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還充滿着緊張氣氛的山洞突然安靜了下來。漆黑的山洞中,只有萬林放在岩石上的微光手電在發出着一團微弱的光亮。昏黃的光亮就像是一團凝固在黑暗中的螢火蟲,將洞中幾個盤坐在岩石上的人影照得影影綽綽,空氣中瀰漫着一股香魔丸撒發出的淡淡清香。
萬林坐在肖教授身前緊緊握着他的左手,一股股真氣緩緩的涌進對方的體內。此時他看到肖教授那張鐵青的臉色已經變得有些發白,冰冷的手掌上也出現了一絲熱氣。
萬林緊張的眼神中突然冒出一絲喜色,他已經通過深入肖教授體內的真氣感覺到,肖教授體內那幾乎停滯的血脈,此時正開始緩緩流動。香魔丸的藥力和他輸進的真氣正在將其體內的臟器重新激活,雖然肖教授目前還沒有脫離危險,可其身體的內在機能正在向好的方向發展。
他跟着鬆開緊握着肖教授的右手,左手輕輕一按身下岩石,身子在盤坐中突然向上飄起,轉眼間已經移到肖教授背後。他跟着伸出右掌迅速按在肖教授的後心上,催動真氣疏通起了肖教授已經淤堵的心脈。
昏暗中,萬林幾人都沒有再說話,他們全力輸出着體內的真氣,竭盡全力的搶救着眼前這三個令人欽佩,可卻瀕臨死亡的科考隊員。
時間在昏暗中緩緩流逝。一個小時後,坐在張娃身前岩石上的郝副研究員突然發出了一聲長長的喘息聲,他低垂的腦袋跟着向上揚起,緊閉的雙眼也在這時緩緩張開。
包崖看到郝副研究員已經甦醒,他大喜着伸手扶住郝副研究員的雙肩說道:“別動、別動,我們正在給你療傷。”郝副研究員擡眼望着包崖低聲說道:“謝謝你們。”說着,他的目光移向正在側面給肖教授運功的萬林身上。
此時,他藉着昏暗的手電光亮,眼睛直直的盯着萬林手臂軍服上的袖標,他的眼神中跟着就涌出了一股晶光,喃喃着說道:“真是我們華夏特種兵!我不是在做夢吧?沒想到在我們已經堅持不住的時候,終於把你們盼來了!”
話音中,郝副研究員的雙眼已經涌出了兩行激動的眼淚。他猛地揚起雙手一把抓住身邊包崖的右手使勁搖晃起來,哽咽着說不出話來。
盤坐在後面的張娃看到郝副研究員已經甦醒過來,他收功緩緩站起,跟着走到郝副研究員身前關切的問道:“郝副研究員,現在你感覺好點沒有?”
郝副研究員趕緊鬆開包崖的右手,他一邊掙扎着站起、一邊哽咽着回答道:“謝……謝謝、謝謝,我已經好多了,謝謝你們的救命之恩!”
張娃彎腰一把按住他的肩膀說道:“謝什麼?我們都是自己人。你剛恢復,身體還很虛弱,先靠在石頭上多休息一會兒,有什麼話我們待會兒再說。”他隨即和包崖扶着郝副研究員的手臂,將他的後背靠在了旁邊的岩石上。
張娃直起腰看了一眼側面黑漆漆的山洞,隨即看着包崖問道:“不是有八個人嘛,洞裡就他們三人嗎?”包崖默默的搖了搖頭,目光向郝副研究員望去。他只是在心中預感到其餘人已經遇難,可具體情況還需要郝副研究員確認。
這時,郝副研究員的情緒已經穩定了下來,他虛弱的靠在岩石上喘息着。此時他聽到張娃的問話聲,立即低下腦袋聲音低沉的說道:“我們一行確實是八個人,可現在就剩我們三人了!其餘人……”他說到這裡,眼神擔憂的看了一眼旁邊依舊昏迷的肖教授和王教授,跟着就揚起雙手捂住臉發出了一陣“嗚嗚”的哭聲。
張娃和包崖看到他悲痛的樣子已經明白,其餘五個人確實已經犧牲在他們科學考察的路上,已經永遠的留在了這片位於高原的山地上!
張娃兩人的臉色立即暗淡了下來,他們沒有再繼續問下去,而是神色緊張的扭頭向旁邊的肖教授和另一個科考隊員望去。
剩餘的考察隊員只有眼前這三人了,可目前只有郝副研究員脫離了危險,其餘的肖教授和王教授依舊處在危險之中、生死未卜。
這時,萬林靜靜地盤坐在側面的岩石上,他雙目微閉、左手扶着坐在身前的肖教授,右手手掌頂在肖教授的後心上,一股淡粉色的氣圈已經籠罩在他和肖教授周圍。肖教授的腦袋依舊垂在胸前,乾瘦的身體一動不動。
張娃和包崖的臉色都變得凝重起來,他們已經從豹頭逼出的真氣中看出,肖教授的情況確實十分危險,不然豹頭不會使出這麼強勁的內力。兩人的目光跟着向側面的風刀和王教授望去。
此時他們才注意到,坐在風刀身前的王教授身材矮小、乾瘦,手臂上纏着厚厚的繃帶,溼漉漉的繃帶已經變成了粉紅色。此時,王教授依舊雙目緊閉、腦袋低垂在胸前一動不動,臉色煞白。
坐在他身後的風刀也已經臉色發白,臉上佈滿了汗珠,身體已經在微微搖晃。他顯然已經竭盡全力的輸出了體內的真氣,可王教授的情況好像依舊不見好轉。
張娃和包崖看到兩人的樣子大驚,兩人一步跨到風刀和王教授手邊。包崖彎腰一把扶住王教授的身體,張娃一步跨到風刀身後,擡手就按在了風刀的後心上,一股真氣直奔風刀的體內催去。此時他已經看出,風刀的內力依舊消耗殆盡,現在已經體力不支。
就在這時,旁邊突然傳出了萬林低沉的聲音:“張娃、包崖,把王教授移到我這裡。”張娃和包崖聽到萬林的聲音,兩人都遲疑一下。
他們知道豹頭肯定也發現王教授生命垂危,風刀也已經筋疲力盡,所以他纔出聲讓把王教授交給他。可現在豹頭已經在全力救治肖教授,如果再把王教授交給他,肯定要加重豹頭的負擔,他們真不知道豹頭的體力是否能夠承受這麼大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