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那些財產喜兒已經知道在那裡,她也沒有打算細細去深究那些隱秘話語的意思。但是對遊老爺的死,喜兒確實在意的。她覺得如果糖粒子的爹當初是看到了這些話才找到那些財產。
喜兒雙眼一亮。這是不是說五族叔是死或許不是一次簡單的意外。不是喜兒想要用惡意去猜測這些人和事!只是在杜家用善念去想一件事對喜兒來說不算見好事。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五叔的死是因爲知道二太太的父母死,還是因爲財產。喜兒想了想便排除了因爲財產的關係。果然真是因爲財產,那麼那些財產也早就讓拿了去,還會留着給自己發現的機會?
既然是因爲二太太父母的死,那五叔查到那種程度了?他又是怎麼讓人發現的?還有是誰留下了這些訊息?當年的曹管家,還是別的什麼人?一想到五叔的死,喜兒腦中有很多的問題等待她去挖掘。
當年的事情雖然過去,但是喜兒覺得雖說是過去的事情,卻可能解開誰是小珍口中那個佈局的人!一想到有個人在暗中操縱着杜家這一切,而自己也不過是他手中的一個棋子。喜兒就倍感難受。
她站起來來回走着想着這些事之間的關聯。“紅梅!”喜兒突然叫到。
紅梅連忙從屋外走了進來。“三少奶奶你找我?”喜兒點點頭,然後說道:“紅梅,你進府有多少年了。知不知到糖粒子的父親是怎麼過世的?”
紅梅聽了喜兒的問題搖搖頭說道:“不是很清楚,我是五老爺過世後才進府的,他怎麼過世的我不是很清楚,只是隱約聽人說在外遇到了匪。對方求財,但是五老爺死活不肯將府中的貨交出去,結果被那些匪捅了一刀子。其他人倒也都是受傷不重的。”
聽了這話喜兒皺起眉頭。又是匪!杜辰逸這次外出遇到了匪,五叔當年也是遇到了匪,那遊老爺夫婦呢?他們當年的死又是因爲什麼?想到這,喜兒問道:“那你知道當年二太太的父母又是因爲什麼同時去世的嗎?”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我進府的時候二太太都過世好多年了,加上大太太和老夫人很是忌諱提到二太太,所以府中基本上很少人提及她,更何況他的父母呢!”紅梅搖搖頭說到。紅梅或許瞭解一點點二太太的事情,但是誰會無緣無故的去知道她父母的情況呢?
“紅梅,你去幫我做一件事!那就是去找府中的老人,看能不能瞭解下,當年二太太父母離世的原因。”喜兒鄭重的說道。她撇了一眼那有問題的賬本,對紅梅繼續說道:“順便也去了解下,當年給遊家管賬的人是那一位。現在還活着嗎?”
“是,奴婢這就去。”紅梅行禮說道,她沒有開口問喜兒出什麼事情,也不好奇喜兒爲什麼要知道這些。作爲一個大丫頭只要知道主子想讓自己知道的就好。這也是喜兒最滿意紅梅的地方。聰明知道分寸,懂的自己的身份。
看着紅梅的離開,喜兒心頭卻不能平靜下來。每次靜下來的時候她就會想到杜辰逸,他會如何解決這些問題。只是現在杜辰逸不在,只要一想到他,喜兒心中就越發的難受。都這麼多天了,一點消息都沒有。即便自己再裝的沒有任何事。但是那種孤寂的痛還是會不斷侵蝕着他。
喜兒覺得自己要繼續做事,把杜辰逸遭遇不好事情的想法擠出自己的腦。但是這些賬本讓她突然心生厭煩。她站起身,想着還是去找糖粒子聊聊好了。紅梅不再,她就隨手點了一個丫頭跟着。
糖粒子見到喜兒的到來很是驚訝,她站起身說道:“三嫂今日怎麼有空來我這?沒有忙着你那些賬簿嗎?”說着她就不自覺打了一個哈欠。
喜兒見她眼底浮腫,眼眶四周也都染了黑,便知她這些日子定是爲了找尋那些財產的下落夜裡和賈思思到處去敲敲打打的找尋。因爲知道那些財產是混進了磚裡,所以他們到處敲下一小塊來查看。
喜兒無奈的搖搖頭,對糖粒子說道:“即便要找那些東西,你們也該顧着你們自己的身子些!這般熬壞了身子,可就得不償失了。”
“三嫂自然說的輕巧,這事三嫂又不是不知道,我們不像三嫂對這事不上心,反正你是杜家的三少奶奶不當心以後的吃穿用度,但我不是,這家裡這些年如何對我,我自己清楚我不過是爲以後的日子求一個保障罷了。自然不能與三嫂相比。”
糖粒子這番既帶自嘲,又帶諷刺的話,讓喜兒很不好受。那些財產的下落自己是知道的。只是自己不卻不想拿出來。喜兒覺得綿薄動人心,這些東西一旦到自己這三人手中,定會被人吞的連個渣都不剩下。
糖粒子也瞧出喜兒的尷尬,她也不是對喜兒過於不滿。只是很是急躁,沒有找到這些東西。
想着喜兒一直對自己不錯,便無奈的嘆了口氣說道:“三嫂今日找我所謂何事?”
