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便是中秋,宮裡宮外全然是一派喜氣洋洋的氣氛,各式各樣的人穿梭在皇宮裡,車攆不絕,一派繁華,絲毫看不出一絲的難過,可是在這種喜氣洋洋的氣氛下究竟會有怎麼樣的迷離與神傷呢?
作爲定國侯,鍾離瑾和百里羿是推辭不了的嘉賓,如果他們不出席勢必會造成有朝臣認爲他們的關係是與皇帝生出了間隙,可是鍾離瑾現在絲毫是沒有參加任何宴會的興趣,終日裡只是呆呆的看着窗外,不知道思念什麼,連飯也吃不下整個人不知道瘦了好幾圈。
“不想去,就不去了吧?”百里羿有些擔心的看着鍾離瑾,他知道現在鍾離瑾一直在思念着自己的孩子,如果在去看到家宴上那種其樂融融的南宮流雲他們怕是心情會更不好。
鍾離瑾搖了搖頭,並未言語還看的眉角帶着淡淡的悲傷,她何嘗想去看宴會,去看那些花團錦繡的皇宮夜宴,那些虛假的東西她根本是不想參加,可是她是定北侯的夫人,也是上官慕兒的朋友,於公於私都不能缺席這場宴會。不論自己喜歡不喜歡她都必須要去。
說完,閃身進了裡間,讓丫鬟爲自己梳妝打扮。
看着鍾離瑾此刻的心情,百里羿一陣心疼,重重的握着自己的手:“徐婉柔,我百里羿一定要將你碎屍萬段。”
車輦駛入皇宮帶着搖鈴,鍾離瑾在百里羿的攙扶下走了下來,一條靛藍色的繡花藍裙,下面是一條月白色繡着百花穿蝶的襦裙,說不出的貴氣,可是就算是再貴氣的外表也絲毫隱藏不了鍾離瑾此刻的興致缺缺,與這一個月過度思念孩子的憔悴。
“不要緊吧?”百里羿好看的眉角帶着一樣的擔心,因爲孩子的失蹤,不僅鍾離瑾神傷,百里羿也絲毫不好過,孩子也是他的孩子,可是他不能表現出一絲一毫的擔憂,只能忍,裝作毫不在意,一邊安慰鍾離瑾,他知道自己不能倒下,他倒下了,定北侯府也會倒下。
這一幕絲毫不落的落在了不遠處一個小丫頭的眼裡,看似不出奇的小丫頭,此刻卻開心的要命,因爲自己最恨的人此刻生不如死,她也體會到了和她一樣的絕望,鍾離瑾我得不到,你也別想得到,一起下地獄吧,鍾離瑾。
暗暗的想着,嘴角漏出一絲陰暗的笑,看似不出彩卻讓人看的膽戰心驚。
藍蓮花看着此刻的徐婉柔有些吃驚不能明白爲什麼此刻徐婉柔那麼開心,還有徐婉柔一定要來宴會究竟有什麼目的,究竟是因爲什麼,還要爲什麼定北侯的夫人會那麼憔悴呢?
“你不知道嗎?”一位貴婦人有些不安的道。
“什麼?”一人答道,明顯的好奇。
“聽說定北侯的小世子被人偷走了。”貴婦答道。
“啊,那定北侯還不急死,那個人如此造孽啊?那麼小的孩子都偷?”貴婦們逐漸走遠只有暗暗的餘音還在紫荊城的上空盤旋有些說不出的詭異。
聽到這些話,藍蓮花有些吃驚,本來對於這種貴婦圈的閒言碎語,藍蓮花是不在意,可是現在藍蓮花好徐婉柔可是綁在一
根繩子上的螞蚱誰也推不倒,而且此刻她們提到了定北侯侯府的小世子,而又聯想到此刻徐婉柔的神情和現在在半夜裡的啼哭聲,該不會,該不會。
“徐婉柔,你該不會做了什麼見不得人事情嗎?”藍蓮花有些吃驚好看的媚眼有些擔憂,透着讓人看不清的威嚴。
其實藍蓮花並不傻,她知道她自己想要的是什麼,他想要的不過是南宮流雲和皇后之位,她沒想過去害人,更沒有想過去害一個懵懵懂懂的孩子,大人之間的事情,爲什麼,要牽扯到孩子,這不是最蠢的事情嗎?藍家一直以忠孝文明是出了名的的百年世家,藍蓮花的父親,當今的藍丞相更是南宮流雲的帝師,如果讓他知道自己窩藏逃犯,而且這個逃犯還將定國侯的小世子綁架,自己說不定就完了。
想到這藍蓮花矯情的臉上,漏出了一絲害怕,她害怕了。
“怎麼,害怕了。”徐婉柔泠泠的開口,淡淡的說着自己的想法宛如蛇蠍,讓人不能直視。
她知道此刻藍蓮花是害怕了,害怕,害怕有什麼用,謀害皇后,綁架定國侯夫人,這一條條哪條不是抄家滅族的死罪,哪一條不能讓定北侯百里羿將自己挫骨揚灰千萬次,難消心頭之恨,她藍蓮花哪個沒參與過,現在後悔是不是晚了。
“如果,你還想得到南宮流雲,或者還想當上皇后你就本本分分的聽我的話,我保證南宮流雲會安安穩穩的在你身邊,皇后之位也會是你的。”徐婉柔安撫似的告訴藍蓮花。
“當真。”藍蓮花有些不可質疑的道,好看的眸子裡是瑩瑩的擔憂和興奮,沒錯只有聽到南宮流雲讓她做什麼她都願意,不論是什麼事情。
