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亞瑟的杯具人生
“歡迎你，盧修斯，我聽西弗勒斯說你要見我？”鄧布利多校長室裡，老者悠閒地從盤子裡抓起一把軟糖放進嘴裡咀嚼，一副氣定神怡的模樣。
盧修斯勾起了嘴角，無視掉老者只一句話就想把他置於下風的險惡心思，淡淡的說：“我知道你想見我，所以來了，說說你的計劃吧，鄧布利多。”
老者聞言收回了打算再往盤子裡抓糖果的手，將手指相交在了一起：“哦？”他擡頭看向鉑金貴族，總算有了點正式談判的感覺。
不過之後，他指了指自己面前的盤子笑着問：“盧修斯，要不要來點蜂蜜軟糖？我這有很多關於學校優化方面的計劃，如果你指的是這個，趁着你今天有空，正好可以和你當面商討。”
“……”盧修斯深吸一口氣，這個可惡的老蜜蜂，明知道他出來一趟不容易，非逼着他正視這一點，不肯直接進入正題，裝傻充愣！
論繞彎彎，沒有比斯萊特林更會東拉西扯的了，但今天他實在沒有時間發揮這種優勢。這隻異變老蜜蜂非得把精明用在這處地方嗎？
“親愛的老校長，我的時間很緊，所以我們不妨開誠佈公的說一些彼此都感興趣的話題。”謝絕了一看就很甜膩的糖果，盧修斯說道。如此急躁的進入正題，一方面是因爲時間緊迫；一方面是因爲心境；還有一方面是因爲他知道，從今天踏入校長室大門的一刻起，就意味着他已經向這位鳳凰社首領低頭了。
被對方榨壓勞力在所難免，不如干脆點，把有限的時間用在更核心的討論上，而不是無意義的打諢。
“你告訴亞瑟魂器的事，不就是想通過他的口讓我知道？如果沒有你的暗示，或者你稍微提醒一下他這件事的機密程度，相信他都不會對我透露隻字片語。”盧修斯一針見血的指出了老者在背後的算計。即使處於下風，嘴上的強勢仍然是必須的，這直接關係到日後的利益。
雖心有不甘，盧修斯卻深知無法憑藉自己的力量幹掉伏地魔。在魂器方面，鄧布利多顯然比他掌握了更多情報。盧修斯掙扎了很久，最終仍然如鄧布利多所料的低頭了。在自尊心和愛人的期望中，他選擇了後者——爲了兩人將來的幸福。
“這麼說，你願意加入我的陣營？”鄧布利多問。他半月形的眼鏡下面，射出了一道尖銳的視線，湛藍的眼睛遠比同齡人更加明亮透澈。
“不，我只是來同你進行一場互利互惠的交易。”盧修斯回答道，“當然，你把它看成合作也不爲過。”
“誠意，盧修斯。”老者微笑，說這話時他的指尖對在了一起，顯得特別真誠：“我需要你的誠意——”他頓了頓說，“光用嘴說可不夠，沒有實際行動，我無法相信你會拋棄黑魔王，選擇我這個風燭殘年的老人。”
我不是選擇你，是選擇了亞瑟！鉑金貴族在心中鄙視道。沒鼻子的光頭魔王和鶴髮雞皮的老頭，顯然都不符合他的審美觀。
每每看到黑魔王已經有種被刺瞎眼睛的受傷感，來到這兒還得接着看鄧布利多的老臉。難不成領袖就必須靠外表傷人於無形？只能說這對巫師不愧爲雙方的首領級人物，如果比誰更傷眼睛的話，他們直接打成平手。
“誠意？我想我站在這裡就是最大的誠意，如果我不是和你們抱着同樣的想法，爲什麼要來這？”儘管不中看，鉑金貴族仍然直視着對方的臉，眼睛一眨都不眨。
“這個問題有很多種答案，盧修斯，也許你只是想要打聽清楚我們到底知道多少，好告訴你的主人，向他邀功行賞。”鄧布利多輕描淡寫的將盧修斯的話頂了回去，用詞毫不留情。
鉑金貴族輕笑着搖了搖頭：“如果他知道我探究到魂器的秘密，最大的可能是滅口，而不是封賞，親愛的老校長。”
“對別人也許可能，但你是馬爾福，所以假設不成立。”老者將這種設定直接駁回。以鉑金貴族的財勢，連黑魔王也要掂量掂量，一個活着的馬爾福和一個守秘而死的馬爾福，哪個更佔優勢。所以就算馬爾福知曉了黑魔王最大的秘密，也不一定有事。
