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亮有些緊張地回答到:“叔叔、阿姨,我是張亮”,張娃母親仔細打量了一下他,扭身對張娃父親說到:“不錯,文質彬彬的”,張娃父親也笑着點點頭。
張娃母親扭過身對着張亮說到:“小子,你給我聽着,你將來要是敢欺負我們女兒,可別怪我這個當媽的找你算賬!”她說着自己笑了起來,大家也笑了起來,蓉蓉嬌嗔地扭過頭望了一眼張亮,說到:“他敢!”
大家都大笑起來,張亮邊有些尷尬地連連說到:“不敢,不敢”跟着小聲嘀咕了一句:“疼還疼不過來呢”。
大家笑着,蓉蓉姐妹親暱地將張娃父母拉到沙發上坐了下來,張娃父親看看黎東昇說到:“那婚禮的事情我可就開始張羅了?這兩天先讓小雅和娃娃媽帶着蓉蓉去訂婚紗”,跟着扭身看看張亮,笑着說到:“你還不去訂機票,還想不想娶我家閨女了?”
“去去去,我馬上去”張亮紅着臉、捂着嘴笑着跑了出去。大家望着他的背影都笑了。玲玲走到蓉蓉身前拉過小妹,笑着對蓉蓉說到:“有孃家人在,這小子老實多了!”蓉蓉紅着臉打了玲玲一下,然後擺了一個練功的架勢說到:“就是,敢欺負我,把他扔出去!”
衆人想到張亮那看着瘦弱的背影,又想想蓉蓉着急起來那風風火火的暴力勁,捂着嘴都笑了起來,這可是一個修煉過萬家內功的新娘子啊……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了,幾個傷員的傷情一天天好轉,傷情最重的張娃也已經可以下地行走了。而小雅和瑩瑩等人一直跟着張娃的父母在忙活着蓉蓉的婚事。
異常激烈的戰鬥後又逢上一場喜事,大家的心中似乎都忘卻了那血雨腥風的戰場,每人的心中都在爲蓉蓉高興。可高興之餘,幾個老隊員的心中又都有着一種苦澀的味到。
這天晚上,萬林在軍區招待所餐廳吃完晚飯,獨自走到軍區大院的的訓練場上散步,他思索着張娃和蓉蓉的事情,眉頭慢慢皺了起來,嘴中不自覺地喃喃到:“一個爲國浴血奮戰的特種兵,難到就不能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嗎?”
一對彼此相愛的人,在關鍵時刻突然出現了變故,不得不將心中的愛深深埋在心底各奔東西。這對萬林這個年歲不大、涉世不深的副隊長來說,真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了。幾天來,每當他想起這個問題,都感覺心中好像壓了一塊沉重的大石頭。
這幾天,萬林抽空打聽了一遍花豹隊員的婚戀情況,啓東、汪洪、魏超這幾個老花豹隊員,都先後處過幾個對象,卻都因爲無暇探親,女友們都先後離去了;而風刀、包崖、風雨兄弟、大壯更是沒時間找女朋友,至今沒有女友……
十幾名花豹隊員中,有女友的寥寥無幾,不是他們不夠優秀,不是他們不招女孩子喜歡,可就是因爲他們長時間無暇與女友們花前月下,一個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們都離他們而去了。
萬林的身子靠在訓練場邊上的一副雙槓上,仰頭望着漫天的星光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獨自一人想什麼呢?”這時旁邊傳來了黎東昇的聲音,萬林扭過臉,看到黎東昇和餘靜正緩緩向自己走來,看樣子也是晚飯後出來散步的。
萬林望着黎東昇和餘靜,嘴中愣愣地冒出了一句:“黎頭,難到就沒有好女人,願意跟咱們特種兵一塊生活嗎?”
黎東昇和餘靜聽到萬林這沒頭沒腦的問話都愣了一下,隨即就明白了,他是沒有從張娃的蓉蓉關係的轉變中轉過彎來。兩人走到雙槓旁,黎東昇雙手一按槓子靈巧地翻身躍上雙槓坐在了上面,擡手將餘靜也拉上雙槓坐了下來。
黎東昇笑了一下,對着依舊站在槓旁的萬林問到:“還沒從張娃和蓉蓉的事情中轉過彎吧?”他扭頭望望身邊的餘靜,接着說到:“你歲數還小,涉世未深,不知到家庭生活的艱辛”。
黎東昇望着寬敞的操場,語調突然變得深沉:“兩人相愛和一同走進婚姻的殿堂是兩個不同的概念。在正常的家庭生活中,一個小家是靠着夫妻兩人共同的經營,才能獲得一個完美的家庭。可我們特種軍人所從事的是一個特殊的職業,任何一個要嫁給我們這些特種軍人的女人,就意味着她根本就無法過上一般人的幸福生活,我們沒有時間去跟她們花前月下,沒有時間去跟他們卿卿我我”。
他說到這裡停下了,扭頭望了一眼身邊的餘靜,接着說到:“任何一個要嫁給我們這些特種兵的女人,就意味着她們要爲這份愛情作出犧牲,因爲她們無法享受一個正常女人應該得到的,那份家庭的愜意和幸福”。
“我們特種兵是一羣在槍林彈雨中爲國拼殺的羣體,試問在現在這種和平年代,又有多少姑娘真正瞭解我們特種兵的生活?許多好姑娘剛開始看上了我們,是因爲我們強健的體魄、威風的外表,可當我們無法給她們生活的浪漫時,又有多少人能繼續跟着我們?又有多少姑娘,能忍受那孤獨、寂寞的家庭生活?”
餘靜在旁邊淡然地笑了,她扭頭望着黎東昇笑到:“哪有這麼悲觀?我不就是看上你這個特種兵了嘛,別這麼小瞧我們女人”。
她目光轉向身前的萬林,繼續說到:“哪個女人不愛英雄?哪個有夢的少女不喜歡你們這些威武的特種軍人?可現實生活中有着許許多多的無奈,就拿蓉蓉的事情來說吧,先拋開他們兩人可能是兄妹這件事情,你能說蓉蓉不愛張娃嗎?顯然不是,因爲你們所從事的職業並不是所有的女人都能適應,並不是所有性格的女人都能承擔這樣的犧牲”。
餘靜的臉色變得有些慘然,語調中多了一種惆悵:“當一個花季少女倚靠在門前,望眼欲穿的渴望着心中愛人出現的時候,你們又理解她們的心情嗎?她們心中充滿着見到你們的渴望,可又害怕見到一個傷痕累累的愛人,那種矛盾、悽苦的眼神你們理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