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ing,你的意思是準備把我也幹掉?”伊莉貝紗的臉色驀然泛起煞白之色,貝齒狠狠咬住了櫻脣,眸子裡泛起了濃濃的淒涼之色,一眨不眨地凝神看着王庸。他是第一個,也是唯一個讓自己牽腸掛肚的男人。就在她毫無準備之下,狠狠地敲開了她在自己心扉上築起的防線,霸道地闖了進來,深深駐紮在了自己的心裡。
在此之前,她一直認爲自己的心,早已經在幼年的那場變故之後死掉了,不知過了多久,久到她以爲,隨着歲月的腐蝕風乾,它已經變成了一塊冷冰冰的磐石。
對於任何男人,她感受到的只有冷漠,厭惡,甚至是鄙夷。
但是他,卻讓自己冰凍的心再次復活,讓她彷彿一夕之間明白了,什麼叫做心動,什麼叫做牽掛。她纔回去短短七八天,就嚐到了什麼叫做滿腦子思念一個人的時候,那種茶不思飯不想的滋味。
甚至爲了幾個叫囂着要給沃爾夫公司一些厲害嚐嚐,要讓所謂的傭兵之王king,跪在黑色天堂門口求饒的元老們。她還暴跳如雷,差點就大動起干戈,幾乎要動手把人幹掉。
也正是因爲三大黑暗裁決長之一的她,在議會上竭力反對戰爭,才獲取了相當一部分人對沃爾夫公司態度的改變,暫時讓所謂開戰的議題給擱淺了下來。
而她在剛經歷了這些事之後,則是迫不及待地就趕了過來。一是想在他面前邀邀功,能讓他對自己青眼相待,得到他幾句鼓勵和讚揚,甚至是討好幾聲那是最好不過。二來。也是得和他商量一下,這件事情該如何解決?希望能探討出一個兩全其美的法子,最好是既不用雙方開戰,傷了彼此的和氣。又能顧全到雙方的臉面。
因爲不管是黑色天堂也好,沃爾夫公司也好。雖然各自經營的業務範圍不同,但至少都是靠着一些名譽和震懾力活着。
可想而知,一旦名譽蕩然無存,震懾力又不足的話,勢必會引發一連串,諸如牆倒衆人推等等的連鎖反應。
但是現在。看到他如此維護着毒液,甚至不惜和自己反目,卻像是給了她當頭一棒,重重地敲擊在自己的心頭。又無時無刻不在提醒着自己,原來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她自己在一廂情願而已。自己爲他付出了再多又有什麼用。人家根本就絲毫不領情。甚至還和他的情婦一起商量着要把自己幹掉。
想着這一切,竟是悲從中來,所有這些天的忍耐和委屈,通通匯聚成一線,如串了線的珠子紛涌爭着在眼眸裡徘徊,卻堅強地止住沒有讓它滾落下來。
看着伊莉貝紗那水霧朦朧般的眼睛,王庸心頭也是一陣不忍。的確。她是一個恐怖分子的首領。但同時不可否認的是,她在感情上也是個非常單純的女人。只因爲在直升機那一戰時,她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卻是幫自己擋了一顆子彈。
而且在之後的一系列事情之中,隨着王庸對她越來越深入的瞭解,漸漸地也是被她的魅力有所吸引。但是他完全可以看得出來,不管怎麼樣,這個女人似乎一顆心已經牽掛在了自己身上。
“莎莎,寶寶,你們兩個先回避一下好嗎?我想和伊莉貝紗單獨談談。”王庸用眼神示意着她們。語氣卻是前所未有的誠懇。
“和恐怖分子有什麼好談的?”瑞貝莎故意嘟囔了一句,但又是瞭解他的脾性,知道他商量正事的時候定然是不想外人打擾,因此還是很聽話,往外面慢慢走去。
但走了兩步。想想還是不放心,又轉身朝着王庸拋下了話:“king,我知道你不想和黑色天堂開戰,我給你一個晚上的時間,你搞定這個女人。但是之後,你得記着,好好地補償補償我。”
另一邊遲寶寶也是有些猶豫不定。如果換做她以前的衝動脾氣,估計是早就拉齊了人馬蓄勢待發,即使是鬧騰到再大,也要把這個恐怖分子的頭目繩之於法。但是現在,她漸漸領悟到了一些別樣的東西。而這個世界,也不像她原來想象之中那樣簡單,善與惡,並不是那麼的絕對,更不是隻有好人和壞人之分。
如果王庸的沃爾夫公司和黑色天堂開戰,這自然也不是遲寶寶願意看到的。因爲這也許會讓王庸喪命,也會讓他的兄弟們喪命。甚至,還有可能將國家層面更深入的牽扯進去,白白犧牲更多的人。
咬了咬牙,遲寶寶最終還是下定了決心,嬌哼了一聲,意有所指地說:“王庸,我給你留點時間。不過別忘記你答應過我的事情,如果你不想姓歐陽的話。”說完,也隨後大步走了出去,背影漸漸消失在遠處。
待得兩女相繼離開之後,王庸彷彿瞬間被抽空了力量一般,猝然軟倒在了沙發上,臉色蒼白涌現,嘴脣也漸漸有些發青。
在感情上恐怕比蘇舞月還簡單許多的伊莉貝紗見狀,頓時把心中的小委屈,小傲嬌丟到了九霄雲外去了。如同一個剛嚐到初戀的少女一般,慌亂地撲到了王庸身邊,將他的頭輕輕抱起,緊張地關心道:“king,你怎麼了?”