“小姐,太晚了,在宴會也該開始了,不是嗎?”淡淡的行禮不復剛剛的那種陰冷,仿若是一個普通之際的小丫鬟,對,她現在不是徐婉柔,只是一個丞相小姐藍蓮花的小丫鬟,她再也不是那個名滿天下的京城貴女,都是你鍾離瑾,我也要讓你生不如死,一定,一定。
到達宴會時,南宮流雲上官慕兒都還未到場,席間有些空空蕩蕩的,依稀只有幾個貴婦在那裡說着什麼趣事,時不時笑笑,並不大聲。
藍蓮花坐在一個毫不起眼的角落,方便一會行事,當然也方便自己去看南宮流雲,亦是方便徐婉柔看百里羿與鍾婉柔,不過就算看的再多此刻徐婉柔是真的搬不倒鍾離瑾,只能看着她暗自嫉妒。
不過片刻,南宮流雲和上官慕兒的就一同來到了御花園,一襲明黃色的長袍將兩人稱的分外貴氣,宛若天造地設的一對,相得益彰。
“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聲音洪亮透着臣服。
“衆卿平身,不過家宴,衆卿不必居禮。”南宮流雲淡淡地說道,好看的眸子裡透着與生俱來的威嚴,渾然天成。
看着此刻的南宮流雲,藍蓮花說不出的興奮,臉上透着迷離神情,可是看到上官慕兒是一張嬌俏的笑,她的臉變得有些猙獰。上官慕兒你憑什麼和我爭,憑什麼。心
裡暗暗得想着已然是憤恨,像徐婉柔遞了一個眼色,徐婉柔會意,微微的俯身,隨後退去。
在王公貴族的晚宴裡,這是很平常的一件事情,所以不會有人注意藍蓮花身邊的小丫鬟不見了,更不會有人懷疑到她丞相府嫡女的身上,雖然,她知道謀害皇后是抄家滅族的大罪,但是她還是不在乎,南宮流雲,我藍蓮花纔是你的皇后,你命定的皇后。
時光悠悠,晚宴已然進行了一半,歌舞昇平,觥籌交錯,說不出的紙醉金迷,只見皇宮的御用水道里鬼鬼祟祟的來了一個人影,身形高挑,看不出容貌在月光下顯得分外的漂亮。
來者正是徐婉柔,不過此刻的她並不能暴露身份,只能靜悄悄的幹這種下三濫的事情,下毒。沒錯,下毒,毒害當今皇后上官慕兒。
本來上官慕兒和徐婉柔本沒有任何的恩怨,本來倆人還是好朋友,如果不是鍾離瑾,徐婉柔或許根本不會和上官慕兒弄得很僵,或者她們依舊是很好的朋友。不過道路殊途,她們註定是敵人。
藉着月色,拿出一個紙包,只見包的極其嚴實看不出任何的不對,打開來只見是淡淡的白色粉末,聞不出味道,是一種無色無味的毒藥,就連銀針也試不出來,不過計量很小,少量服用不會有任何的副作用,不過要是長時間呢?徐婉柔輕笑說不出的冰冷,對會死,死的神不知鬼不覺,太醫院不會查出任何的不對,暴斃而亡。
“哈哈,上官慕兒,不要怪我,要怪就給你愛上了不該愛的人。”淡淡的說道。
夜色分外的迷離,透着淡淡的血色,隱藏了極大的陰謀,沒有人知道徐婉柔做了什麼,分外的靜。
她斂了斂衣衫,疾步消失在夜市中,好像從未來過,安然自若的回到,藍蓮花身邊,幫她披上披風,好像沒什麼不對。
見徐婉柔平安歸來,藍蓮花的心才放了下去。
其他人也沒發現徐婉柔的不對勁,因爲在晚宴上小侍女幫助自己的主人去取一件披風是很正常的事情,加上藍蓮花做的位置不是很引人注意,所以並沒有多少人注意到些人的小動作。而且藍蓮花是藍丞相的小女兒,百年世家藍家的女兒誰敢懷疑呢?
一場晚宴並沒有多少色歌舞昇平,紙醉金迷,不過對於這場晚宴大多數只是皇帝對於一些有功之士的歌功頌德和各家女眷的爭奇鬥豔了。
對於這種晚宴南宮流雲和上官慕兒是十分討厭的,看見一幅幅莫名諂媚的嘴臉真是讓他們厭惡,可是他們是皇帝皇后,他們是皇室貴胄,天子近臣,沒有百里羿就沒有當今的聖上南宮流雲,沒有南宮流雲就沒有百里羿,他們是不可分割的個體,但是他們不可以也不能有任何的間隙,所以這種宴會他們只能參加,帶着一幅幅冰冷麪具,連帶着他們的夫人,各懷鬼胎,爾虞我詐,不知道何時纔是一個盡頭。
鍾離瑾和百里羿在這場宴會並沒有待到最後,一是因爲百里羿並不想面對南宮流雲和上官慕兒,看他們快樂的樣子。二是鍾離瑾真的是撐不下去,臉色蒼白好像隨時會暈厥一樣,所以他們很早就離開了晚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