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維克托 李

2004年6月24日,在葡萄牙舉行的歐洲足球錦標賽進入到四分之一淘汰賽階段。在歐洲盃賽前喊出“要奪冠”的英格蘭隊,雖然有着世界上最佳中場之一的貝克漢姆,還有冉冉升起的天才前鋒,魯尼。

但是,120分鐘的比賽後,在殘酷的點球大戰中。英格蘭依舊成爲了失利的一方。而戰勝他們的,是東道主葡萄牙隊。

整個英格蘭又陷於一片哀鴻之中。每次世界大賽,不論是世界盃也好,歐洲盃也罷。擁有世界上最好的幾名球員之一的英格蘭隊,都在賽前被媒體預測爲有力的冠軍爭奪者。但是屢屢傷透了英格蘭球迷的心。

在英格蘭西北部的柴郡的克魯小鎮也是如此,只有八萬人口的克魯小鎮。雖然只有區區的八萬人口,但是克魯確是英國西岸幹線的重要車站,轉車站之一。並且過去曾經是勞斯萊斯汽車的生產基地。

但是,對於英格蘭足球從業者來說。以上的一切都不重要,重要是的,克魯雖然作爲一支常年在英格蘭甲級和乙級聯賽來回徘徊的球隊。但是,球隊的青訓系統是非常強大的。曾經培養出了多名後來去大俱樂部甚至成爲英格蘭國腳的球員。

比如曼聯的鮑威爾,西漢姆的阿斯頓,還有利物浦的墨菲。

而英格蘭被葡萄牙淘汰出歐洲盃的第二天後,在克魯小鎮的一塊空地上,幾個踢完足球的男孩子一邊坐在場邊休息,一邊對昨晚的比賽發出一陣陣的抱怨。

突然,有個典型的金色頭髮,一臉雀斑,一看就知道是英格蘭男孩子對着邊上另一個男孩開口說道:

“維克托,聽說克魯俱樂部又派人去你家了?”

“是的。”被那個金色頭髮,一臉雀斑的男孩子稱爲“維克托”的男孩回答道。接着又聽之前那個男孩繼續說道:

“估計你的父親又一次拒絕了老約翰的邀請?”

“是的。”維克托再次沒有任何語氣變化的再次說出了同樣的話。接着這個被稱爲“維克托”的男孩直接站了起來。拍了拍也沒有沾到多少草屑草籽的褲子,接着對着周圍一起踢球的小夥伴們說道:

“我先回家了。”接着,從邊上一堆足球中看準了其中的一個。估計應該就是他自己的,然後伸出腳尖,對着足球一挑。黑白相間的足球就像是活着的小寵物一樣,從地上一躍而起,在空中劃了一道弧線,穩穩地落在了維克托的身前。而維克托同時腳掌一順,帶着球離開了這邊草地。同時坐在草地上的夥伴們聽到維克托離開前的招呼:

“明天見,希望明天是個晴天。”

等到維克托帶着球離開後,之前那個金色頭髮,一臉雀斑的男孩子對着邊上另一個男孩聳了聳肩。然後自顧自的開頭說道:

“唉,維克托的父親啊……如果不是他阻止的話,維克托應該今年就可以代表克魯參加青年足總盃了吧。或者已經入選青年國家隊了吧。”

說完之後,在邊上那個男孩沒有回答的時候,又繼續說道:“嗨,喬治,你說,中國人是不是都是這樣?除了學習,成爲律師銀行家之外。他們沒有任何的追求?”

邊上那個被喊做“喬治”的男孩子聽到後,望着維克托離開的背影,回道:“那誰知道呢?不過保羅,維克托的父親確是這樣啊。好像他的父親叫做李天?”

原來那個一臉雀斑的男孩叫做保羅,當他聽到自己的朋友非常費力的說出,應該是他們口中的“維克托”的父親名字,李天。一個沒有什麼特點,在中國可以說非常會發生重名情況的名字後。用力的點了點頭,然後彷彿介紹一般的講到:

“是的,不過他家的超市非常好啊。我媽媽還叫我今天踢球后去他家超市買東西。”接着好像突然間記起來什麼事情一樣,也立刻站了起來,對着周圍還依舊坐着的夥伴們,一邊拍身上的草籽一邊說道:

“朋友們,我得先走了。我媽媽還等着我買東西后回家。今天我有個在倫敦的叔叔要來我家。”

說完後,立刻慌慌張張的跑開。

不過,周圍的夥伴們,聽完這個一臉雀斑,名叫保羅的男孩的告別後。先是和他說好明天如果不下雨,那麼還在這裡踢足球。然後,重新又一個兩個的彼此交談了起來。但是,這次,他們之間的話題,隱隱約約都能聽到一個名字,“維克托。”

是的,克魯鎮喜歡足球的人,不管男女老少都知道一個名字,維克托。準確說,叫做維克托李。是鎮上唯一一家亞洲超市,也是最大的那麼三四家超市之一的老闆。李天,一個典型的中國移民的後代。

