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後臺

“如果我沒有記錯,你調查過我這十年的生活不錯吧?”蘇恩看着服務員把開胃酒放在桌子上就端起來一口氣喝了下去,然後直直的看着Joe用一種非常不滿的口吻說。

“你是打算中午把自己灌醉,下午就這樣去上班是嗎?”Joe的臉上依舊看不出任何表情,不鹹不淡的對蘇恩說。

“我在問你話呢,你別老闆着一張臉,你要是不屑於理我,那你乾脆就別來找我好了!現在這樣算什麼?我已經在懸崖邊上了,你是打算拉我一把,在推我下去?”

“我是調查過。”Joe點了點頭。

“那你也知道我的前夫在這家公司上班,不錯吧?”

“是!”Joe也一口氣喝掉了桌子上的開胃酒。

“那你爲什麼還要安排我到這家公司上班?”蘇恩問的理直氣壯,Joe當然回答的也理所當然,“因爲我不知道你不知道。”

“我……”蘇恩一時之間還被嗆住了,不知道如何應答,世上的確是很少有妻子不知道自己的丈夫在哪裡上班的,她終於能夠體會爲什麼陸一凡最後會對自己忍無可忍,爲什麼自己看來是苦心經營的一段感情最終會以失敗告終了。或許齊航對她的斥責都是對的,這麼多年過去了,她卻還是像孩子一樣任性的活着,她以爲她是個體貼的好老婆,到頭來才發現,她只不過是一個自私的女人而已。

“其實我也一直很好奇,你到底是怎麼想通的然後接受這份工作的?”Joe用一種蒼涼的聲音對蘇恩說。

“因爲有個人叫我明白了,設計是觸類旁通的。從某種意義上說,每個人都可以是設計師。所以我發知道原來學習設計,不一定非要從事設計。”

“他是位優秀的設計師?”

“他只是個畫家。”蘇恩糾正道。

“至少曾經是位優秀的設計師。”Joe也糾正的說。

蘇恩搖了搖頭,“那我就不知道了。”可是她的心裡卻泛起了疑惑。

“對於任何一個人來說,錯誤和失敗都是在所難免的,只要能爬起來面對,然後跨過這個坎兒,你總會有所收穫的。其實我也知道你的夢想是做一名服裝設計師,可是從你離家出走的那天起我發現你的心智根本就還沒有成熟,想法也不成體系,更沒有能夠體諒別人的同比心,所以即使是我給你一個designer的身份,最後你也還是會被自己的稚嫩絆倒的。與其先教你摔倒不如先教你怎樣自己站起來。”

“可我並不想在他的面前出醜。”蘇恩雖然瞭解了Joe的苦心,可還是不鹹不淡的對Joe說,絲毫沒有想過說出這句話,Joe又會是一種怎樣的心情。

Joe突然沉默了,專注的看着自己的餐盤,蘇恩見狀也不敢再說下去了,她開始回憶,又是哪句話觸怒了Joe,然後她尋找不出。直到Joe送蘇恩到門口的時候,他才終於開口,“你說你不想在他面前出醜,是因爲你還在乎他。只有放下才能面對,也只有面對才能放下。”蘇恩看着Joe的背影像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她弄不懂到底他在生氣什麼,也搞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還在乎陸一凡。其實對於任何人來說,這道理都再簡單不過,相處了將近十年的人如何能在一朝一夕就拋諸腦後呢?

“我當是什麼來頭呢,原來是仗着自己和投資商的關係進門的。難怪敢對我們白露撒潑耍橫的,還真是,別人都得罪不起你啊!蘇大小姐,我看不如我們伺候你好了。”魯玥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邊補妝,一邊不鹹不淡又醋意十足的說。

雖然只有半天的時間,蘇恩也還是看得出這個人永遠是站在白露的立場上說話的。這裡除了李明哲,資格最老的韓勇飛似乎也對白露偏袒三分,還有韓勇飛的師弟錢紹喆恐怕是不得不力挺白露。

所以得罪了白露一個人就等於已經得罪了大半個辦公室,好在還有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杜芊芊和永遠沉默的宋翔——他似乎除了自己的圖稿便什麼都不再關心。

蘇恩並沒有理會魯玥的嘲諷,安靜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拿起文件繼續翻閱,對於公司的辦公流程有了大致的瞭解,複印機,打印機還有路由和交換器,她都已經學得仈Jiǔ不離十。

下午剛剛上班的時候李明哲就走到中間的圓桌前,所有的人都挪着椅子坐了過去,杜芊芊趕緊小聲的給蘇恩說,“拿着你的筆記本,一會做會議記錄。”

“恩!”蘇恩點了點頭,隨手拿起桌上的筆記本和簽字筆,對於會議記錄的流程她至少還是很熟悉的。

李明哲緊鎖眉頭,大致的說明了早晨公司例會的內容,美工設計的進度總是晚於Time Schedual,創意部又提交了新的文案,所以美工也要作出修改。幾個人都唉聲嘆氣的垂着頭,杜芊芊附在蘇恩的耳邊輕輕的說道,“他們就喜歡挑咱們的毛病,這也不滿意那也不滿意的,咱還得二話不說的就改,整個公司就屬咱沒有說話的份量。”

蘇恩只是點了點頭, 她根本就沒有時間和芊芊說話,只能自顧自的拼命的記錄,芊芊看着蘇恩的本子,本想說些什麼但是卻什麼都沒有說出口,

白露的發言內容是關於人物設計的,和蘇恩不同,白露的設計風格歷來是質樸而嚴肅的,所以看見白露的設計的時候她總覺得有什麼地方自己不能認同。

但是此刻蘇恩正被會議記錄折騰的忙不開,也無暇思索白露的設計稿,李明哲也只是時而點點頭,時而搖搖頭,既不說白露的設計好又不說她的設計不好,最後只能是草草的說了一句,“白露,你的設計需要再斟酌一下,有些地方可能會不太吸引青少年玩家。”

“可是我認爲……”白露還想就自己的創意解釋些什麼,卻被李明哲打斷了,他做了一個STOP的手勢,“或者你也可以多看看別人的作品,這對你開闊思路有好處。蘇恩!”李明哲轉向蘇恩,“之後把會議記錄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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