喜兒被糖粒子這麼一問連忙將所有的愧疚和難受都受了起來,正色的說道:“糖粒子,我來是想要問你一件事。”
“什麼事?”糖粒子不解的看着喜兒,她不明白喜兒現在還能找自己有什麼事!喜兒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對糖粒子問道:“糖粒子,我想知道當年五叔過世時有沒有留下什麼東西?”
“東西?三嫂所指的是什麼?”糖粒子不解的問道。喜兒想了想說道:“比如冊子之類的。或者關於賬本整理之類的東西。”
糖粒子見喜兒問的這般慎重又小心,心中知道這可能是一件大事,連忙想了想說道:“當年父親過世之後,大伯就派人來將父親記賬的東西給收走了!並沒有下什麼要緊的東西。”
喜兒聽了這話,眉頭緊皺了起來,心中越發肯定這事和杜老爺脫不了關係。只是現在不但有些念頭了,而且五叔大部分的東西也被杜老爺帶走。這讓事情也越發難查了起來。
“三嫂,出什麼事情了,我爹的死難道有問題?”糖粒子很警覺的問道。但是喜兒自然不願意將是猜測的話亂說來,這要是讓誣陷了他人就不好了。
“別瞎想,我不過是在查那些老帳,五叔當年是管賬的,我想找找有沒有筆記之類的。”喜兒笑着說道。她自然不會和糖粒子說五叔的死有蹊蹺。那些不但只是自己的猜測,而且她實在不想糖粒子在這事上在揹負起什麼。
“哦,真的是這樣嗎?”糖粒子狐疑的問道。喜兒笑着說道:“那你以爲還會是什麼事!”
“那還真的沒有,當年我爹過世,我娘傷心欲絕。沒多久大伯就要來來將賬簿之類的都拿走了。在後來我娘也沒了,大伯讓人給我娘收拾東西。當年就算我爹有留下什麼也都沒有了。”糖粒子搖着頭說道。
喜兒見狀知道從糖粒子這怕是不能再查出什麼。不過她有些不甘心的問道:“當年五叔過世時,五嬸就沒說什麼?”
糖粒子狐疑的看着喜兒,這讓喜兒到有了些慌亂,連忙說道:“你們不是都在查那財產的事情,你都說是聽五叔和五嬸子說道,就沒有聽他們提起什麼?”
“三嫂,怎麼又關心起財產的事了?你不是不想參與嗎?”糖粒子懷疑的問道。喜兒見狀連忙說道:“這不是看你們一個個都弄的這般憔悴我心疼的嗎?問問你們也好給你們出出主意,讓你們早些能夠休息。”
糖粒子畢竟只有十五歲,喜兒說的話有在理也就不再糾纏這事,想了想說道:“我爹過時,我娘只是傷心,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啊!哦!對了,我娘當年說過一句話,我一直很奇怪!”
“什麼話!”喜兒雙眼一臉,緊張的問道。
“別人的死和你有什麼關係。幹嘛非要參合進去。現在把自己都搭進去了吧!”糖粒子說完這話搖搖頭說道,“估計我娘是氣惱我爹當年爲大伯家的貨把自己的性命搭進去覺得不值,才說了這番話。三嫂,你不知道,我爹當年竟然是因爲堅決不讓那些匪人將杜家的貨物搶走,結果才被匪人給殺了。我娘大概是因爲這個覺得他傻吧!”
糖粒子是覺得自己的爹是因爲貨物被殺。但是寫聽了她的話,卻更加相信糖粒子的爹是因爲知道了當年二太太爹孃的死因被殺的。那麼說來二太太的爹孃當年的死真的是有問題了?
想到這喜兒不免有些惡寒,如果說當年二太太的過世和大太太穆錦瑜有關係的話,那麼遊老爺夫婦的死怕是和杜老爺拖不了干係,畢竟最後他的受益最大。
想到這喜兒忍不住打一個寒顫。糖粒子見喜兒發抖,以爲是室內冷了,讓喜兒要多穿些衣裳,現在馬上就要冬日了,也越發的冷了起來。
喜兒知道自己爲什麼打冷顫。她以爲這後院是女人們爭鬥的地方。但是現在看來這宅子裡的每個人怕是都不能獨善其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