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因爲如此,鍾離瑾心中所有的疑問都因爲百里弈的話而消失不見了。接下來,也自然是吃完這一頓充滿坎坷的早膳了。
等到鍾離瑾放下自己的筷子之後一會兒,澤一就再一次消失了,據說,是百里弈讓他去準備一些出行的東西了。
過了一會兒,百里弈便帶着鍾離瑾走出了定遠侯府。還沒有到大門口的時候,鍾離瑾就遠遠地看到在定遠侯府的大門處,有馬車在那裡等着。
原本人要出行,有馬車在門口處也是正常的,但是,吸引鍾離瑾注意的並不是這一點,而是馬車本身。
這馬車不是百里弈出行的那一輛專屬馬車。其實,不是鍾離瑾細心,連這麼一個馬車的小細節都觀察到了。主要是百里弈的馬車太惹人注意了,能夠讓人不注意到都有些不太可能。
一邊好奇着,鍾離瑾一邊走着。在走到門口與兩個石獅子一條直線的地方的時候,鍾離瑾停了下來。
仔細地看了看這一輛馬車,鍾離瑾真的是越看越驚訝。如果她沒有看錯的話,從外觀上來看,這一輛馬車總體都是由紫檀木製作而成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觀察的角度的原因,鍾離瑾貌似還從馬車的一面璧上隱隱看到了雕刻。那雕刻,讓鍾離瑾看了很快便沉浸在了其中,不用多說,這雕刻一定出自於大家之手。
與百里弈之前的那一輛比起來,這一輛從視覺上來看,似乎是要柔和些,不想之前的那般,一看就知道是男子乘坐的。
如果是不仔細看,或者是不識貨的人,或許都看不出來這一輛馬車的價值,都會以爲是一輛特別普通的家常馬車吧。
走在一邊的百里弈,在看到鍾離瑾停下來的時候,自己也停下來了。看到鍾離瑾的視線一直放在那一輛馬車上,百里弈笑了笑。
知道鍾離瑾現在在心裡想些什麼,百里弈沒有等她開口,便對鍾離瑾說:“這是我專門讓人做的馬車,專屬我們兩個人的馬車。”
說完,不等鍾離瑾有什麼反應,百里弈便把鍾離瑾拉到了馬車旁邊。意識到了百里弈的意圖,鍾離瑾先是收回了自己放在一直放在馬車上的視線,轉而環顧了一下四周。
果然,鍾離瑾發現這輛馬車,或者是說他們兩個人周圍此時已經是爲了很多圍觀百姓了。當然,這與這輛馬車到底是沒有什麼關係,只是因爲這輛馬車的主人,鍾離瑾和百里弈。
如果是之前的話,凡是出現這麼多人,肯定是因爲來看百里弈的,誰讓他長得那麼禍害人。但是,這一次就不一樣了。
差不多大半的人是來看鐘離瑾的。沒有什麼別的原因,他們只是想要看看鐘離瑾這個鍾離家的三少爺,變成女子到底是是什麼樣子。
在之前的那一段時間中,鍾離瑾就像是忽然之間變了一個人一般,從剛開始的默默無聞,一下子成了幾乎可以說是家喻戶曉的
人物之一。京城的百姓們,不管是在茶館還是在酒樓,亦或是在自己的家中,茶餘飯後總會說到鍾離瑾。
忽然之間從一個幾乎都不怎麼出現在人們眼中的人,變成了當朝太子的陪讀,還和定遠侯爺百里弈傳出了所謂的斷袖之癖,這一些些都已經讓鍾離瑾的名聲一下子達到一個最高點。
但是,人們所認爲的最高點卻是在最近一下子再次往上走。沒有什麼別的原因,只是因爲這個傳說時和定遠侯爺有了斷袖之癖的人,忽然之間變成了一個女子,而且竟然還和百里侯爺成親了。
要知道,這個定遠侯爺百里弈可是京城當中,閨閣女子心中最想嫁的人,沒有之一。如果你去問十個那一些尚待在閨閣之中,必然會有八個以上的人,會選擇百里弈作爲他們的另一半。
而鍾離瑾在最近又是混得風生水起。就是這麼兩個人,竟然成親了。這樣子的事情,在京城百姓的心中,甚至是比開始打仗了這樣子的事情還要吸引人的注意。
這不,在鍾離瑾嫁到定遠侯府的第一天,就有這麼多好奇之人,圍到了百里弈這座府邸的門口。似乎是想看看這“變了”性別的鐘離瑾到底是什麼模樣,也是想要看看百里弈和鍾離瑾兩個人之間的相處模式到底是怎麼樣子的。
也正是因爲有這樣子心態的人不在少數,所以,此時百里弈的府門口已經有很多人圍着了。
看到這麼多人在這裡,鍾離瑾的頭皮隱隱有些發麻,甚至是把剛纔百里弈說的話都給忘了。現在的鐘離瑾,心裡的第一個想法,就是趕快進到眼前的這一輛馬車裡面去。趕緊消失在這一些百姓的視線當中纔是最關鍵的。
