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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一片漆黑。在冰冷的月色中毫無一點溫度。可較之於更淒涼的人心,倒是寧願永遠沉睡在這片黑暗中不復甦醒。
遲寶寶心中也是一片悲涼和憤怒,李逸風死了,他就這麼的死了,就在只距離她五六米遠的地方,可她卻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不能說話,也不能去和他告別。一股異常強烈的悲痛情緒,在她心中如同烈火灼燒般蔓延開來。而不輕彈的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一滴滴順着面頰滾落了下來。
傷心歸傷心,只是她沒有料到的是,原來王庸和李逸風還是昔日戰友,更是共患難的生死兄弟。剛纔燈滅前的那一剎那,她擡眼望去,正巧看到了王庸那煞白萬分的臉,還有他猩紅的眸子。
她明白,相對於她對李逸風離去時的悲痛,王庸心底的鐵定也不會少,甚至是更爲深刻。彷彿此刻,她能站在他的角度切身感受到他心中的悲怒。就這樣眼睜睜的看着兄弟,擋在自己的身前,在自己懷中死去,卻一點辦法也沒有,再也挽回不了他的生命。可想而知,他的心中是何等的煎熬。
因此這一回,她罕見的沒有衝動,而是屏息凝視,老老實實的繼續潛藏起自己的身形。
她相信,他定然會爲李逸風報仇,而自己此時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地在一邊支持他,不再成爲他的負累。
然而隨着王庸堅決的怒聲迴響在四周,她也是深感訝然之極。還是第一次,在兩者對決的時候,她聽到有一方這麼報上自己名頭,把對方逼入絕境之中的做法。不過想想倒也釋然。光是憑着王庸的恐怖名頭,也完全可以給對方造成強大的心理壓力。
只要對方因爲這種心裡壓力而產生失誤,就足以彌補自己暴露位置的損失了。
不過,遲寶寶終究也是個本事很大的女人。不用王庸吩咐,便採取了聲東擊西法來擾亂人心。她拿起了一些鋼件小雜物。猛地向外用力拋擲了出去。只聽見咣噹,咣噹的陣陣凌亂脆片聲,響徹在這四周的空氣裡,給寂靜而壓抑的夜,增添了極爲刺耳的伴奏。
那些胡亂拋出的咣噹聲,定然能夠分散掉些暗中狙擊手的一些注意力。並且爲王庸的行動掩蓋住一些聲響。哪怕是幫王庸減輕一絲半毫的負擔,都也是值得的。
遲寶寶的這招看來是奏效了。
此刻的蝰蛇幾乎是感覺自己快要瘋了,想着撤退吧,卻又戰戰兢兢的不敢。因爲他只要隨時一動,就極有可能會瞬間被KING逮住破綻。而且這裡的位置極佳,視野又最是開闊。想來想去也只有留在這裡。在KING找到自己之前,率先一步發現他的蹤跡,並將他立刻擊殺,自己纔有活命的機會。
但是任憑蝰蛇設想的如何再好,KING始終是還未現身。等待潛伏了許久,不能又總是這麼拖下去吧,否則局勢只會對自己越來越不利。之後就再難脫身了。
拼了,蝰蛇強行壓制住恐懼和不安,讓自己努力鎮靜下來。然而此時的他,已經失去了KING的蹤跡,完全不知道他究竟跑到了什麼地方去?那些該死的咣噹聲,是那麼的刺耳,讓他也無法用耳力去捕捉。
“砰~”
憤怒之中的蝰蛇,實在忍不住對準了遲寶寶的藏身的方向開了一槍。那個該死的女人,能不能消停些了?她難道不知道,打擾兩個勇士的對決。是一件很不禮貌的事情嗎?