“你還是叫我王庸吧,king已經退休了。”王庸語調艱難地低聲說道,同時,一手捂着肋下的傷口,一字一喘着,皺着眉頭簡單解釋道:“上一次和你打架,傷勢還沒有痊癒,這一次又被你捅傷了腰,隨後又用力過猛,估計是我這陳年積傷發作了。”
伊莉貝紗完全不知是計,手忙腳亂地三兩下撕開了他已經破碎的襯衣,檢查起他肋下的傷口。也許是因爲毒素的緣故,傷口還顯得有些發黑。
淚水在眼眶止不住打轉,輕輕觸碰着傷口邊緣,伊莉貝紗又泛起一陣心疼。微微紅潤的雙眸溫柔地望向他,語氣顫抖着竟道歉了起來:“王庸,對不起,我習慣了不留情面的生死戰鬥。以後我一定改,再也不和你動手了。”
“沒事,沒事。你也知道,我這人體質有多強,這一時半會兒死不了的。”王庸勉強地扯動起嘴角笑了笑,忽的一抽搐,腦袋順勢一歪,彷彿無力般地枕到了她的酥胸上,虛弱地柔聲問起:“貝貝,你還記得剛纔騎在我身上,我對你說過的話嗎?”
伊莉貝紗活到現在,還是第一次被一個男人這麼肆無忌憚地枕在了某些鼓脹之處。不論是在身體上,還是心理上,都升騰起一種異樣的微妙感覺。卻又不忍心推開他,臉頰微微發燙着說:“你剛纔的話,不是故意挑撥離間嗎?”
“挑撥是挑撥,但其中可是七分真,三分假。”王庸使出了渾身的解數,目光如深潭般望向她的臉,微微綻出一笑,繼續哄着她問道:“貝貝啊,你對我肯定也有同樣的感覺是吧?你一定是喜歡我的。”
伊莉貝紗從小便是在黑色天堂刻意營造的黑暗叢林法則之中長大,雖然也接受過各種各樣貴族式的生活培訓,但是受她本身的性格深刻的影響,她絕對不像所謂的淑女們那般喜歡拿捏和矜持。
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對男人動心的她,蹙起了眉頭,奇怪地低喃道:“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很喜歡和你在一起,一旦離開了你,我這腦子裡滿滿當當的都是你的影子,我迫不及待地想回來見你。王庸,這算不算是喜歡?”
“呵呵。”王庸露出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你笑什麼?在嘲笑我嗎?”伊莉貝紗眼神驟然一冷,冰涼透徹的語氣響了起來。
“豈敢豈敢,你可是堂堂的黑暗裁決長,不但自己是個頂尖高手,手下死士也是很多。”王庸急忙搖搖手,揚起嘴角,一臉燦爛的解釋道:“我這一嘲笑你,被你一聲令下,我豈不是會被砍成七八段?我笑,只是得意而已。”
“得意,有什麼好得意的?”伊莉貝紗擰眉,有些不明所以道。
“那是屬於男人的得意。你也知道,歷史上的所有有野心的成功男人,都喜歡征服各種各樣的女人。就像是攀上了一座難以逾越的高山一樣,肯定會有滿足感和得意感。”王庸一臉的感慨不已,像是浮上了一層春風,展現出了一派春意盎然的生機:“你可是堂堂黑暗裁決長啊,這個讓一些國家首腦都會抖三抖的名頭,可是相當的厲害。能贏得你的心,讓你喜歡我,我當然會得意了。”
果然,聽完這話,伊莉貝紗的冰冷眼眸裡,漸漸轉爲柔意濃濃。從未有男人敢在她面前這般的甜言蜜語,因而她對那些花言巧語的閾值當然很低。王庸的話,哄得她是一陣心花怒放,好似有一汪暖流流動在血液裡,翻滾不已,讓她心頭爲之盪漾。
情動之下,她的朱脣不自覺地已是貼近了王庸的耳邊,魅惑般的聲音在耳邊輕輕響起:“king,我想把我們在直升機上沒有做完的事情做完。”
“噗~”王庸一口老血差點噴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