鍾離瑾是這樣子想的,同時也是這樣子做的。在百里弈的攙扶之下,鍾離瑾一個使勁兒就上了馬車,那如行雲流水般的速度,真的是簡直了。
看到鍾離瑾這明顯像是躲避的速度,此時還在馬車外的百里弈,先是望着鍾離瑾消失的方向笑了笑,隨後便掃視了自己周身一圈。
而這一次的掃視,讓每個跟他的視線接觸過的人,腳步都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沒有別的什麼原因,只是因爲百里弈的眼神太有殺傷力了。
與對待鍾離瑾的溫柔與寵溺不一樣,百里弈看向這一些圍觀百姓的眼神當中,充滿凌厲與警告。開玩笑,百里弈纔不想讓這一些人破壞了鍾離瑾的好心情呢。
在用眼神警告了這一些人一番之後,不想要讓鍾離瑾在馬車裡等待太久,百里弈便也速度地上了馬車。
不知道是不是百里弈的眼神警告起了效果,還是因爲澤一等百里弈的侍衛們太有能力了,反正,差不多在百里弈剛坐穩的時候,這一輛馬車就十分平穩地開了,沒有任何阻礙。
感受到人羣的嘈雜聲越來越小,鍾離瑾總算是能夠將她有些煩躁的心思給平靜了下來。而平靜下來之後,鍾離瑾終於是想到要
理一下坐在中間的百里弈了。
於是,鍾離瑾就轉過了自己的頭,看向了百里弈。這一看,卻正是和百里弈來了個四目相對,不知道是因爲默契的緣故,兩個人正好看向彼此,還是因爲從一開始,百里弈的視線就一直放在鍾離瑾的身上。
此時的鐘離瑾倒是沒有想太多,因爲百里弈的眼神讓她覺得有些尷尬。如果沒有看錯的話,鍾離瑾似乎是感受到了百里弈眼中的一絲絲的幽怨。
咳咳,對,沒有錯,就是“幽怨”。意識到了自己腦海當中出現的這兩個字,鍾離瑾狀似沒有發現這一點地咳嗽了兩聲,隨後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對百里弈說:“對了,你這輛馬車是怎麼回事?”
這個問題是鍾離瑾在見到這一輛馬車的時候就想要問問百里弈的,當然,這也可以看作是在轉移話題。
看到眼前鍾離瑾的模樣,百里弈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她心裡是在想着什麼?爲了不讓鍾離瑾的心裡感到“不舒服”,百里弈也十分上道地選擇將這一件事情揭過去。
於是,百里弈就開始回答了鍾離瑾剛纔提出的這一個問題:“這一輛馬車在幾個月之前我就讓澤一去找能工巧匠去做了,這是特地爲我們兩個人成親之後出遊做的。”百里弈特別認真地對鍾離瑾解釋了一遍。
而鍾離瑾,在聽到了百里弈的話之後,下意識地再次追問了一個問題:“幾個月前?那個時候你怎麼知道我們兩個人會成親?”
說着,鍾離瑾又想起了之前百里弈對她說的事情,百里弈竟然說那一次在宮裡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了自己是個女兒身。虧她還這麼認真地在百里弈的面前做戲,每次在他的面前,她鍾離瑾都十分謹慎,就擔心自己的秘密被百里弈發現。
現在好了,她竟然被告知,他百里弈其實早就知道她真實的性別了。鍾離瑾真的是想想都覺得尷尬。
現在好了,貌似還不止性別的一點。竟然連馬車都已經預備上了。這一點,讓鍾離瑾感到很是挫敗啊。
想到這裡,鍾離瑾不由自主地撇了撇嘴角,隨後又看向了百里弈,等着他對自己剛纔那一個問題的回答。
看到這樣子的鐘離瑾,百里弈忍住自己想要笑的衝動,儘量讓自己看上去比較嚴肅。而這樣子的百里弈,則更是讓鍾離瑾對接下來他的話感到好奇。
很快,整個馬車內部便瀰漫着詭異的嚴肅的氣氛。或許是覺得這氣氛已經烘托得很好了,百里弈總算是對着已經好奇自己的回答而似乎是屏住了呼吸的鐘離瑾說:“因爲我會算啊!”
只是這麼六個字,百里弈的回答讓鍾離瑾一下子愣在了那裡。什麼叫做他會算?這不是糊弄人嗎。虧她還以爲有什麼讓人驚訝的理由呢。接着,不管鍾離瑾怎麼看百里弈,百里弈都沒有要接下來說的想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