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一扇大門一座橋,什麼笑容值得我凝注心跳3 6000
林言澈問要不要送笙歌回去,笙歌一口就拒絕了今天已經拖累了他,不能再麻煩他況且她住在錦繡山莊的事情,實在不是可以讓外人看見的事情,她一人住着這麼氣勢恢宏的房子,肯定又免不了別人一番遐想而且汪赫肯定已經在大門外等她了
笙歌換上了自己的外套就往外走,來參加上任儀式的車子都已經散了,宋華楠的車子也早就沒有了蹤影,他們在外面相遇,永遠只能是彼此的陌生人,他隔着人羣遙遙相望過來的目光,都是讓人覺得生澀的,因爲看不懂,而覺得生澀丫
熱鬧過後顯得整個醫院格外的冷清,又恢復了沉悶的一片死寂,這本來就不該是有太多歡聲笑語,名利糾葛的地方
那輛火紅的車子果然已經停在了門口,她拉開後座的門,坐了進去搓了搓手,往自己的手上呵了口熱氣
“久等了小汪,走”她說着,擡起頭
“是等很久了”駕駛座上的男人轉過身來陰陽怪氣的接了一句,他臉上的表情晦暗不明
竟然是宋華楠
“怎麼是你?”笙歌好奇
“怎麼就不能是我?”他反問
“小汪呢?媲”
“辭了”他攤了攤肩轉回身去
“爲什麼?”
“辦事不利,竟然讓你在高路上耍猴戲”宋華楠的語調依舊是慢悠悠的
“你有病不關他的事”笙歌扳住他駕駛座的座椅,身子往前一仰,據理力爭
“喲,看來這幾天下來感情見長不少”
“宋華楠”她低吼,真受不了他忽然怪異的不得了的說話方式
“你急什麼?我只是辭了他做你司機,暫時由我代勞”
“你太金貴,我請不起”笙歌嗤之以鼻
“幾天不見,嘴上功夫也厲害了”宋華楠又轉過身來,竟是微揚着嘴角的,但是眼眸卻深得發沉“那就用你厲害的嘴來好好說說,你和林大導演怎麼回事?”
“你怎麼不先說說你和沈大記者怎麼回事?只准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笙歌還嘴,倒是宋華楠聽了她的反駁忽然愣在了那裡
他反應了幾秒,豁然笑出聲來“你在吃醋?”
笙歌像是被插中了軟肋,瞬間漲紅了臉,隨即就反嗆他“那你又在幹嘛?”
車廂裡立刻陷入了一陣沉默,宋華楠的笑凝在嘴角
“葉笙歌,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他冷冷的反問,忽然就像是鬧了脾氣的孩子他又不動聲色的轉過身去,發動了車子車子像箭一樣飛出幾十米遠
笙歌見他此般態度,一陣酸澀泛上來知道自己把話說過了,他是誰?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宋華楠還能吃自己的醋麼?自作多情
宋華楠這脾氣上來的太快,他自己都有點驚訝他的情緒不常這樣反覆無常,只是在葉笙歌面前的時候似乎特別容易失控,他也不知道爲什麼
就像她說的,他是該好好的想一想了,自己這又是在幹嘛?
一路無語沉默的讓人窒息
車子總算在錦繡山莊停了下來,笙歌推車門的時候,才發現宋華楠將門鎖了,他坐在駕駛座上沒動
“你幹什麼?我要下去”笙歌伸手去拍他的肩膀,那肩胛骨硬的像是一塊鐵
宋華楠轉過身來,靜靜的看着她,像是要把她的整個輪廓映入眼底,就這麼看了良久
笙歌有些不好意思,又“喂”了一聲
“腳好了?”他的聲音輕輕地傳過來
“好了”笙歌答得快
他點點頭,像是忽然又無話可說,氣氛瞬間變得有些詭異,他們就這麼四目相對,卻相顧無言
“對不起”
他忽然移開了目光,伸手摸了摸鼻樑
這溫和的聲音和形態皆乖順的像只小綿羊
“宋先生就不能看着我的眼睛說嗎?沒誠意”笙歌有意不買他的帳
他氣急,倏地擡起頭,嗓音頓時又高八斗“喂,葉笙歌別給臉不要臉”
笙歌卻笑了“對嘛宋先生,這纔是你本來的樣子,裝什麼都不像”
霸王虎就是霸王虎
宋華楠不語,就是緊緊的盯着她,看着看着,眼神忽然柔和下來
笙歌有些不知所措,胡亂的推着門“我要下車”
只聽見車門嗒一聲,打開了
宋華楠溫柔的聲音也隨即傳過來
“下次不許做這麼危險的事情”
宋華楠進屋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順手甩在沙發上就蹬蹬的往二樓走
笙歌跟在他身後,將外套收在懷裡攏了攏順這麼大的人也不知道愛惜自己的東西不過像他這樣的金主,是不會懂這些,壞了就再買的,再簡單不過
Giorio-armani的logo露出來,她忽然就想起林言澈,想起宋華楠問的那句“你和林大導演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她和林言澈還能是怎麼回事見過幾次面的校友,說的再嚴格一點,或許連朋友都還算不上……相比宋華楠多姿多彩的生活,她的真是太單調了,錦繡山莊進,錦繡山莊出,單調的連想到都覺得寒磣
笙歌正怔忪着,家裡的座機忽然就響了起來
她在沙發上坐下來,將宋華楠的外套罩着自己的膝蓋,暖暖的她低下頭,這才辨清了來電的號碼
她深吸一口氣,接起來
宋華楠正坐在書房裡,笙歌推門進去的時候他皺起了眉,頭也沒擡就冷冷地道“我在工作”
“我知道”笙歌點點頭,指了指樓下“媽媽打電話來了,要讓你接”
“就說我在工作”宋華楠還是低着頭,有些不耐煩了
“非得讓你接……”
笙歌話未說完,就見他忽然擡起頭,眼睛一瞪,還真像一隻白額吊睛虎,她嚇一跳,往後退了一步
他皺着眉站起來,從書桌邊繞過來,越過笙歌的時候還沒好氣的說了一句“若是我不在,難道你還非得讓我接?”