“合作總要有付出纔會有收穫。”鄧布利多意味深長的說。在沒看到對方的誠意前，他不會透露更多東西。
盧修斯同樣有他的顧慮，不然不會等到現在：“有些時候，付出和得到往往不成比例。在不知道前景如何時，投資人需要看到更詳細的東西。”
“如果你信不過我，今天就不會站在這裡，盧修斯。”鄧布利多使用了鉑金貴族的話回覆他本人，“你之所以站在這裡，是因爲沒有更好的選擇，所以我們不妨來談談該怎麼合作吧。我們所做的一切事，都衝着一個目標，我們要彼此相信這一點。”
這句話的意思是，他不會讓鉑金貴族幹不相干的事，所有計劃只針對黑魔王，鳳凰社不會從中謀私。
得到了鄧布利多的保證，盧修斯放下心來，他就怕對方漫天要價，讓他做很多隻對鳳凰社有利，對他卻沒有好處的事。
“我需要知道你們的進展，黑魔王一共有多少魂器，你們又消滅了多少。”盧修斯詢問了當前的進度。條件符合，所以他決定從現在開始，與鄧布利多正式合作。
“是我們的進展，盧修斯，我們！”鄧布利多糾正了鉑金貴族的稱呼，但他無法現在就說出更具體東西。
“誠意。”他提醒鉑金貴族別忘了合作的前提。
“我需要做什麼？”盧修斯無奈的挑了挑眉問。儘管知道對方是典型的不見好處不鬆口，而這些“好處”已經昇華到最崇高無私的高度，他心中還是有點不爽。
“彼得·佩迪魯。”鄧布利多突然說出了一個人名，他慈祥的笑容消失，嚴肅的眼神中透出一絲銳氣：“我知道他現在在你的莊園裡，想辦法把他弄出去，我們需要他。”
“需要他證明自己還活着，給西里斯·布萊克脫罪？”鉑金貴族以犀利的言語表示着自己的不滿，“鄧布利多，這就是你所謂的‘衝着一個目標？’我們合作的第一件事，就是讓我給一個鳳凰社成員脫罪？如此的迫不及待！”
“相信我，這件事和魂器息息相關，雖然我暫時還不能透露我的計劃，以後你會知道的。”鄧布利多保證道，他無比誠懇的語氣並沒有得到盧修斯的諒解。鉑金貴族一臉慍怒的看着他，眼中閃過陰霾。
沒有立刻答應，盧修斯站起身在校長室裡來回踱步，蛇形手杖有一拍沒一拍的在手心敲擊，尋思着其中的利害關係。
坦白而言，蟲尾巴在莊園裡的所作所爲讓盧修斯十分厭惡，也早就動了殺機，不過在鄧布利多面前，他仍然裝出一副很爲難的模樣，像是在做一個艱難的決定。
“你們打算怎麼處理他？”最終，盧修斯停下徘徊的步子問道，他爍爍閃動的眼神中帶着尋求，彷彿還沒拿定主意。
似乎對方接下來的話很關鍵，關係到他最終的選擇。至於事情到底是不是這樣，只有他自己心裡最清楚。
“抓住他，讓他證明西里斯的無辜，這點你沒有猜錯。”鄧布利多坦誠道，“給西里斯脫罪很重要，這關係到我下一步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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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會暴露我，這段時間他一直住在馬爾福莊園，抓他對我不利。”盧修斯說出了他的考慮，“要給布萊克脫罪不需要一個活的彼得·佩迪魯，死的同樣可以。”
“……”鄧布利多沉默了，盧修斯爲此不屑的勾了下嘴角。他不認爲對方是一時心軟下不了手，也許更多可能是在想通過蟲尾巴，牽出伏地魔歸來的消息，讓魔法部相信。
“鄧布利多，退一步講，你打算把他關在哪？阿茲卡班嗎？黑魔王來去那就跟自己家一樣。恐怕第二天蟲尾巴就會回到馬爾福莊園，告訴他們是我出賣他。到時候……鄧布利多，你真有把我當成合作者嗎？”