“我說過,我會用你的項上人頭,來祭奠我的兄弟。”
王庸冷到冰點的聲音,突然之間就從他側面不遠處幽幽響起,猶如死神的催命曲。
“該死的。怎麼這麼快?”蝰蛇一邊埋怨着,就像是一隻突然受驚的小兔子,猛地一下跳了起來,抽起狙擊槍就準備往聲音傳來的那個方向盲射了一槍。
然而他還是低估了KING的驚人速度,還沒等他來得及調轉槍頭,扣動扳機,便只覺得手腕上驀地落下一陣劇痛。一把鋒銳無比的匕首,狠狠地就刺入到了他的腕關節中。蝰蛇大驚,手一吃痛,這便鬆了開來,狙擊槍在這時也是應聲掉落而下。王庸抓緊了這個時機,就像是黑夜之中的兇獸一般,朝着蝰蛇就是猛撲而上。
咔嚓~咔嚓
骨骼碎裂之聲響起。王庸緊捉住了蝰蛇的兩條手臂,動輒之間,就將其全部擰斷。
一時間,只聽得一聲痛苦的慘叫聲,響徹了整個廠房。蝰蛇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在KING的面前,竟然會這麼的弱小,連半星半點的反抗餘地也沒有。
肉體的痛苦,反而還不如心靈上的折磨。KING的名頭,猶如一座大山一般,壓得他半點喘不過氣來。連最後的垂死掙扎之心都生不起來。他可是聽說過,KING是如何對付那些敵人的。
想要活命,現在定然是沒有了可能性。爲了避免受到無盡的羞辱和折磨,也爲了避免被刑訊逼供而出賣組織後,要承受一些不可接受的後果。蝰蛇索性把心一橫,毅然咬破了嵌在牙齒中的毒囊和舌頭。
劇烈的毒藥吞入肚子裡,讓他痛苦的不停顫抖,毒液侵入到他血管中,很快就會迴流到心臟之中,麻痹着他的神經,抑制着他的呼吸。
見血封喉的毒藥,雖然那都是杜撰出來的。但是現在一些先進的劇毒,一旦進入到血液之後,也能在短短十分鐘的時間內讓人斃命。
“服毒?”王庸顯然是也沒料想到,沙啞的聲音中帶上了一絲訝然。沒想到在現代社會中,竟還有如此不常見的死士。一般只有那些大型組織,從小洗腦培養出來的死士,才能在被擒住後,以防止泄密而服毒自殺。
“哼~你以爲服毒了,我就找不到你背後的組織了嗎?”王庸冷漠的聲音驟然變得更狠:“哪怕你服毒自殺,在你死之前,我也會讓你嚐到無盡的痛苦。”
話音剛落,還不待蝰蛇有所反應,王庸便飛快將他拖了下去,把半死不活的他一下扔到了李逸風屍體面前。隨後又搜尋了些鐵器,開始冷酷無情的對蝰蛇行刑。
壓根就不想從他嘴裡得到任何情報,連他是誰,都不想知道。只是單純的爲了發泄和報復。他知道這人哪怕服了毒,一時半會兒估摸着也死不掉,因而動作更是從容不迫,不緊不慢。只見他擡起鐵器,瞄準了他的手指頭,一根一根的將其敲碎。
十指連心,這是何等痛苦的一種虐待。
卻也是傭兵們常見的做法,在自己兄弟死在了敵人手中後,用兇狠的手法復仇,往往已經成爲了一種常規。
啪啪啪~
一根根手指頭被敲的粉碎,蝰蛇痛苦到極點的慘叫聲,不絕於耳。在這廠房裡,哀嚎和撕裂的咒罵,響成了一片,但是王庸卻是依舊無動於衷。
在十根手指頭敲完擊碎後,又轉而開始敲起了腳趾骨。在這些都敲完後,便開始順着他的骨骼一點點向上敲打。
儘管對王庸如此殘暴虐殺敵人的做法而不敢苟同,但是遲寶寶也只是站在了王庸的身邊,咬着牙一聲不吭。任由他去發泄,任由他去殘暴。因爲她知道,如果他心中的這股悲痛和仇恨不發泄出來,恐怕會久久積鬱在心中,無法自拔。
足足十多分鐘過後,蝰蛇在無盡的痛苦和毒藥的作用下,終於嚥下了最後一口氣。這個時候對他來說,死亡已經不再是一件恐懼的事情,而是一種徹底的解脫。
但是王庸,卻依舊像是個機器人一般,一下一下的敲碎着他身上剩餘的骨骼,彷彿不將他徹底的挫骨揚灰就難解心頭之恨。
這個時候,遲寶寶終於再也看不過去了。急忙衝上前去一把將他死死地抱住,湊他耳邊柔聲安撫道:“夠了,王庸,夠了。他已經死了,你再打他也沒用了。你已經幫老李報了仇,他能安心的去了。乖,安靜,寶貝,安靜下來。”
王庸目光無神,頓時停住了手中的動作,點了支菸,冷漠地緩緩道來:“放心,你不用安慰我。這已經是我死去的第十六個兄弟了。如果要瘋,我早已經瘋掉了。”
遲寶寶心頭一顫,一股哀痛之心油然而生,沒想到他竟然獨自承受了這麼多苦。她簡直不敢想象,這是何等的痛心?一直以來,王庸都是一個嘻嘻哈哈,無憂無慮的混蛋。然而,只有真正的走進他內心的深處,才能真正發現,原來他的心,早就已經千瘡百孔,痛苦到麻木了。
“王庸,我要你愛我。”遲寶寶咬了咬牙,玉脣在他耳朵上吻了一口:“你有什麼委屈,什麼痛苦,都在我身上發泄出來好了。”
說罷,緩緩脫去了衣服,神情略帶羞澀的看着王庸。
王庸猛地將她抱起,抵在了集裝箱上,三兩下後,狠狠而粗暴的侵入了她。瘋狂而兇猛的馳騁着,發泄着。
“嗷!”
如同一隻受傷的猛獸,爆出了痛苦而淒厲的咆哮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