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若木顯得有些激動,立刻朝着黑獨帆走了過去,誰知就在這時,黑獨帆轉身就跑。
我勒個去!沒想到風若木已經改變了容貌,居然還是被對方一眼認出來。
風若木急忙追了過去,一邊追一邊大喊:“黑師兄!你等等!”
然而黑獨帆全然不理,反而加快了步伐,這傢伙跑向了一條通往大山的羊腸小道,他簡直是行走如風,行走在崎嶇的羊腸小道上就如履平地一般。
我和風若木在後面緊追,但漸漸被他拉開了距離。
這傢伙的速度實在太快了,待我和風若木追入一片茂盛的樹林,已經不見了他的蹤影。
風若木急得大聲喊道:“黑師兄!你出來!師傅十年前死了,他老人家臨終前交代,讓我把神霄派的掌門玉印交給你。這是師父最後的心願,難道你想讓師父死不瞑目麼!”
他的聲音在林間迴盪,然而黑獨帆既沒有現身,也沒有迴應,似乎已經走了。
但不知爲何,我隱約感覺,黑獨帆就藏在附近,但我運用靈識並不能探查到他的蹤影。
風若木連喊了好幾聲,依然沒有迴應,他顯得既絕望又憤怒,忽然從挎包內摸出一個黑布包裹,大聲說道:“黑師兄,既然你不願意現身,那我現在就將這神霄派掌門玉印砸了,從今往後,世上再無神霄派!”
他說完,將黑布包裹高高舉起,就在這緊要關頭,一個沙啞的聲音從我們身後傳來:“住手!”
我和風若木立刻扭頭,只見黑獨帆從一棵大樹後面走了出來。
風若木又驚又喜,立刻上前一步,並開口說道:“黑師兄!你終於肯見我了。”
他話音剛落,黑獨帆擺手道:“你別過來!”
風若木趕緊停下,二話沒說,解開了捧在手裡的黑布包裹,一枚呈四方形的深綠色玉印展現在了我們幾個的面前。
“黑師兄,這是我神霄派掌門玉印,師父讓我……”
然而還沒等他把話說完,黑獨帆打斷了他,並冷冷說道:“當年我舍下一臂,早已與神霄派劃清了界限,神霄派掌門玉印,交予我作甚。”
很明顯,這傢伙不想擔這個責任,我有點聽不下去了,開口說道:“你這話說得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吧,你師父死了,臨終前唯一的願望是讓你繼承掌門,風大哥爲此找了你十年,好不容易找到你,你TM居然一口就回絕了!”
黑獨帆看我一眼,反問道:“你是何人?”
“你TM先別管我是誰!你現在應該搞清楚,你自己是誰!你可是神霄派第七十……多少代來着?”
我一時間記不住,轉頭問風若木,他立刻提醒道:“七十三代。”
“對!七十三代傳人當中最出類拔萃者,你師父爲了你肯定沒少費心。你以爲把自己的手臂一砍,回頭再用太歲接上,就算跟神霄派徹底撇清關係了?那你跟我說說,你欠你師父的情,怎麼還?欠神霄派的,又怎麼算?”
黑獨帆被我問得啞口無言。
我趁機繼續說道:“現在是神霄派生死存亡之際,你有兩種選擇,一是挺身而出,遵從你師父的遺願,接任神霄派掌門之位,二是繼續做你的縮頭烏龜!不過你也沒必要再躲着風大哥,因爲如果你不肯接任神霄派掌門,神霄派也就算徹底完蛋了。”
我說到這,轉頭對風若木說道:“風大哥,這掌門玉印既然是你師父給他的,你就放在這兒吧,是接任掌門,還是毀掉神霄派,由他選擇。”
風若木心領神會,立刻上前兩步,將神霄派掌門玉印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地上,接着擡起頭來對黑獨帆說道:“黑師兄,掌門玉印就在這裡,拿與不拿,你自己決定吧。”
黑獨帆看了一眼掌門玉印,依然低頭不語。
風若木又道:“還有件事,十年前師父是死於葉家人之手,六天後,我們將要參加葉家人主辦的玄門大會,如果你還心裡還記得師父對你的恩情,就拿起我們神霄派的掌門玉印,跟我一塊,去向葉家人討還一個公道。”
“葉家人?”黑獨帆終於擡起頭來,眼中閃過一絲憤怒的神色。
風若木點了點頭:“沒錯!雖然你自斷手臂與神霄派撇清關係,但葉家人終究不肯放過我們神霄派,十年前,葉天佐向師父發起挑戰,耍計謀重傷了師父,並命人放了一把火,燒掉了神霄寶殿。”
聽風若木說到這,黑獨帆似乎再難壓制心頭的怒火,忽然一聲大喝,一股極強的氣場由其身體之中迸發出來,周圍草木皆伏倒一旁。
他隨即又是一掌,擊在了旁邊一棵樹徑足有三十公分粗細的樹幹上,便只聽“咔嚓”一聲巨響,樹幹竟然折斷成了兩截,枝繁葉茂的大樹轟然倒地。
見此情形,我心頭暗驚不已,他的內氣可真夠強勁的,一棵這麼粗的樹,竟然被他一掌擊倒,而且他顯然沒使出全力,有他加入團隊參加玄門大會,可是再合適不過了。
黑獨帆走上前來,彎腰撿起風若木放在地上的神霄派掌門玉印,捧在手中,兩眼看着玉印,若有所思。
良久過後,他用黑布將玉印重新裹好,收進了隨時的破布挎包之中。
他這一舉動也就意味着,他已經決定接任神霄派新任掌門。
風若木終於鬆了口氣,二話沒說,立刻跪在地上,高聲呼道:“風若木參見我神霄派第七十三代掌門!”
黑獨帆沒啥特別的表示,冷冷丟下一句:“你們走吧!”便轉身朝大山深處走去。
我擦!這是什麼個意思?掌門玉印都已經拿了,難道還想繼續逃避!?那TM的玄門大會怎麼辦?
我顧不得那麼多,急忙衝他問道:“黑大哥,玄門大會你到底參不參加啊?”
他並未搭理我,只顧大步往前走,我正欲追上前去問個究竟,卻被風若木一把拉住,他衝我說道:“臘八兄弟,別追問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