“……”
“他害死了波特夫婦，西里斯·布萊克最大的願望就是親手處決他，爲什麼不能滿足這個小小的要求呢？”
“不用再多說了，盧修斯。”鄧布利多揮手打斷了他的分析，就當盧修斯以爲合作無法繼續的時候，對方嘆了口氣。
“就這樣決定吧，只要能證明西里斯的清白。”
“如你所願。”盧修斯脣畔揚起一縷冷笑。雖然是他決定了蟲尾巴的死亡，卻一點都不值得高興。鄧布利多的精明，讓人不得不防。是老者先提出要蟲尾巴，卻讓他白白做了回惡人。
“盧修斯，爲了方便聯繫，這件東西交給你暫時使用。”被鉑金貴族以刀子般眼神掃視的老者，從容拿出一樣東西交到對方手中。
“雙面鏡？”東西一到手，鉑金貴族就認了出來。不管是體積大小還是紋飾，都跟他曾經擁有的那面一模一樣。
“你知道？”鄧布利多有些意外地問，不過這表情在盧修斯看來太假了。西里斯·布萊克肯定知道他擁有一對，那是納西莎的陪嫁。
“我曾擁有過，可惜壞了。”盧修斯淡淡的說。老者立刻接口問：“卡卡洛夫？”
這下輪到盧修斯意外了，他挑了下眉看向了老者：“你的情報還真夠靈通的。”
“我的人曾在卡卡洛夫的屍體上發現了一面雙面鏡，可惜無法跟另一面取得聯繫。”鄧布利多嘆着氣道：“那件東西很珍貴，盧修斯，我原以爲……你會給亞瑟。”
這句話直搗鉑金貴族的軟肋，雖然早知道鄧布利多猜到了他跟紅髮男人的關係，從老者口中直接說出來，還是令人震撼。
盧修斯沉默了片刻，大方承認了：“我很後悔，如果知道形勢會發展成這樣，我會給他的。”從沒想過有一天見對方一面居然會這麼難。盧修斯突然很想對方，想念當初他們在一起的美好時光。
當這段秘密戀情說出口的時候，他感覺鬆了一大口氣。不是沒想過繼續隱藏，不過有時候說開了對大家都好，遮遮掩掩反而不美。
“鄧布利多，我的誠意你會看到的，現在說說你的誠意吧，這也是我們能夠站在這合作的唯一前提。”
“我跟你要一個人——亞瑟·韋斯萊。”說這個名字時，盧修斯強勢的語氣中，夾着一絲淡淡的溫柔。
雖然矜持一向是斯萊特林的天賦，但在一隻老蜜蜂面前，太過含蓄的說法對方根本聽不懂，或者假裝不懂。不想被對方算計的太慘，還是坦白爲好，爲了亞瑟的幸福，當對方想要在背後搞小動作時，也會多少顧忌一些。
“亞瑟有自己的思想，我無法替他做任何決定。”鄧布利多回答道。
“只要你不反對就好。”盧修斯說。
“我不會干涉這方面的事。”鄧布利多臉上繼而浮現出祥和的笑容。得到了想要的結果，盧修斯微笑着一頜首：“時間不早了，我想我得走了。”
老者不緊不慢的將鉑金貴族送到了壁爐前。在這片和諧的氣氛中，盧修斯再次提出了他的疑惑。
“鄧布利多，既然我們雙方都對對方提出的條件滿意，那麼在走之前是否可以告訴我。黑魔王到底做了多少件魂器？我不問進展，等蟲尾巴的事有結果後，相信你自然會對我坦誠。不過魂器的數目對局勢沒有影響，你是不是應該至少讓我心裡有個數？”
“抱歉，盧修斯。”老者慈祥的笑容中透出些許無奈。
“不能說嗎？”盧修斯爲對方的保留不喜，他的臉色開始沉了下去。
“不是我不想告訴你，盧修斯，關於這點我們也沒完全查清楚。”老者坦白道，“既然我們已經是合作者了，如果你有什麼線索也可以提供出來，比如黑魔王對什麼數字比較敏感，或是特別推崇。”
這麼一說，盧修斯還真有點印象，他心一動，緩緩的回答：
“他曾說過——”華麗的詠歎調悠揚而起，“七是最有魔力的數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