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言穆清額間還有些汗意,便可知道他這一路上是如何的急切,卿琬琰既覺得感動,又很是愧疚,挪步到他跟前,小手拉着他的衣袖,小聲道:“夫君,對不起,都是我不好,讓你擔心了。”
瞧着她這可憐的小樣子,言穆清真想將她摟在懷裡親暱一番,可是他沒忘記自己的小舅子還在內間,若是被看到了,卿琬琰肯定會惱了自己。
暗自嘆了一口氣,摸了摸她的發頂,道:“怪不得你,是我一時沒弄清楚,我先去看看雋兒。”
“嗯。”
原本卿琬琰是想跟着言穆清進去的,可卻看到佩琪來了,便停下腳步,待佩琪走近,卿琬琰便問道:“羅勇呢?”
“回王妃,路上正好碰到李太醫,婢子便讓羅勇直接跟着李太醫去抓藥了。”
“嗯,他都和你說了嗎?”
佩琪點點頭,得了卿琬琰的准許,便走上前去,在卿琬琰耳邊將羅勇告訴她的話說了出來。
卿琬琰聽着佩琪的話,黛眉忍不住蹙了起來。
垂眸斟酌了一番,便低聲吩咐道:“此事先不要說出去,尤其不要讓王爺知道。”
“諾。”
卿琬琰吩咐過佩琪之後,就若無其事的掀開門簾進了內室,入眼便看到言穆清正爲卿雋整理衣襟,只見他眉眼間盡是溫和,語氣也全沒有在外的冷沉,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他們是兄弟呢。
“以後行事要注意,你雖說在武學方面有些天分,但是你到底也才十一歲,萬事量力而爲纔是,不然最後受傷的是你自己,也會惹你姐姐傷心,明白了嗎?”sriq
卿雋極爲認真而乖巧的點着頭,道:“嗯,知道了,姐夫!”
言穆清見此便摸了摸他的頭,而觀卿雋,彷彿得了天大的誇讚似的,嘴巴都彎了起來,若是他後面長了個尾巴,卿琬琰毫不懷疑他會得意的翹起尾巴。
想着當年在成平縣縣衙內,言穆清也來探望過卿雋,當時這小子看着言穆清的目光就滿是崇拜,當時她還有些吃醋,如今,她只覺得很是滿足。
這兩個人都是對她最爲重要的,她不能讓任何人破壞眼前的這一切,想着之前佩琪告訴她的話,暗暗做了一個決定。
斂去眼底的精光,緩步走過去,對卿雋打趣道:“你如今倒是很聽話。”
卿雋聞言撓頭傻笑,言穆清眼底染笑,又囑咐了幾句,就起身,示意卿琬琰跟着自己出來,到了外間,方停下腳步,低頭看着卿琬琰,柔聲道:“衙門裡還有事沒有處理,我得先回去了,晚上可能會回來晚些,晚膳不用等我。”
卿琬琰知道是因爲自己才讓他沒將手頭上的事做完,心中愧疚,拉過他的手,道:“我等你回來,你放心,我不餓的,晚膳晚點吃也沒什麼,你這個人,有時候忙起公務來,總是忘記用膳,便是你身子再好也經不起這麼折騰的,所以,你忙完之後就回來,我陪着你一起用膳。”
“呵,好,爲夫聽娘子的,一定儘早回來。”捧起她的臉,在她眉心印下一吻,剛要離開,只見卿琬琰突然踮起腳尖,主動的將自己的脣印上他的。
成親以來,妻子主動親近的次數可是屈指可數的,言穆清自然很是受用,剛想回摟住妻子好好享受這一吻,卻沒想到妻子又調皮的將他推開,並在他愣神的時候,後退了好幾步。
只見她一臉無辜的道:“夫君快去快回,我先去看雋兒了。”接着不理會言穆清怔楞的樣子,一溜煙的就跑回了內間。
言穆清摸了摸自己的脣,勾起脣角。
姑且就放過這個小調皮,左右晚上他想怎麼做,小妻子也拿他沒辦法的。
這麼一想,言穆清便腳步輕快的離開了王府。
卻說卿琬琰送走了言穆清之後,回到內間看卿雋。
“怎麼樣,胳膊不疼了吧?”
“姐姐放心,不疼了,方纔李太醫也說了,我這傷養的差不多了,如今又有李太醫開的藥方,過不了幾天肯定能全好的。”
“李太醫的醫術我自然是相信的,只要你這幾天別亂動就行了,對了,你之前說,是一個叫金楊的人救了你?”
“是的。”
“既是人家救了你,你應該登門道謝纔是,你可去了?”
“我已當面和他道謝,倒是沒有登門,可他也說了不用去的,姐姐放心,他不是計較這些的人。”
“哦?”卿琬琰狀似無意的道,“聽你這麼說,你們二人關係似乎不錯?”
“嗯,我喜歡習武,他也喜歡習武,經常在一起切磋的。”
“原來如此,有個人同你切磋,與你也是好的。”故作回憶了一番,“姓金的,莫非是永慶候金家?”
“正是,姐姐莫非認識永慶候府的人?”
“呵,我可不敢同那永慶候府的人有什麼瓜葛。”卿琬琰面露嘲諷,“他們不找我麻煩,我已是萬幸。”
卿雋不曾想卿琬琰提起好友的家居然是這個態度,不由得好奇問道:“姐姐和永慶候府有什麼瓜葛麼?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我倒希望是誤會,這樣我也能少些麻煩,可麻煩從天降,擋也擋不住。”斜睨了一眼卿雋,“那金楊同你在一起的時候,可有問過王爺或者我的事情?”
“沒有!”卿雋大搖其頭,可突然想起來,那金楊似乎確實問過他這些問題,只是卻也不是特意問的,再加上他原本就對宣王很是崇敬,問的也都是些無關痛癢的問題,所以他也沒有在意,可如今見卿琬琰如此,不由得心一提,“姐姐,是有什麼問題嗎?”
卿琬琰看看他,神情一肅,“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告訴他什麼不該說的了?不然你方纔爲何那般心虛的樣子?”
“我沒有!”卿雋急忙解釋道,“我只是突然想到他確實問過有關姐夫和你的事,只是都是無關痛癢的,比如姐夫箭術如何,我同他有否過招之類的,因爲姐夫曾經領兵擊退蠻夷,所以他對姐夫很是敬重,因此問了這些,我也沒有懷疑,不過我也沒有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