的眉頭皺得很緊;“讓外面的丫頭聽着,像個什麼樣子。”
“哈!我被人欺人在自己屋裡罵兩聲都不成,你反倒替那個小娼婦說話——不過就是我生了女兒,不得你心了!”四少奶奶聽到沈四爺話後,更加的惱怒。
她還是冤了沈四爺。現如今沈四爺一心撲在沈府的差事上,根本就不再心心念念妻子的家業,所以四少奶奶生女他並沒在意,在意的是三老爺夫妻。
至於子嗣,沈四爺想得開,嫡子雖然重要,不過他和妻子年輕也不急在這一兩年。
四少奶奶指着沈四爺的鼻子還在繼續叫罵,她是在三房裡橫慣了的;“你不讓我罵?我偏罵!鄭紅袖那個下作行子,小娼婦,千人······”
“啪!”一聲,沈四爺一巴掌就落在了四少奶奶的臉上;“你如此辱罵弟妹,和辱罵我們自己有什麼不同?和辱罵我們沈家的列祖列宗有什麼不同?!”
四少奶奶沒有想到丈夫會打她,一時間愣住了。
沈四爺卻長篇大論的教訓起她來;忍妻子,實在是忍了太久。
四少奶奶終於醒了過來,撲上去就撕打四爺;“你居然爲了那個娼婦打我,我今個兒就給你拼了這條性命!”
沈四爺看她不可理喻,又記掛着差事,他是回府來取東西,想順便看女兒們和兒子一眼的,當下便推開四少奶奶道;“你給我消停些!老祖宗要做壽了,家中有許多的客人,你也不怕個丟人,還有,不許你再罵五弟夫婦。”說完,便要轉身出去。
四少奶奶看沈四爺居然要走,她從來就沒有在沈四爺手中受着這等氣,當下氣得伏在牀上張口亂罵;“你個不是東西的,什麼時候和鄭紅秀那個小娼婦有了一腿······”她花還沒有說完,眼前人影一閃就被沈四爺揪了起來。
“你,再說一遍!”沈四爺的眼睛都紅了,臉孔猙獰嚇人的很。
四少奶奶被嚇住了,同時也知道自己罵得太過了,也就沒有再開口。
沈四爺重重把她扔在牀上;“我忍你這麼久,就是因爲你是妻!你要在如此,莫要以爲你有幾個破錢,我就不會休了你,萱兒,你可以試一試。”
四少奶奶愣愣看着四爺走了,這個男人,和原來的那個人還是一個嗎?自從他做事之後,怎麼變化這麼大呢?
不過,被丈夫打罵的這一筆賬自然又記到了紅袖頭上。
只是四少奶奶卻不知道,就是因爲她如此的任性妄爲,丈夫的心正離她越去越遠。當晚,四爺就宿在了綠珠那裡,連接七八天都沒有到四少奶奶房裡來。四少奶奶的心也不在四爺身上,倒也不在意。
四少奶奶正自氣悶時聽見姐兒又哭,給了奶孃兩耳光之後又狠狠拍了女兒一掌,打得姐兒屁股上立刻起了掌印,她並不喜歡這個讓她幾乎疼死的孩子。
此事,落在了綠珠的眼中。
到了第二天早上,二夫人和江氏起了一個大早,她們要到大殿上第一柱香。用過早飯不久,她們便遇上了劉尚書夫人母女。
兩家就是親家,自然便坐到一起說話。二夫人和劉尚書夫人聊得十分投機,江氏的話並不多,只是不時的打量一旁坐立不安的劉霜霜。
霜霜本來想出來散心,哪裡想到沈府居然如此陰魂不散,到了山上還能遇到沈府的人,她是在是受不住了,便向母親說要出去走走。
劉尚書夫人原本不同意的,江氏起來笑道;“我也坐的乏了想走動走動,由我陪妹妹出去吧,你們慢慢聊。”
二夫人根本就不知道就裡,和劉尚書夫人都同意了,霜霜雖然心中不同意,卻也不好意思說出口,只得和江氏除了庵房。
江氏和霜霜問過庵中的小尼,便向後面行去,據說後面有一片花海,很是幽靜。
霜霜根本不知道應該和江氏說些什麼,而江氏的話也不多,兩個人一路上也沒有說幾句話。好在花海並不遠,到了之後才知道是一片野花,不過放眼看去還是很有些野趣兒,兩人的丫頭在小亭上鋪好軟墊,擺好茶點請她們就坐賞花。
江氏坐下後看了一眼花海,又看了一眼霜霜輕輕的道;“人比花嬌啊。”心下一嘆,果然是如花年紀,只憑這一點就足可以自傲了。
筱逝手打,轉載請註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