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契約引發的限制
一隻小精靈,一隻被主人拋棄的家養小精靈,亞瑟承認自己心動了,即使對方曾偷窺過他洗澡。
“向梅林發誓,你說得一切都是真的,多比。”紅髮男人說道,想到自家一堆孩子,已經讓他有好幾天沒去部里正常上班,他緊繃的戒備便鬆動開來。
“多比向梅林發誓,多比說得都是真話。”小精靈保證道,“多比一定會盡興侍奉韋斯萊一家的!”
小精靈也有其聰明的地方,在它說完自己額外添加的誓言之後,放心下來的紅髮男人,臉上隱隱露出了笑容。
紅髮男人所不知道的是,家養小精靈並不和巫師一樣信仰梅林,它們只信仰它們的主人。所以這種誓言對多比沒有半點約束力。
多比會出現在這,爲韋斯萊一家幹活,完全是因爲他主人的命令。如果有一天主人命令它殺掉韋斯萊一家,它也會毫不猶豫的照做,然後用餘下的日子,爲自己的罪行懺悔。
紅髮男人疏忽了這一點,不過即使沒有失憶,以他現在的家境也無法理解這一切。此時他只是溫和的點了點頭說道:“好吧,我聘用你了,多比。”
小精靈聞言立刻擦乾了眼淚,破涕而笑。
“多比萬分感謝先生,韋斯萊先生是好人。”它彎腰重重行了個了禮。
又被說成是好人了,亞瑟搖了搖頭,他記得小精靈比比剛到這時也這麼說過。望着多比相似的面孔,他有些恍惚。但紅髮男人明白,這隻小精靈並不是比比,即使同樣是家養小精靈,他們在個體間也存在着巨大的不同。
小精靈比比有明確的身家背景,讓亞瑟可以放心大膽的使用,這隻小精靈卻來歷不明。它不願供出它的前任主人是誰,紅髮男人也不打算強迫它說出來。
多比表現出來的種種疑點,反而讓亞瑟打消了對它的懷疑,但這不表示他沒有顧慮——如果多比的前任主人改變主意,要找回這隻家養小精靈會發生什麼?如果它自願回去,或是與前任主人勾搭在一起,又會給這個家庭帶來什麼樣的變故?
這些都是紅髮男人需要考慮的,幸運的是,他已經找到了解決方法。
“別感謝我,多比,我需要人幹活,你需要一份工作,我們兩個各取所需。”紅髮男人說,“你並不是最理想的應聘對象,所以我需要對你進行一個月的考察,以確定你能夠勝任這份工作。在此期間我還會面試其他人,希望最終留下來的會是你。”
“多比會讓先生滿意的。”小精靈自信地說。的確,在家務事上沒有比家養小精靈更能勝任的了。
紅髮男人只是禮貌的衝它微笑,他心裡期盼着,在這一個月當中能夠找到更讓他放心的人選。至少可以肯定,在一個月的考察期內,這隻小精靈絕對會安分守己。
如果它真想留下來的話……
亞瑟倒不擔心小精靈做出什麼危及孩子們性命的事情,它們能隨意進出別人的領地,如果要做什麼壞事早就做了。對於小精靈的特殊能力,亞瑟有一定程度上的認識。從最初的驚訝,到現在的平靜淡定。
這也造成了紅髮男人在小精靈多比這件事上,表現出麻痹大意,卻不失爲他聰明的地方。
前面說到,他懷疑的對象只有兩個——羅齊爾和馬爾福。前者已經被終身監禁在阿茲卡班,如果想要報復他,只會果斷殺了他,而不是讓一隻小精靈潛伏在這裡。
後者的可能性較大,雖然紅髮男人目前還沒有掌握任何證據。
在見識過馬爾福家,無處不在的小精靈之後,亞瑟明白,如果對方想要監視他,根本無跡可尋。與其讓危險在暗中如影隨形,不如放在明處便於監視。如果這隻小精靈與馬爾福沒有關係,還能像比比一樣,幫助他抓住隱身在暗處的敵人。
越是這麼想,紅髮男人越覺得放心,他感到之前的種種思考都多慮了。亞瑟現在唯一還有顧慮的地方,是懷疑這隻小精靈的前任主人是馬爾福,或是它根本就是馬爾福派來的,從沒有脫離過控制。
