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恩的飛機起飛前她本想給齊航打最後一個電話,可是想到齊航見到自己時候驚喜的表情就決定放棄這個計劃了,直接關閉手裡斜靠在窗邊等待着起飛的那個瞬間,飛機一旦離開地面就必須飛往終點。
至於這個終點是不是你期望的行程,那它是不關你的。
蘇恩走進齊家的時候居然是空空如也,很難得的,齊航和齊伯都不在家,現在是大年初五,走親訪友的話也該結束了,怎麼兩個人都不在家這情況還聽罕見的。
至少齊航不會是這個時間去路邊擺攤吧?
所以說千萬別給別人驚喜否則就會驚着自己,蘇恩把行李放下就覺得胃一陣痙攣,坐飛機的時間太久了,在飛機上又沒有好好的吃東西。下飛機的時候只想着回來給齊航驚喜這件事情,興奮過頭忘記了餓,此刻靜下來到覺得這餓得一刻也沒法忍受了。
趕緊放下行李帶着錢包出門了,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一身就穿着在飛機上窩的皺皺巴巴的棉衣衝出去了。
齊航家不遠處有一個市場,裡面大多數都是些賣菜的,周圍一圈是飯館很傳統的那種市場。大過年的街道上很多餐館都沒開門,蘇恩不想白跑,去那邊能吃到飯的概率至少比較大。
雖然她平日裡很少來這裡。
偌大的市場平日裡的熱鬧勁兒都不在了,此刻顯得格外的冷清,就那麼幾家店還開着。
蘇恩掃視了一圈大多都是麪食,到現在她還有點反胃,剛纔坐飛機的那股暈勁兒還沒散過去呢,朝餛飩店徑直的走過去了,還好這晚上還能吃完熱氣騰騰的餛飩。
蘇恩從沒有來這裡吃過飯,今兒也是迫不得已而爲之的。
可是進去之後她就真的沒有心思在思量吃飯的事情了。
齊航百無聊賴的過了大半個年,以往沒有蘇恩的時候他也沒覺得這麼無聊,可是現在坐在院子裡畫畫似乎心一刻也靜不下來。恰好此刻齊伯進來說他要去參加個親戚的聚會問齊航去不去?本來想說拒絕了算了,他本身也很少串親戚的,不去也是常態。
不過既然坐不住出去熱鬧熱鬧或許也是好的。
這個想法到底多麼的錯誤,齊航也是到了人家的婚禮現場在席上坐下來的那一剎那發現的,他果然還是不適合去參加這種熱鬧的儀式。小孩子在過道走廊穿行玩耍的聲音叫他覺得自己頭大如鬥還要忍受因爲是親屬席所以坐的離音箱很近被猛烈轟擊的折磨,最後吃了一週油水飽滿的菜餚之後還要去忍受這樣的宴席……齊航真是覺得每一口都咬在自己的心窩上。
最後新郎新娘還要過來敬酒,一羣親戚的矛頭卻直指自己,什麼時候結婚啊?有沒有女朋友啊?有沒有喜歡的女孩子啊?需不需要介紹啊?齊航覺得自己的頭都要炸了,趁着個沒人注意的間隙趕緊拿起包溜走了。
他急匆匆的出門正好和一個急急忙忙出來的女人裝了個滿懷,擡起臉纔看清楚真是白露,“露露?”
“齊航?”白露先是一驚再是嫵媚的笑了,“你怎麼在這裡?”
“哦……我……”齊航指着身後的宴會廳,不知道要怎麼和白露解釋這個窘狀。
白露理解的點點頭,笑着說,“扛不住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的審問?”
齊航看了看白露的身後,另一個宴會廳同樣在上演着一場婚禮,無奈的笑了笑,他們這個年紀卻還沒有結婚的人一般家人都是很操心的吧!
見齊航不說話,白露又問,“蘇恩呢?她沒和你在一起?”上次她明明看見了Joe和蘇恩的深情一吻可是之後他們之間的戀情卻急轉直下沒了結文,結果這事兜兜轉轉的又回到了齊航的身上,這叫白露很不爽,可是不問又覺得心裡難受。
“蘇恩……回國了!”齊航很冷靜的說道,雖然知道白露的用以卻沒有打算拆穿她。
“回國?”白露倒是從來都不知道蘇恩不是在中國出身的,難免有些驚訝的問。
齊航點點頭也不知道這件事情要怎麼解釋,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解釋了,所以也不再說什麼,“沒什麼事的話我先走了。”
“一起去吃個飯吧?”白露搶着說道,生怕說完了齊航就真的消失了。
齊航退了一步轉過來看着白露又看了看她身後的宴會廳,“不是才吃完嗎?”
“大過年的誰有胃口吃這些啊?”白露解釋道。
齊航無奈的點點頭,他也還沒吃飽呢。
“那……去吃餛飩吧?”白露提議道,他們之間共同的回憶就那麼多,她是不會放過叫齊航想起他們之間過往的任何機會的,她還打算要是吃晚飯還早就說自己吃多瞭然後硬拉着齊航去逛校園呢。
不過這個如意算盤從蘇恩也走進這個餛飩店的時候就打不下去了。
可是似乎蘇恩進來之後看見白露和我齊航坐在一起吃飯這事兒比白露原本的計劃還刺激。面上倒是沒有表現出來可是骨子裡都樂開了花,這比說什麼挑撥離間的話都慣用,雖說白露從來不做挑撥離間的事兒。
“你們怎麼會在一起?”蘇恩的聲音果然是高了八度,原本已經餓得七葷八素的感覺也瞬間都沒有了,就是大腦一片空白的看着眼前的齊航和白露。
她不知道自己是在等待齊航給自己一個解釋還是自己給自己一個解釋?齊航的嘴脣在動,似乎在說些什麼可是蘇恩一個字兒都沒聽進去。
因爲她曾經歷過一次背叛。
Joe、陸一凡、蘇爸爸能夠把蘇恩放心的交給齊航就是因爲他們都覺得齊航是不會背叛蘇恩的。
可是這一次好像是他們錯了。
至少蘇恩這麼覺得。她轉身就打算出去,每次被人傷害或者是以爲被人傷害的時候她總是這麼一種狀態恍恍惚惚的遊蕩着。
上一次蘇恩差點被Joe的汽車撞上這件事情在齊航的腦袋裡還有深深的陰影,所以他不由分說的丟下了白露衝了出去。
上餛飩的阿姨端着一碗熱氣騰騰的餛飩莫名其妙的看着白露,“丫頭,這餛飩!”
“兩碗都給我,我吃得了!”白露惡狠狠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