原因很簡單,不是因爲維克托是這個名叫李天的老闆的兒子。而是因爲,克魯俱樂部的第一球探,老約翰。算上今天這次,已經是今年第n次來到維克托家。向維克托的父親,李天,還有維克托的母親發出邀請。邀請維克托正式加入克魯俱樂部。

“維克托是個天才,我們會把維克托培養成下一個加扎。”這是老約翰在第一次看到維克托踢球,那年還沒有到2002年的日韓世界盃,而維克托也僅僅還是個十歲出頭的男孩子。如果問加扎是誰?那是英格蘭所有球迷心中另一個痛。保羅加斯科因。英格蘭人認爲英格蘭最天才的球員,比所有了都有天分。

但是,維克托的父親卻從老約翰第一次來到他們家,向自己還有自己的妻子,也就是維克托的母親表明希望讓維克托加入克魯俱樂部開始。就一直就非常乾脆的拒絕。並且立刻甩手,要麼離開客廳,去家中其他地方。要麼立刻出門。

總之,拒不完全統計,從老約翰認識維克托並且去維克托家,希望維克托的父母讓維克托加入克魯俱樂部。就算從2002年開始,到今年,也就是2004年截止。大概,數百次了吧。

這次也一樣,當維克托回到家後,維克托的家,是在克魯的中產階級聚集區的一幢獨門獨戶的二層,帶閣樓的住宅。這在英格蘭非常常見。

而後掏出隨身攜帶的鑰匙,打開了房門。然後先是脫下了腳下的那雙足球鞋。接着,在靠近房門邊上的一面有着一個把手的穿衣鏡。維克托拉開那面穿衣鏡。後面是一個儲藏室。

然後,維克托迅速的從地板上拾起一塊乾的,但是不乾淨的布。擦乾了自己那雙因爲在外面踢球而粘上草屑草籽,還有一些潮溼的足球鞋。還別忘了自己的足球,也要擦拭乾。再把足球鞋和足球放好。最後,關上穿衣鏡。穿着足球襪,順着門口面的走廊,走上了自己家的閣樓。

這裡是維克托的臥室,還有維克托自己的一切,包括衛生間,甚至洗衣機。雖然非常老舊,但是畢竟能用。

維克托非常迅速的洗好了澡,穿着睡衣,先把之前因爲踢球而沾滿了汗水,草屑草籽的球衣,包括球襪扔進洗衣機。開動了之後。望着洗臉檯的鏡子當中的自己。

因爲父親是中國移民,因此維克托,全名維克托李的頭髮和眼球都是黑色的。但是不同於一般中國人的淡黃色的膚色,還有要麼直直硬硬,要麼小卷曲的頭髮。維克托的膚色,是像傳統歐洲人種一樣的白皙,另外,頭髮也是那種比較大的捲曲的。

最顯著的,維克托的眉骨和鼻樑非常的高深。眉高目深這個詞在形容適合不過了。這是因爲,維克托的母親不是和維克托的父親一樣的中國或者亞洲移民。而是一位傳統的歐洲人種女性。

是的,因此,融合了父母兩人不同基因的維克托。準確來說,也算是一位大帥哥了吧。不過現在只有14歲的他,不像歐洲那些14 15歲就顯得異常成熟的男生。而是,像普通亞洲少年一樣。有着一絲異域風情,但是卻“殺傷力十足”。這一點,從每年都會收到同班,甚至同校大量熱情洋溢的英格蘭少女的粉紅色的信紙寫的信就可以看出。

但是,現在維克托卻沒有欣賞鏡中的自己的心。因爲,這時候,他聽到有人在敲他這個閣樓的門。

維克托一邊擦着自己黑色捲曲的,帶着水滴,溼溼的貼着頭皮上的頭髮。一邊打開了門。看到敲門的人後,開口用葡萄牙語說道:

“媽媽,什麼事情呢?”

來人是維克托的母親,有點偏黑色,是深棕色的捲曲的頭髮和眼珠。白皙的膚色,雖然已經有了14歲的維克托,但是依舊看起來非常性感的歐洲中年女性。

只聽到維克托的母親走進了維克托的房間,直接坐在了維克托的牀上,然後環視了一下維克托的房間。只見牀頭,還有牀靠着的那面牆上貼滿了有關足球的一切的海報,甚至還有球隊的圍巾也掛在牀上。

然後看着自己抽了把椅子,坐在對面的維克托,然後開口,也是用葡萄牙語說道:

“維託,今天克魯俱樂部的老約翰又來家裡了……”

未等自己的母親說完話,維克托打斷了後,說道:“媽媽,我知道。爸爸又一次的拒絕了。”

聽到自己兒子打斷了自己的話語,維克托的母親臉上露出了苦笑,然後伸手摸了摸維克托溼漉漉的頭髮。然後,正準備說些什麼。維克托和維克托的媽媽就聽到從樓上傳來一箇中氣十足,並且不容拒絕的男聲。用漢語喊道:

“維克托,你回來了。下來。”

“是的,爸爸。”維克托對着媽媽也只能笑了一下,然後用中文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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