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李雄的怒吼聲,王前也暴怒地揚起右手,指着坐在船中的坤沙叫道:“坤沙,你遇難逃到我們這裡,是我們在竭盡全力的保護你的安全,讓你吃香的喝辣的,現在你要過河拆橋、這麼對待我們?”
他已經從坤沙和黑田的通電話時看出,坤沙一定是被那支華夏的特種部隊端掉了老巢,他是在無奈之中逃進了華夏,可他確實沒想到剛逃到這裡,蘇昂就幹掉了他們身邊唯一的保鏢。
李雄和王前在激怒中發出的吼聲迴盪在昏暗的山間,周圍的羣山都發出了一陣陣低低的回聲。蘇昂沒有理會李雄兩人的吼聲,擡手將兩支突擊步槍遞給一個護衛,隨即低聲擡槍瞄準着李雄和王前的護衛命令道:“上船,快!”說完,他一步跨上坤沙幾人的衝鋒舟。其餘幾個護衛也趕緊跨上了另外兩艘衝鋒舟上。
蘇昂登上衝鋒舟立即揚起雙手使勁按在李雄和王前的肩膀上,嘴中厲聲喝道:“坐下!趕緊開船。”
三艘衝鋒舟立即從昏暗的河邊衝了出去。李雄和王前身子搖晃了一下,趕緊坐了下來。這時,蘇昂坐在坤沙身邊,手中突擊步槍的槍口對準李雄和王前的胸脯,跟着低聲吼道:“你們叫喚什麼?我們老闆要是想幹掉你們還能等到現在?你們早他孃的被扔到河裡餵魚了!”說着,他把指着李雄兩人的槍口也垂了下來。
李雄和王前原本以爲坤沙他們幹掉老六後就要繼續幹掉自己兩人,現在他們聽到蘇昂的吼聲,立即明白坤沙並沒有殺掉自己兩人的意思,他們趕緊將扶着腰間手槍把的右手鬆開,可眼神中依舊充滿了暴怒的神色,惡狠狠的盯着蘇昂和坤沙。
蘇昂看到李雄兩人都將右手從腰間抽了出來,他擡手指着後面那艘裝滿了燃料和揹包的衝鋒舟說道:“你們回頭看看,這三艘衝鋒舟只能帶走我們九個人,不讓老六留下,難道你們自己要留下嗎?”
李雄和王前聽到蘇昂的叫聲立即扭頭向後面望去。昏暗的山間,反射着星光的水面上正翻涌着三道衝鋒舟開過的痕跡,後面的衝鋒舟上只坐着一個僱傭兵和一個蘇昂的手下,衝鋒舟上堆滿了一桶桶燃料和幾個揹包,船上確實沒有多餘的地方。
李雄扭過來暴怒的望着蘇昂吼道:“你不會扔掉幾個油桶?你他孃的知道打死的是誰嗎?那是救過我命的兄弟!”
蘇昂看着他冷冷地回答道:“扔掉油桶?那我就告訴你,那桶裡不是油料,那他孃的是我們逃跑的里程!不盡快逃出這片區域,我們全都會死在這裡,你不知道後面跟着的是誰嗎?那是你們華夏最可怕的一支特種部隊!你是真想讓我們所有人,都爲了你這個兄弟在這裡陪葬嗎?”
這時一直沒有出聲的坤沙突然扭過頭,冰冷的目光緊緊盯着李雄那雙暴怒的眼睛,他跟着從牙縫中擠出一串冰冷的話音:“李老闆,不留下你的兄弟,難道要把你留在這片荒山野嶺嗎?”
昏暗的山間,坤沙從牙縫中擠出的話音就像是一陣夜梟的叫聲,刺耳的聲音在河道兩岸昏暗的山影和“嘩嘩”的流水聲中,顯得異常冰冷、恐怖。李雄和王前聽到坤沙冰冷的話音,後脊樑上立即感到一陣冰涼,兩人不自覺的抖動了一下身子。
此時他們已經明白:到目前爲止,坤沙還並不是要殺掉他們兩人的意思,突然殺掉老六,只是爲了減輕衝鋒舟的負重,讓那個衝鋒舟帶着他們逃得更遠,儘量遠離後面的追兵。可他們心中也清楚,如果他們在此時再表現出憤怒、對抗的情緒,坤沙這些殺人不眨眼的東西,肯定會毫不猶豫地將他們扔進這片深不見底的滔滔河水中!
王前聽到這裡愣了一會兒,臉色慘白的垂下了腦袋。他跟着暗暗捅了一下身邊李雄的後腰,提醒他不要在此時刺激坤沙。這時李雄也滿臉悲憤的低下腦袋,眼睛中閃爍着淚光喃喃道:“老六可是我的兄弟呀,就這麼死在自己人手中?我他孃的難受呀!”
說着,他突然咧開大嘴嚎啕大哭起來。一旁的王前也眼圈發紅,他趕緊摟住李雄的肩膀勸說道:“雄哥,人死不能復生,老六說起來也是爲我們死的,回去以後我們好好孝敬他的父母吧!”
蘇昂聽到李雄刺耳的哭聲,他皺了皺眉頭敢要出聲制止,坤沙突然揚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跟着又向他擺了擺手,隨即又眨幾下小三角眼。蘇昂在昏暗中看到坤沙的表情趕緊閉住了嘴巴,他扭頭看着坤沙輕輕點了點腦袋,明白坤沙還不想跟李雄這個華夏的毒梟把關係搞僵。
他趕緊伸手拍了拍李雄的肩膀,跟着低聲說道:“李老闆,真不好意思,我也是爲了讓大家儘快逃出這片危險的地帶,纔不得已出手的,您多包含吧。現在,我的職責就是保護你們這些老闆的安全,在這種情況你們應該明白,我只能忍痛幹掉老六,我總不能在這時候把你們這兩個老闆留在岸邊吧。”
這時王前也趕緊低聲勸慰着李雄,李雄跟着揚起腦袋使勁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瞪着牛眼看着蘇昂罵道:“兔崽子,我的兄弟豈是你說殺就殺的?有什麼事情你跟我說呀!”
蘇昂聽到李雄的罵聲愣了一下,跟着就明白了李雄的意思。李雄是在埋怨他擅自動手,就是要動手殺老六,也應該李雄這個老六的老闆動手,還輪不到蘇昂這個外人動手。
這時坤沙扭頭看着李雄有些暴躁地說道:“李雄,現在都什麼時候了還分你我?我們現在就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只要能或者逃出去,誰下手還不一樣!”
李雄看着坤沙剛要張嘴,一旁的王前趕緊抓住李雄的手臂說道:“算了,不提這件事情了,現在我們先想着怎麼逃出去吧!”他跟着扭頭看着坐在後面操縱着衝鋒舟的僱傭兵問道:“兄弟,我們下一步走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