不過他不相信對方會這麼好心,派一隻小精靈給他使喚,這完全沒有意義。對方在他身上表現出的野蠻,一點都不符合貴族身份。想怎麼擺弄,就怎麼擺弄,從沒有顧慮過他的感受。
不得不說,紅髮男人對馬爾福的誤解很深。指派多比來這,正是鉑金貴族溫柔的一面。他不願意看到自己的牀伴受苦,導致沒有時間陪他娛樂。正如他自己所言:馬爾福對牀伴向來優待。
他說到了,也做到了。
如果說擠走比比,是爲了方便監視,那麼把多比派來,除了方便監視外,補償也是一個方面。
這種補償帶有寵溺性,如果換做其他人,馬爾福老爺纔不會這麼好心呢。他從來不是善心過度的人,不然活不到戰爭結束。
盧修斯·馬爾福曾經因爲多比的記錄大發雷霆,不過隨着關係的變化,他卻開始欣賞起多比的才華。
小精靈全天二十四小時待在韋斯萊家,不但能摸清孩子們的性格,還能發現很多紅髮男人在生活上的細節。
所謂細節,一方面指習慣,習慣可以讓盧修斯找到針對其下手的地方。另一方面,是指樂趣,樂趣這種東西,總在一不留神間就錯過。
盧修斯·馬爾福相信,以多比的記錄方式,在未來的日子裡,他一定會驚喜不斷。從平淡無趣的日子裡找到快樂,這是多少個加隆,都無法換來的。
紅髮男人並不知道這些伎倆,此刻他正思考着眼前的利益。在不傷害彼此的情況下,讓雙方都滿意。
“在你工作前,我們得簽訂一份契約,多比。”紅髮男人看着對方的表情補充道,“是一份魔法契約,你有沒有異議?”
“多比願意,先生支付多比一個月五個加隆,多比很高興先生能用契約保證多比的工資。”
“……”
紅髮男人再次確定,這隻家養小精靈的思想,根本不和他在一條迴路上。不過他已經決定暫時留下這隻小精靈——腦袋不好使不要緊,只要能幹活就行!╮(╯_╰)╭
在之前做好招聘準備的時候,爲了對付不知名生物的到來,爲了保證家人的安全,紅髮男人已經在好友金斯萊的幫助下,列出了一份詳細的魔法契約。
它具有束縛雙方行爲的功能,當一方違背契約時,既會自動起效。
亞瑟從沒想過,會有一隻家養小精靈來應徵。所以魔法契約上的條款還需要改進,不過他和多比終究還是完成了,以魔力簽上了各自的全名。
當魔法契約生效的時候,他們各自鬆了口氣。亞瑟爲家人的安全放下心,而小精靈多比,爲完成主人的命令。
之所以沒啓用靈魂契約,是因爲紅髮男人不能判斷小精靈有沒有靈魂,而且爲了一份,月收入只有五個加隆的工作,以靈魂擔保,未免太可笑了。任何人都不會答應這種荒謬的事情。
這份契約圍繞的重心,是不允許有傷害韋斯萊一家的行爲發生。爲了防止被僱傭方做出自己不認爲是傷害行爲,卻造成僱傭方傷害的,契約上還詳細列舉出若干條款,意圖以魔力束縛住被僱傭方。
爲了防止這隻小精靈有裡應外合的行爲,亞瑟還刻意增加了一些內容。有些甚至已經與道德相牴觸。
比如沒經過韋斯萊一家同意,被僱傭方不能主動與外界用任何方式聯繫之類的內容,這明顯侵害了家養小精靈的權益。不過誰會保證小精靈的權益?
爲了保護自己和家人們的安全,亞瑟果斷忽略掉它。善良不能用在這種地方!
多比毫不猶豫的全部同意,這正是亞瑟所預料到的。換做任何一個種族都不會接受這種限制,小精靈除外。
亞瑟就是吃定家養小精靈的這一點,殊不知雖然這隻小精靈的主人,沒料到紅髮男人會這麼小心翼翼,卻沒有把雞蛋裝進一個籃子裡的打算。
小精靈多比牢牢記住了自己的使命,它的使命只有一條,那就是,堅持每天寫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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