笙歌訕訕的跟在他的身後
是啊,他不在,她就得找各種理由搪塞過去能想到似乎都被她用盡了,什麼還沒有回來,什麼在洗澡,末了,還得打電話給他通氣他心情不好的時候,撂了話筒不願給她圓謊的情況也是有的
今兒他在,她不用再絞盡腦汁編着疙疙瘩瘩的自己都圓不了尾的謊言,她爲什麼還要自己給自己找罪受,哪怕不是媽媽非得讓他接,也該讓他嚐嚐這滋味
“是讓我們回家過年的事兒,我推不了”笙歌聳了聳肩
宋華楠沒回頭也沒回話,一階一階樓梯邁得飛快
她跟不上他,索性就慢慢走
她到客廳的時候,他握着電話正不停的說着“好”也不知道是什麼事情讓他答的那麼幹脆
見她走過來,他對電話那頭說了句“我問問笙歌的意見再決定”
笙歌一怔,就見他捂着聽筒問“今年年有什麼重要的安排嗎?”
重要的安排?還真沒有
往年不是去外婆那裡就是窩在錦繡山莊看碟過的年,年對她而言幾乎和平常日子無異,若非要找出點不同,那就是她寂寞了
“沒有”她答
宋華楠點了點頭,就對着電話那頭說“我們今年會回宋園過年”
笙歌直到看着宋華楠掛上電話,還發着懵
……他這叫問她的意見?
“聽到了?今年跟我回宋園過年”宋華楠倚在沙發靠椅上,看着她
“今年怎麼想到要回去過年?”笙歌也就隨口一問
“你不願意?那我打電話……”說着,他就拿起了座機
“哎”笙歌伸手過去將他的手和聽筒一併按下“你幹什麼?”
“你不是不願意?”
“我什麼時候說了?”
笙歌氣急她哪年不願意了,年年都是他願意
“那就好”宋華楠的另一隻手伸過來握住笙歌的手,提起來,待到被她按着的手抽出來,他就鬆手放開了她,臉上有笑意若隱若現
真是,假民,主的**霸王
提前向醫院休了假,準備好了行李,笙歌就靜等宋華楠哪天處理完了公司的事情,帶她回宋園過年
可他實在是個大忙人,這一等竟又是五六天她忍不住向宋華楠抱怨,早知道就不提早休假了他斜睨她一眼“那麼早回去幹什麼?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被碎碎念?”
是啊,他說的也有理
她是有點緊張的,那裡有羣並不歡迎她的人奶奶,二嬸……宋家爺爺去世後,宋園裡住的淨是一羣女人,女人多的地方,就容易滋生是非,她又招惹着這個是非中心眼宋華楠,回去多多少少免不了會有一頓說辭
可是她又想快點回去,隔着宋園的小院子,那裡曾是葉家八歲離開後就不曾回去過的葉園現在又是怎樣一番光景
話雖這麼說,可是宋華楠第二天就解決了公司的事情,他親自開車來接的她
車子開了近兩個小時纔到宋園,宋華楠一路直嚷嚷開車真累,真該把汪赫捎上笙歌白他“汪赫不用過年?”他這才撇了撇嘴收了聲
車子在宋園大門口停下很久,宋華楠也不見葉笙歌下車
他轉身去看她,這發現她雙手緊緊地攀着車窗,輕咬着貝齒望着窗外出神“到了”宋華楠喊她
她依舊一動不動的盯着窗外
“想在車裡過年了?”宋華楠揶揄她
笙歌這才緩緩的轉過了頭,聲音帶着點倉惶
“這裡怎麼變成了這樣?”
