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杰聞言,冷哼道:“我若是你,此刻便不會多言,說不定還能留着一條命!”
彩娟聞言一臉惶恐,忙跪下來求饒,而小紅自然也跟着跪了下來,阿杰將盒子拿過,吩咐小廝將玲瓏閣看好,就不再理會彩娟和小紅,直接向志遠居方向走過去。
到了志遠居,先讓家丁將卿明帶到外面等着,接着就走到陸姨娘跟前,此時陸姨娘臉色慘白,額間冒着細汗,命人將她鬆綁,然後將安胎丸遞到她面前。
“姨娘,先將安胎丸服下吧。”
安胎丸的味道陸姨娘最是熟悉不過,而那盒子確實是她房裡的,瞧着當真是安胎丸,可此刻陸姨娘卻還是有些半信半疑。
看着陸姨娘面露防備,阿杰道:“姨娘,您方纔也聽到了,順天府尹都來了,侯爺不會在這時候給您毒藥的,這不是自找麻煩?”
陸姨娘這才放下心,拿過兩顆安胎丸便吃了下去,果然,腹中的痛感減輕了不少,擡眼看着阿杰,道:“說吧,什麼目的?”
“姨娘果然聰慧,怨不得侯爺一直那般寵愛您,其實也沒什麼,只是侯爺讓小的給您說一聲,只要您能將所有事情都推到二爺頭上,並且不要將您和二爺的事說出去,侯爺便會想辦法將您救出去。”
“當真?”syht
“自然是真的,姨娘您應該比小的更瞭解侯爺,侯爺重名聲,自然不希望這件事對他有任何影響,作出這樣的安排並不稀奇。”
“我憑什麼相信他?”
“嘴長在姨娘臉上,若是您覺得侯爺會反悔,大可改口,畢竟不在侯府,侯爺也拿您沒辦法。”
“呵,你當我傻嗎?我在順天府自然是不會有事,可我出來之後呢?他當真會留我的命?”
“侯爺這麼吩咐也是念在您和他多年的情誼,更是看在老夫人的份上,若是姨娘您不相信也是沒辦法,姨娘您應該知道,那沈氏不光是侯爺明媒正娶的夫人,更是忠毅候府的嫡出小姐,您若是承認了,您的命肯定是保不住的,如今這是唯一的機會,您爲何不願把握呢?再說,您便這般不相信侯爺嗎?”
她自然是不相信,可這確實是她唯一的機會,先保證自己活着出了大牢再說吧,可想到卿明,又蹙起眉頭。
“我自然是相信侯爺的,可卿明那邊,他怕是不會輕易就範的。”
“小的相信以姨娘您的聰慧,自然會想辦法解決的,小的能說得也只有這麼多了,順天府尹還在外面等着,不可耽誤太久,姨娘便隨小的過去,這安胎丸侯爺會和順天府尹交代清楚,讓您帶着,可以先保住小主子。”
陸姨娘看着那半盒安胎丸,點了點頭。
——
卻說順天府尹藺具將陸姨娘和卿明押回順天府之後,並沒有急着審問他們,而是先把他們押回大牢,自己則急着回去將摺子寫好。
藺具的隨從看着他奮筆疾書的樣子,道:“老爺,那麼晚了,不如明日再寫吧?”
“你懂什麼?這件事必須儘快通報上去,如今此案不僅牽扯到人命,還牽扯到朝廷命官,按規矩是要交到大理寺審理的,我如今把一切都整理好,也好早點將這燙手山芋丟出去。”
而此刻,陸姨娘和卿明在相對的兩個牢房裡坐着,雖然天色甚晚,但是二人卻都沒有睡意。
不知過了多久,卿明率先開口,道:“那阿杰是不是讓你將一切過錯都推到我頭上,然後卿恆會將你救出來?”
陸姨娘驚訝於他居然全部都纔對了,可卻沒有承認。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說起來,之前在侯爺面前分明是你將一切過錯都推到了我身上,卿明,枉你爲男人,居然如此齷齪!”
“我齷齪?那卿恆又是什麼?你敢說我方纔猜錯了?對我這個大哥,我比你更清楚,對面子看的極爲重要,自然是不想將自己被戴了綠帽子的醜事給宣揚出去,因此只能讓我們其中一個全部擔上罪責,且不提你我之間的事,我身負官職,也有自己的手下,若是最後將我放出來,他不好控制,你就好辦了,原本就是他的妾,將你放出來,如何處置,便是再容易不過。”
此時的卿明再也不復以往的溫潤君子模樣,臉上滿是嘲諷,瞥了下一言不發的陸姨娘,嗤笑道:“你別告訴我,你還真的相信他了,真的打算這麼做?”
陸姨娘反脣相譏,“我想如何做與你何干?難道你想說,你值得相信嗎?”
“我可沒這麼說,只是到底相識一場,便好心提醒你一下,別被他騙了,這次你若上當,便沒有機會再說話了。”
“你說這麼多,無非是不想自己受牽連,想置身事外吧?”
“我如今同你一般深陷牢獄,你覺得我還能置身事外嗎?隨你怎麼想,反正被人利用完就會被殺死的蠢貨又不是我。”卿明說罷便直接躺下來,不再理會。
陸姨娘撫着自己的小腹,眸光閃爍不定。
就這樣,這個漫長的黑夜終於過去,天方一亮,藺具便穿戴整齊出了府門。
而陸姨娘因爲折騰了一晚,再加上心事煩擾,天色快亮的時候才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她卻被人叫醒了,睜眼一看,是個衙役,還沒來得及出聲問,就見衙役一臉不耐煩的催促道:“還愣着做什麼?趕緊起來,去大理寺!”
如藺具所料,他將此案呈報上去,果然交到了大理寺手中,這會兒大理寺的衙役便是過來將陸姨娘和卿明給帶走。
陸姨娘聞言心一沉,交到大理寺,便越發不好辦了,可如今也容不得她多想,只能乖乖的跟着衙役走,反觀卿明,倒是一片淡然。
就這樣,陸姨娘渾渾噩噩的到了大理寺,她以爲到了大理寺會直接審問,可卻沒有,反而是將她關進大牢,這次她和卿明的牢房倒是分開的甚遠,陸姨娘看着大鎖落定,無助的抱着肩膀坐下來,不知過了多久,突然聽到由遠至近的腳步聲,她擡眼望去,瞪大了眼睛。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