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原兩人擡手做了一個明白的手勢,彎腰向兩側跑去。清野左手一按旁邊的木柵欄,身子輕盈地躍進了院中,彎腰就向樓前跑去。
此時,石原兩人也從小樓兩側躍進了院中,立即將身子緊緊貼在小樓兩側的牆角,舉起無聲手槍對着院外,爲清野的行動提供着掩護。
清野來到門前看了一眼,見大門是一個雙扇防盜鐵門,他隨即彎腰快速向側面移動了一下身體,仰頭向上望去。
大門兩側的兩層樓上分別有着幾個大大的玻璃窗,窗內掛着厚厚的窗簾,黑漆漆地看不清裡面的情況。清野皺了一下眉頭,彎腰向側面慢慢移動着身體,突然發現一扇窗戶上沒有窗簾。
清野站在窗戶側面,探頭向裡面望去,室內黑漆漆的。清野伸手從揹包中取出微光手電,用手遮擋着迅速向室內照了一下,跟着就熄滅了電筒。電光一閃之間,他已經看清室內空無一人,這是一間廚房,裡面擺放着操作檯和鍋碗瓢勺等炊具。
清野擡起左手隨即輕輕按了一下窗戶,窗戶是從裡面鎖住的。他仔細觀察了一下窗戶的結構,發現這是一扇推拉窗戶。他立即擡起右手的軍刀,沿着窗戶的縫隙順進刀刃,小心地向上慢慢移動着刀刃。
很快,隨着“噠”的一聲輕響,鎖住窗戶的銷子突然向上蹦起,清野握刀的手趕緊輕輕往邊上一掰,窗戶無聲地向側面滑去。
清野迅速閃到窗邊靜靜地聽了一會兒室內動靜,然後才輕輕一按窗臺,提着軍刀就鑽進了窗戶。側面的石原兩人見狀,也立即提着手槍跑過來相繼跳了進去,跟着又將打開的窗戶虛掩了起來。
清野提着軍刀來到打開的廚房門旁,側臉向外看了一眼,擡腳就向樓內走去。夜視鏡中,一樓是一個寬敞的大廳,大廳中央有一個旋轉樓梯直通二樓,側面是一個擺滿沙發的會客區,樓梯邊上有一個打開的房門。
清野躡手躡腳地走到樓梯旁,探頭往側面打開的房間望了一眼。室內空無一人,裡面擺放着一下打掃衛生的用具和各種食品箱子。顯然,這裡是一個小儲藏室。看來,這裡兵荒馬亂的,家家都儲存了不少生活必須的食品。
清野扭身對着石原兩人打了兩個手勢,命令石原跟着自己上到二樓,另一人在一樓警戒,隨即擡腳順着樓梯向上走去。
二樓靜悄悄的漆黑一片,清野和石原兩人走上二樓立即靠在牆邊向周圍望去,樓上五個房間,只有一個房間關着門,其餘房間的房門都虛掩着。
清野靜靜地觀察完樓上情況,擡手對身後的石原作了一個戒備的手勢,自己貼着樓道牆壁慢慢移動着身體,一個房間一個房間地觀察着門內,發現幾個打開門的房間空無一人。
兩間房裡面只有簡單的牀鋪和一張桌椅,估計是客房。另外一個房間的牆壁上懸掛着一家三口的照片,室內寬敞溫馨,顯然是這家主人的臥室。另外一間是一個兒童房,房內裝修的花花綠綠,屋內擺放着許多玩具。整個二樓只有那間關閉的房間裡面,不知是否有人?
清野觀察完每個房間,目光中突然露出了一絲驚喜的神色,眼前的情景跟自己預料的相差不多。
在院外的時候,他就仔細觀察了院內的情況。院中有兩個停車位,極可能是夫妻兩人分別有一輛汽車。現在,院內只有一輛車頂落滿積雪的汽車靜靜地停放在停車位上,而門前也看不到汽車出入的車轍,這說明主人近期不在家,極可能開車載着全家人躲避戰亂遠遊去了。
清野的眼中露着喜色,擡手對着側面的石原指了指旁邊緊閉的臥室門。石原立即彎腰移到房門前,單膝跪地雙手緊緊握住槍柄,舉槍對準了緊閉的房門。
清野單手提着軍刀側身站在門外,左手輕輕推動了房門。漆黑的樓道中寂靜無聲,房門並沒有上鎖,輕輕一推就被打開,房門悄無聲息地剛開到三分之一左右時,房門邊上的合頁處突然傳出了“吱”的一聲金屬摩擦聲。
“嗯”,屋內突然傳來一聲聲響,跟着就聽到翻身起牀的聲音。清野大驚,一把推開房門,身子跟着一側,“噗”一道火光從門外單膝跪地的石原處冒出,清野隨着火光就撲進了房間。
漆黑的室內,一條人影剛剛坐起,手指正伸向豎在牀邊的雙筒獵槍,身影正緩緩地向倒去,室內一張寬大的雙人牀上只有這一個人。
清野仔細看了一眼雙筒獵槍,心中鬆了一口氣。看來這裡的人警惕性都很高,家裡居然還有武器。
他一步跨到牀前扶住正在歪倒的黑影,眼前是一個七十多歲的老人,臉上佈滿了皺紋、滿頭白髮,額頭正中鑲嵌着一個黑色的彈孔,一股鮮血正順着額頭向下流淌。
他趕緊將對方慢慢放到牀上,隨即抓起旁邊的被子,撩起就蓋在老人的屍體身上,隨即扭身環視了一眼室內,提着軍刀走出了房間。
清野和石原走到樓下,看到另一個同伴正站在窗戶邊上舉槍對着窗外。此時,同伴聽到後面的腳步聲正扭頭望來,石原擡手作了一個“ok”的手勢。
清野站在樓梯下仔細打量了一遍一樓大廳,隨即對石原低聲說道:“媽的,連續幾天像狗一樣的被人家追着,現在終於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看來這家的生活不錯,你們去弄點吃的喝的”說着,起身向旁邊的浴室走去。
石原和同伴欣喜地相互看了一眼,擡手卸下身上的揹包和突擊步槍,提着手槍走進了廚房。
兩人在廚房內警惕地向窗外望了一眼,隨即打開冰箱迅速將裡面的食物都搬了出來,跟着走到竈臺前打開火,簡單的加工了一些速食食品,然後放進盤子端着走進了客廳。
此時,清野已經在浴室內草草洗了一個熱水澡,正穿着一件原房間主人的白色浴衣,手裡拿着一條毛巾擦着腦袋從浴室中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