“哪樣了?你來過?”宋華楠不以爲意的笑起來,轉身推門下車,“這裡一直都是這樣的”
笙歌坐在車裡,一下子答不上話來
這裡怎麼會一直是這樣的呢?葉園不見了
不止葉園不見了,那片小樹林,那個小池塘,那片玫瑰樹……都沒有了
像是做了一場夢一般,夢醒時分,一切都消失了
宋夫人帶着幾個僕人正迎出來
笙歌忙推門下車
“媽媽”
“哎,回來啦”楊秋琴拉住笙歌的手,歡喜的不得了“今年都回來了,奶奶該高興了”
宋華楠將東西從車上拿下來,由僕人都帶進屋去,他便開了車停到後院的停車場去
笙歌還在發着愣楊秋琴拉了她一把,“走,進屋去”
“媽媽,這裡……”
“大變樣了”楊秋琴感嘆一聲,“前些年拆遷改建,夷爲平地了,若不是華楠奶奶捨不得宋園,硬讓華楠壓了下來,宋園怕是也早拆了”
笙歌嘆息一聲
物是人非,人是物非,都是遺憾
“原本華楠能連這葉園也一併保下來,你父親沒堅持,也許怕睹物思人,便讓人拆了”
笙歌點了點頭她理解父親,她也怕
怕洶涌而來的回憶,怕回憶中的人已經遠去,就像她的母親也怕,怕回憶裡的人已經忘記,就像是宋華楠
宋華楠停完車,就和笙歌一起去西廂見奶奶,老人家雖然也沒有表現出多大的歡喜,但是也難得的沒有冷言冷語
這似乎讓宋華楠心情很好,出西廂的時候嘴角還一直往上翹着
“其他人都還沒回來嗎?”笙歌覺得這宋園還是冷清的緊
“這才二八,若不是你這麼積極,我們也大可不必出現在這裡這麼早”宋華楠白她一眼
笙歌撇了撇嘴,沒敢還嘴,誰讓他順着自己的?
陪着長輩們吃完飯,他們早早上樓休息了
他們住的是宋華楠原先的房間其實也挺寬敞的,只是比起錦繡山莊,這裡多少顯得有點狹窄了
笙歌望着那張牀直出神,睡慣了大牀,她尋思着這牀怎麼才能躺下兩個人
宋華楠洗完澡擦着頭髮正進來,見她正發呆,笑起來
“怎麼?覺得這牀小?”
笙歌點點頭“你不覺得麼?”
宋華楠坐到牀沿上,聳了聳肩“不覺得這是標準的雙人牀,比起客房的牀可大多了”
他的表情似乎帶點委屈,頗有點抱怨的意味
笙歌看着他,心想這男人真是矯情的緊好像誰不讓他回主臥睡了?她後來夜夜不鎖主臥的門,是他自己不回來睡的,難道還讓她去請他不成?
“你又在腹誹我什麼?”宋華楠見她看着自己晃神,停下手裡擦頭髮的動作,警覺的望着她
笙歌笑“你神仙似的,怎麼不自己掐指算算?”
“哎”他長嘆一口氣“都是我給慣得”
“喂”笙歌終於忍不住咯咯的笑出聲來
宋華楠不理會她,微揚着嘴角,拿起吹風機往外走去
這一夜笙歌睡得出奇的好,只是不知道淺眠的宋華楠睡得怎麼樣,醒來的時候他已經不在牀上了
笙歌推開窗的時候,樓下宋夫人和幾個僕人正在糊窗紙,頓時過年的氣氛就撲面而來
她梳洗一下就下樓幫忙
宋華楠跑步回來,一進門就看到葉笙歌站在小凳上面,踮着腳尖將一朵窗花貼上去太陽光照下來,將窗紙上的那抹紅光映照在她的臉上,紅撲撲的
他愣了一下,伸手用脖頸上的毛巾抹了抹了額頭,其實沒有汗,只是覺得心裡燥熱的緊
“華楠回來啦?”楊秋琴停下手裡的動作,望着站在門口的兒子,招了招手“快去洗洗換個衣服,下來寫對聯”
寫……對聯?笙歌仰起頭,有些不可思議的望着宋華楠,他的字好看笙歌是知道的,可是他竟還會用毛筆寫對聯?宋華楠還真不像飄着書卷氣的男人
“幹什麼這麼看着我?”宋華楠往裡走,回頭還瞪笙歌一眼“就這麼奇怪?”
