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人共分爲三波,皆是士靈,每一隊均約百人,且各個有着不俗的實力。
這三波隊伍分別由一位頭領帶着,從這三位頭領身上,艾爾能明顯感受到強烈的信源能壓,那感覺好像三股來自不同方向的勁風,各有區異,卻同樣咄咄逼人。
左側一隊人的頭領,高約五米,虎背熊腰,周身由灰色的岩石組成,看上去整體就是一個岩石巨人。他身上扛着一個巨大無比的板斧,那板斧的大小,競合他的身軀有一拼。在當下的三波隊伍裡,數他的外形最惹人注目。
右側一隊人的頭領,看上去像個五歲的女童,她小巧的身影浮坐在一個大水晶球上,一把玲瓏的手杖握在她的掌心,恍若一個童話中的仙子。
中間一隊人的頭領,是正常的成年男子模樣,他穿着着一身筆挺的白色西裝,刀削般的臉上帶着一股子成熟男子的魅力。此時的他,正漂浮在半空中,一隻長約數十米的白色長龍環繞在他的身旁,龍頭若即若離地託着男子輕垂的腳尖。
“好久不見了,血帝。”
只聽當中那踏着長龍的西裝男子傲聲道:“三年前的白色城邦,你可還記得我?”
艾爾這才知道,原來這族長的名字,曰爲血帝。
“哈哈哈。”
聽了這話,血帝卻是不以爲意:“真是抱歉,我實在是無法記得這樣的無名小卒。”
聽了血帝的話,白衣男子面上閃過一絲怒氣,卻又立刻冷笑了起來:“哼,你笑不了多久了,你和你的食人族,今天就要爲血債血償!記住了,殺了你的人,是曾經白色城邦遺留的遊者,唸白龍!”
他言語慷慨激昂,好像帶着無盡的怨怒之氣。
“哈哈哈。”血帝又是仰天大笑了幾聲:“哦,我好像有點記起來了,沒想到那個脆弱不堪的城邦,也會誕生至上級的士靈。”
“哼!”唸白龍冷哼一聲:“我強化實力至今日,爲的就是讓你爲你的暴行付出代價!”
“暴行?你告訴我,何謂暴行?”血帝立於城牆之上,面帶笑容地問道。
“都這時候了,還想狡辯?”唸白龍忿忿道:“你們食人族殘殺旅者遊者,四處捕獵其他士靈,如此暴行,天理難容!”
可血帝聽此,卻是微微一笑:
“哦?你真的覺得,你們那所謂的和平仁義,是這個世界該有的嗎?靈之所以具備強大的戰力,因爲這個世界的法則就是戰鬥,我們本身就是因戰鬥而存在。現在那天子老妖,卻想用虛擬的和平打亂這一切,把原本公平的事,變成他一人獨攬的大權,你難道不覺得,這纔是更大的暴行嗎?”
“可笑的詭辯!”唸白龍怒不可遏道:“你以爲,這些詭辯就能減輕你的罪責嗎?我告訴你,今天聚集了我們三位至上士靈,你和你的食人族,插翅也難飛了!”
至上士靈?
艾爾看了看包括唸白龍在內的三個頭領,他們身上透出的能量,着實比其他諸位士靈都要強出一個級別一般,單憑信源能量而言,已經無限趨近於王靈了。這種能壓的強度,甚至超過了靈變之後的謙子和白鬼。想必,這已經是士靈級別中的最高層。
“哦?”
血帝挑釁似的笑看着唸白龍,冷冷着道:“你真的以爲,就憑你們幾個,也能拿得住我嗎?”
而此話落下時,血帝驟然將信源能壓釋放開來。艾爾第一次感受到了來自血帝的信源能壓,雖是處在一種旁觀狀態,但艾爾的感官竟彷彿被淹沒在一片血海之中。強烈到窒息的壓迫感緊逼着艾爾的心臟和喉嚨,讓艾爾整個人都喘不過氣來。
很明顯,當時身處其境的唸白龍等人,更是清晰地感受到了這種壓迫。左側隊長,那高達五米的岩石巨人,在這一刻竟禁不住顫抖了一下。右側隊長,那年**童模樣的至上士靈,也驟然收起了頑皮的笑容,神情嚴肅而緊張了起來。
而中隊隊長唸白龍,雙目誇張的放大着,瞳孔已經縮小成一個點。那是隻有當一個人想起什麼恐怖的回憶時,纔會流露出的模樣。
“混……混蛋!”唸白龍咬着牙道,他神色難看得緊,但卻強忍着做出一副鎮定的樣子,衝衆軍士大喝道:“不用緊張,他再怎麼也不過是一個人,也不過是一個至上士靈罷了,我們這邊有三個同級別的士靈,捏死他就和捏死螞蟻一樣容易!”
聽了唸白龍的話,衆士靈也安心了些,人數和級別的優勢是絕對的,即使那血帝有天大的本領,也不過是個至上士靈罷了。三對一,再容易不過。
不過,讓艾爾及衆士靈無法理解的是,剛剛從血帝身上釋放出的信源能壓,完全已經突破了士靈的層級……
那是屬於王靈的奈落層一般的力量。
“我們上!”
唸白龍高呼一聲,爲了振奮人心,他率先架着長龍衝血帝飛馳而去。
“龍馭,念貪心!”
只聽唸白龍唸唸有詞道,話畢之時,他腳下的白龍瞬間化作一道疾光,利劍般直刺向血帝的心窩。此招式形如其名,那白龍化身爲念光,貪婪地爲吞心而去。
然而……
讓所有士靈們難以想象的一幕發生了。
沒有人看清過程,大家只知道,當白光刺落到城牆之時,血帝卻出現在了唸白龍的身後。他優雅的身姿傲立於半空,背對着唸白龍,揹着雙手,仰望着天空,若什麼也不曾發生過一般。
而另一邊,唸白龍卻停住了,除了痛苦的微顫外一動也不能動。
很多士靈還沒明白髮生了什麼,艾爾細細看去,才發現這較量竟是勝負已分。只見這一瞬間,唸白龍的身上多了三百多道刀傷,每一刀都直穿過唸白龍的身軀,足以斃命。
兩秒之後,平原上的士靈們纔看到了觸目驚心的畫面。
只見那唸白龍的身軀碎裂成了數百塊,灼熱的煙氣瞬間鋪滿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