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素走到兩人面前,輕笑道:“臣婦見過五皇子妃,下人無禮,讓王妃見笑了。”
“少夫人多慮了。”楊氏搖搖頭,關懷道:“你怎麼樣了?”
蘇素笑道:“這西院簡陋,不是待客之處,請王妃隨臣婦來吧。”
看着那兩人並未對蘇素阻攔,更是恭敬的模樣,楊氏又愣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不是說是禁足的嗎?怎麼蘇素能隨意走動,這不像是禁足,反而像是蘇素和林清言鬧脾氣,自己搬過來住一般。
就連林和穎也被驚到了,愣愣地跟在兩人身後。
回到瑞雲院後,王媽媽等人見到消瘦的蘇素,又是心疼又是抱怨,也顧不得楊氏在場了,非得張羅着要給她做吃的,蘇素無法了,只好隨她們去了。
楊氏眉頭輕皺,想要開口詢問,卻不知從哪說起,畢竟認真地說起來,兩人真的不熟。
蘇素笑道:“今日五皇子妃特意來探望,真是勞累你了。”
“這京中的流言越發猖獗了,我有些放心不下,便過來看看而已。”楊氏藉着喝茶,斂去了眼中的不忿。
蘇素也知道楊氏這次巴巴地趕來,多數是因爲姜牧的緣故吧。
“只是有心人傳出去的假話罷了,我並未失**,住在西院,是我自願的。”蘇素也不想多作解釋,輕輕地掠過。
楊氏點了點頭,並未說其他話,畢竟大家真的不熟,人家蘇素說道這份上了,她總不能問別人爲什麼要自願住在那荒涼的西院吧。
“那你的身子可好些了?”楊氏見蘇素越發瀟湘**的體態,也有些擔憂了。
蘇素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尚是平坦的肚子,美眸中露出絲絲痛苦,但是轉瞬即逝,隨即笑道:“我沒事,只是心中有些事情記掛着,所以纔會瘦了些。”
“你現在可是雙身子的人,可不能愁緒過重。”
蘇素點頭笑道:“爲了孩子,我也不會再這般多想的了。”
“你能這麼想便好了。”沉默了一下,楊氏還是勸道:“那西院荒涼,你還是搬回來吧,起碼有人照料着,我們也不必這般擔憂了。”
林和穎聞言,也趕緊點頭附和道:“對的,嫂子,你在這西院裡頭沒有人服侍着,真讓我們坐立不安。”
蘇素搖頭道:“這西院清靜,我也不愛吵鬧,很合適我養胎。”
“可是……”楊氏有些不甘地咬了咬嘴脣,要是蘇素一直呆在這西院之中,自家王爺怕是一日都心緒不寧吧,即使自己說是蘇素自願住進西院,自家王爺也是不會相信的吧。
“沒事的,之前懷嵐兒的時候,我也是一個人過來的,沒有那麼嬌弱。”
楊氏聞言,下意識地擡起頭,只見蘇素坐在那陽光之中,白皙細嫩的皮膚越發滑如凝脂了,精緻無比的五官真是如蒙上一層白紗一般,如夢如幻,讓人不自覺晃了神。
這麼不食人間煙火的女子,真的只是鄉間的一位村婦嗎?楊氏不得不疑惑道。
又看着那拿着茶杯的青蔥手指,越發疑惑了,雖說這蘇素來了京中不短的一段時間了,但是怎麼在這短短時日之內,將這原本有些粗糙的外貌養成這幅天人的模樣?要知道這纖纖十指可比京中不少世家小姐們的還要白皙細嫩,彷彿就是從小錦衣玉食,養在深閨中的大家閨秀。
蘇素見楊氏一直看着自己的手指,眼中似有迷茫之色,不禁問道:“王妃?”
楊氏回過神來笑道:“真是見笑了,只是我見夫人的十指纖細,白皙勻稱,很是驚豔了一番。”
蘇素聞言,也低頭看了看自己瑩白的手指,也有些驚奇了,平日裡沒注意,但是今日這麼一看,原本枯黃長繭的手指,竟變得如此細嫩白皙,連她自己都要感嘆一番了,這洞府果然是養生的寶物。
“王妃說笑了。”蘇素笑着岔開話題道:“怎麼今日不見小世子和小郡主?”
“本是吵着要來的,但是昨晚玩得瘋了些,着涼了,兩人同時發熱,不便出門,索性便留他們在府中了。”楊氏精緻的妝容雖然笑得很是美麗,但是卻也看出了她眼底的烏青和憔悴。
“可還嚴重?”
楊氏搖頭道:“倒也不是嚴重,只是有些發熱罷了,已經請過御醫吃過藥了。”
“小孩子有時候也是貪玩了些,沒事便好了。”蘇素點頭道,見楊氏眼底的擔憂,不禁嘆了口氣,雖說楊氏在外八面玲瓏,但是畢竟也是一位母親,要她這般扔下生病的孩兒來這府中賀壽,也確實是難爲她了,便開口道:“我見這時辰也差不多了,小世子和小郡主要是醒來了不見您,怕是要鬧了。”
楊氏望向笑意盈盈的蘇素,只覺得心中微嘆,這般容貌,又得這般性情,真的讓人不疼愛也不行吧。
“可是這……”楊氏還有些擔憂地看着蘇素,猶豫不定。
蘇素當然知道楊氏今日來探望,怕是姜牧授意的,現在楊氏還沒得到一個準確的答覆,她怕是不放心了吧。
“你放心吧,我真沒事的,我能照顧好自己的。”蘇素笑道。
楊氏見她柔和溫婉,卻又固執的模樣,只好嘆了口氣道:“現在你是雙身子的人,萬事注意。”
“我會的。”蘇素點了點頭,充滿母性之愛地摸了摸平坦的肚子,她的孩子,無論如何,她都會保護好的。
“那好,那我先走了。”楊氏看了看外面的日頭,見日頭漸高,又有些擔憂家中的幼兒,便提出了告辭了。
蘇素和林和穎也起身相送,楊氏臨出門前,小聲附耳道:“有什麼事,可以到王府來找我們。”
這個我們指的是誰,大家都心知肚明。
蘇素知楊氏是好意,但還是搖頭笑道:“我不會有事的,放心吧。”
“嗯,沒事便是最好的。”楊氏也不強求,笑着與兩人告別。
蘇素被林和穎攙扶着,笑道:“我送送你吧,我也好久沒到這花園散散步了。”
楊氏點頭道:“這原是應該的,在懷孕的初期雖說不能勞累,但是多走動動也是好事。”
“確實是這個理。”
三人便一邊聊一邊走着,慢慢地走到了小花園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