“華楠十歲的時候就跟着他爺爺練字,那時候是鬧着好玩,他的幾個小夥伴就跟着一起練,沒想到這羣孩子還真能堅持”楊秋琴笑意吟吟的說着
笙歌點了點頭,望着宋華楠的背影消失在樓道里,他上樓去了
“這羣小子學的都認真,這麼日積月累的,到最後筆跡都練得一模一樣,也不知道算好事還是壞事老爺子在世的時候,就告誡他們:字跡模仿字帖沒關係,人生可別跟着別人的腳印走啊”
楊秋琴兀自感慨着,笙歌插不上話,靜靜的聽着
僕人端上了文房四寶,案几上鎮紙將全年紅紙壓得平平整整
很快,宋華楠蹬蹬的從樓梯上下來,換去了運動服,穿上了黑色的羊絨毛衣,同樣是深色的襯衫領子露出來,他鬆了鬆脖子,似笑非笑的看着笙歌“看好了,爺給你露一手”
真臭屁笙歌撇了撇嘴,有意不理會他倒是身旁的楊秋琴被逗得笑出聲來
向來嚴肅的兒子,在笙歌面前倒是生動不少
她當初要他們訂婚的決定,希望是正確的
案几上有現成的工具,宋華楠淡然而立,右手拿起毛筆他執筆的動作穩健,掌心自然空虛,五指“按、壓、鉤、頂、抵”各司其職
還真是有模有樣的
他蘸了墨水,手肘一懸,刷刷刷的在紙上落下幾個大字行雲流水,力透紙背
笙歌下意識的去看他的臉,他正緊抿着脣,眼神專注着自己的筆下陽光打在他的臉上,金光閃閃,這真是張好看的臉,心又在不停的狂跳
明明已經戀着他十幾個年頭了,可是她望着他的時候,依舊像是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女
回神望下去的時候,他已經將整副對聯完成了
這遒勁鬱勃的字體,曾深深地印在笙歌的腦海裡,怎麼都抹不去
那年是高三,笙歌從外婆那裡被接回祖籍地J市準備高考
高中的同學她都不熟悉,加上她性格內向,幾乎整整一年都是獨來獨往的穿梭在學校裡那日她正經過教學樓,那個紙飛機從二樓的陽臺邊盤旋了幾圈落下來,正好落在她的腳邊
不過一時好奇,她便打開看了
有人用蒼勁有力的楷體臨摹了一首詩,只匆匆一瞥,笙歌就辨出那是徐志摩的《偶然》,“我是天空裡的一片雲,偶爾投影在你的波心,你不必訝異,無須歡喜……”
落款處的名字瞬間攫住了她的呼吸
宋華楠
闊別多年,單單這三個字就在她的心中掀起巨大的波瀾
身後很快就傳來厚重的腳步聲,她還來不及反應,手上的紙片就被奪了去,那個少年擡頭掃過她的臉
只是一秒,就飛跑出去
是宋華楠
八歲分別,十八歲再見橫亙十年,他們都不再是當年的模樣,可她就是生生的在那一秒裡,看盡了前塵往事,義無反顧
有些情感,隔着空白的歲月卻依舊沒有老去,那便是越了理智的深深眷戀
後來笙歌聽說,樓上校花阮琳琅將校草宋華楠寫給她的情書扔出了窗外……
從一開始就知他自有心頭的白月光,可是她還是做了撲火的飛蛾
自作自受,大抵如此
……
“發什麼呆?”宋華楠推了推她
“沒事”笙歌搖了搖頭
宋華楠已經將對聯拎了起來,轉身交給僕人貼起來
“阿楠的字和阿澈最像了,往年你不在,都是阿澈幫着寫的”楊秋琴望着對聯上的字,對僕人揮了揮手
宋華楠沒答話,只是看了一眼笙歌
笙歌不知道宋華楠那一眼的深意,也不知道宋夫人口中的阿澈是誰
不過她的猜想,就是林言澈,也八,九不離十
宋華楠見笙歌又愣在那裡,忽然就有惱意泛上來
她究竟在想誰?想的這般魂不守舍是林言澈麼?
宋華楠大力地拉起她的手,往樓上走,他的步子邁得大,笙歌只得跌跌撞撞的跟着他
身後楊秋琴還在咕噥“都快要吃飯了,還上樓幹嘛?”
他將她往房裡一推,隨手將門關起來稍一用力,就將她抵在門板上,他的吻重重的落下來,又像是要生吞活剝了她
笙歌有點牴觸,他這會兒又鬧什麼脾氣,又把她當成了誰
她用力的推了推他
他微微鬆開了她
“葉笙歌,以後不準亂髮呆”他的呼吸厚重,嗓音低魅
笙歌大口喘着氣,愣了良久,竟還乖順的點了點頭,也許只是因爲他喊了她的名
他的吻竟又落下來,不似最初的急躁,而是帶着溫柔的試探
笙歌慢慢閉上了眼,輕輕的環住他堅實的腰,小心翼翼的迴應着他
她的迴應讓宋華楠一愣,隨即就將這個吻加深加深再加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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