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山羊鬍所說,我立刻開口說道:“我們學校那個荷塘邪乎得很,那個死者,據說就是失了魂,掉到塘裡沒了的,而且之前他曾經救過一位自殺的學生,也是同樣的情況,因爲失了魂,走到荷塘邊稀裡糊塗地跳下去了。”
“你們學校有這麼邪乎?我怎麼不知道!”凌浩榮臉上露出震驚的神色。
山羊鬍似乎知道些什麼,說道:“他們學校本來算得上是一處風水寶地,正處於一處地陰靈脈之上,靈氣充沛,正所謂地靈人傑,用做教人育人的學校是再合適不過,但問題就出在了學校內那個荷塘上面。”
“荷塘有什麼問題?”凌浩榮追問道。
“那口荷塘剛好建在了穴眼的位置,地陰之氣匯聚於荷塘而不能散去,而且荷塘位於學校的西北角,從奇門九遁的格局來看,西北角乃是離火之位,水能克火,一口荷塘建在那兒,等於滅了九遁離火,使得陽衰而陰盛,陰氣匯聚,從而形成了一座陰池的格局,極易滋生陰邪之物。”
山羊鬍說得頭頭是道,我聽的心裡暗驚不已,看樣子這位爺是一位風水大師,而且精通奇門遁甲之術,也不知究竟是什麼來頭。
凌浩榮聽了山羊鬍所說,不禁責怪道:“張大師,這麼重要的事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呢!”
“我也不知道令嬡在龍城二中讀書,未能盡到告知義務,還請凌總莫怪。”
凌浩榮嘆了口氣:“唉,這事也不能怪你。你還是說說,現在有什麼法子能讓馨兒醒來呢?”
山羊鬍捋了捋鬍鬚,說:“那就必須得去那個荷塘走一趟了。”
“這個沒問題!我跟二中的陳校長是朋友,我現在就給他打電話,等明天……”
沒等凌浩榮把話說完,山羊鬍打斷了他:“這事不能等到明天,今晚就得去。”
“你是說現在就去?”凌浩榮有些驚訝。
山羊鬍點了點頭,說:“若是等到天亮,只怕令嬡的魂兒就找不回來了。”
凌浩榮的臉色陡然大變,
“我……我馬上給陳校長打電話,現在就去。”
他立刻掏出手機,拔打了我們學校校長的電話。
打完電話,凌浩榮叮囑一旁的醫生護士照顧好凌馨兒,便與山羊鬍準備離開,我忙開口說道:“凌叔叔,我跟你們一塊去!”
凌浩榮扭頭看了我一眼,冷冷說道:“差點把你你小子給忘了,你先回去吧,不過我把話撂在這兒,你和馨兒的事,不算完!”
我正欲辯駁,一旁的山羊鬍卻開口說道:“凌總,就讓這小子跟着一塊去吧。”
凌浩榮有些驚訝:“張大師,讓這小子跟着一塊去做什麼?”
山羊鬍捋着鬍鬚說:“這小子畢竟是目擊者,到了那兒,也許能夠想到些什麼。”
或許是覺得山羊鬍說得有道理,凌浩榮點了點頭。
我跟着他倆上了那臺停在醫院正門口的奔馳S600,司機正是上回被凌馨兒稱作黑子的壯漢,黑子顯然認出了我,看到我,一臉驚訝的神色,不過他並沒有多說什麼,驅車揚長而去。
不過十分鐘後,車便到了我們學校。
大老遠,我便瞧見了正在校門外徘徊的陳大麻子。
陳大麻子便是我們學校的校長,估計是因爲小時候長青春痘那會兒不注意,把臉給撓了,現在臉上滿是疙瘩,於是我們背地裡都叫他陳大麻子,當然,當着面誰也不敢這麼喊。
車在陳大麻子身旁停下,凌浩榮搖下車窗,招呼道:“陳校長。”
陳大麻子立刻迎上前來,臉上堆滿笑容,衝凌浩榮說道:“凌總,您來了。”
凌浩榮打開車門下車,我和山羊鬍也只得跟着從車上下來。
“陳校長,讓你久等了。”
“應該的,應該的!凌總的事就是我的事。”
看到陳大麻子那副卑恭奴顏的模樣,我差點想吐,這陳大麻子平日裡在學校,總是趾高氣揚,走路仰着頭,非要顯得自己高人一等。而現在在凌浩榮面前,腰彎的就跟漢奸見到皇軍似的。
不過這倒是說明,凌浩榮不是一般的人物。看來楊胖子沒說錯,我跟凌馨兒,真是門不當戶不對。
凌浩榮向陳大麻子介紹身旁的山羊鬍:“這位是長樂居的張德勝張大師,張大師跟我一塊過來看看。”
“久仰久仰!幾位跟我來吧。”陳大麻子做出一個往裡請的手勢。
我們仨跟着陳大麻子走進學校,朝着荷塘方向走去。
這時候已經十一點多鐘,晚自習也早下了,學校內除了路旁昏黃的路燈,一片黑漆漆的,時不時吹來一陣陰風,讓我心裡一陣發毛。
平日裡還不今天,這大半夜走在這校園裡,還真有那麼幾分詭異的氣氛。
我後悔沒把羅盤帶來,這可是一次難得的實踐機會。
路上,陳大麻子一直在向凌浩榮解釋,無非是想撇清責任,表明凌馨兒出事跟學校沒關係。
不過凌浩榮並不想搭理他,眉頭緊鎖,一言不發。
陳大麻子討了個沒趣,注意到了我,也許是想找個人岔開話題,衝我問道:“這位小兄弟看着有點面熟,我們以前在哪裡見過麼?”
這陳大麻子真夠可以的,我都在這學校待五年了,他居然不知道我是這學校裡的學生。關鍵是就在上個星期,我中午休息時間打籃球吵到他午休了,還被他逮着臭罵一頓。
我沒好氣地說道:“陳校長您不記得我了?我是高七十二班的唐臘八,就上個星期,您還教育我來着。”
陳大麻子想了起來,一拍腦門:“原來是臘八啊!哎,這光線太暗了,我剛纔沒認出來。你跟凌總是……”
沒等他把話說完,凌浩榮冷冷打斷了他:“陳校長你別誤會,這小子跟我什麼關係都沒有,他說今天上午馨兒出事的時候,他就在現場,所以我帶他一塊來了。”
“對!對!上午臘八確實也在,警察還找他問話了。”
陳大麻子終於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