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刀和成儒具有豐富的野戰經驗,他們知道,在這種山坡上生長的密林中,很可能生長着具有刺鼻氣味的植物和花草,林地上還有腐爛植枝葉發出的刺鼻氣味。
在這種相對密閉的密林環境下,就是嗅覺敏銳的兩隻花豹,恐怕也很難在短時間內察覺黑蛇的去向。
現在,他們誰也無法判斷出黑蛇是否在前面的密林中,剛纔豹頭突然下令停止搜索,肯定是意識到前面密林中的危險。
他們明白,一旦黑蛇藉助複雜的環境、以及完美的隱身術隱蔽在密林中,只要他們在前面這片相對開闊的山坡現身,隨時都可能成爲黑蛇狙擊步槍的槍靶,所以他們的動作都極爲小心和迅捷。
成儒和風刀衝到萬林隱身的岩石下,萬林看着成儒低聲問道:“成儒,帶吃的沒有?”從中午到現在,萬林、風刀和包崖一直沒有進食。
現在他們又連續在山間追蹤,極爲耗費體力,所以他和風刀的肚子已經發出了“咕咕”的叫聲。
他知道成儒是從軍區接到命令後,帶着他們的裝備趕來,所以他肯定會攜帶着帶兵口糧,或者應急用的野戰食品。
現在天馬上就要黑了,前面又是一片不便於隱蔽行動的開闊地,所以他們必須儘快補充能量,做好連夜追蹤的準備。
成儒聽到萬林的問話,伸手從揹包中掏出一個紙包回答道:“帶了,我們出來的時候,在每個揹包中都塞了一大包爺爺給的肉乾。當時情況緊急,我們沒來得及去軍需處領單兵口糧,而且單兵口糧太佔地方,又沒這種肉乾頂時候。”
說着,他抓了一把肉乾遞給萬林,跟着與牛身將紙袋遞到風刀手中,他跟着又對着嘴邊的話筒低聲說道:“老包,你揹包中有肉乾,抽空趕緊吃點,注意安全。”“收到。嘿嘿,我的肚子正咕咕叫呢。”包崖的回話聲跟着從他耳機中響起。
這時,萬林接過成儒遞過來的一把肉乾,然後坐到岩石下伸開雙腿,他擡手將兩塊肉乾塞進嘴中,臉上露着沉思的神色。
風刀也抓了一把肉乾塞進口袋,隨即將紙袋還給成儒,他望着萬林低聲說道:“豹頭,現在已經確定黑蛇逃往山中,這小子已經暴露,我分析他肯定要逃亡境外,我們是不是讓張娃他們的第二梯隊也跟上來?加大搜索和追擊的力度。”
萬林聽到風刀的問話,他沉思着搖了搖頭回答道:“暫時不用,這裡距離山邊並不遠,按照黑蛇的身手和和行動風格,我們很難判斷他會不會突然調頭重新進入城市。”
他跟着扭頭看了一眼山頂方向,接着說道:“剛纔追蹤的時候我仔細觀察了一下對方的腳印,他們是三人,其中一人的腳印很淺,而且左腳腳尖外延,此人行動方式說明他就是黑蛇。而且,小花和小白也已經確認,我們追蹤的目標沒錯。”
成儒也看着風刀說道:“豹頭說的對,剛纔我也仔細觀察過對方的腳印,確實是三人。黑蛇行事狡詐多疑,這裡只距離山邊數十公里,現在我們無法預料他下一步的行動方向。”
他跟着舉起狙擊步槍從岩石側面伸出,瞄着前面濃密的樹林說道:“如果我們這時候把張娃他們調來,一旦黑蛇擺脫我們的追蹤,研究所和餘總那邊很可能會出現危險。”
風刀聽到萬林兩人的分析,他默默的點了點頭,擡手拿起一塊肉乾扔進嘴中,隨即也從岩石另一側側面探出槍口,凝神向前瞄去。
風刀清楚,雖然研究所有軍區警衛團的一個連駐守,而且還有國安和警方的人全力配合,可黑蛇不同於一般的歹徒。
這小子不但槍法極準,而且輕功和化裝技術都屬上乘,行動起來可謂是神出鬼沒,如果現在把張娃他們調來,餘總那邊確實不讓人放心。
萬林吃了幾肉乾,拿起水壺喝了幾口,他望着起伏山巒沉思了片刻,跟着欠起身,從岩石後面仰頭向空中望去。
大半個夕陽已經落到遠處高聳的山頂後面,整個山間已經變得昏暗了許多,遠山岩石上反射出的金黃色光芒已經消失,一片片灰色的岩石已經露出了原本的顏色。
他跟着低聲說道:“現在我們是向西面大山深處追蹤,處在逆光方向,前面又是密林, 如果黑蛇隱藏在密林中,我們現在出去十分危險。”
他跟着重新坐到岩石下,繼續說道:“太陽馬上就落山了,我們休息會兒再追上去。”他跟着低聲對着話筒說道:“包崖,注意隱蔽,太陽落山後我們再追上去!”
萬林的話音剛落,耳機中就傳出了黎東昇的聲音:“豹頭,現在什麼情況,用不用派張娃他們上去?”
萬林低聲回答道:“黎頭,我是萬林,經過小花和小白確認,嫌疑人確實是黑蛇,駕駛黑色越野車的是兩人,現在我們已經在山中追出了二十多公里。”
萬林說着看了一眼周圍,繼續低聲說道:“黑蛇行動經驗極爲豐富,現在我們無法確定他的走向。我們分析後認爲,暫時還是不要派張娃他們過來,防止黑蛇突然調頭重新進入城內。而且,我們這裡距離周圍的山間村落並不遠,一旦黑蛇被逼急了,他很可能狗急跳牆,闖進民居劫持人質,您覺得呢?”
黎東昇聽到萬林的報告,他沉吟了片刻說道:“好,我同意你們的分析結論。現在,黑蛇已經暴露,他下一步的行動不外乎兩個方向,一是爲了保命,從山中逃往境外;二是在山中力圖擺脫你們的追蹤,然後突然調頭重返城內,繼續執行黑田他們的命令。”
黎東昇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跟着說道:“不過,憑我們與黑蛇多次交手的情況看,黑蛇不是一個能不折不扣執行命令之人,否則他也不會臭名昭著。這小子性格乖僻、桀驁不馴,決不會完全服從黑田的命令,他是一個只爲自己活着的狙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