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話激起千層浪,鼎爺下放的買賣,還是做毒品的生意,這讓衆人有些摸不清頭腦也有些詫異於其中的原因。
張幼斌接着說道:“買賣做與否全憑各位自願,鼎爺把三號派給我們的價格是每克200,也算是直接跳過了鼎爺自己的分銷商直接到各位手裡的價格。”
下面的老大們一聽這話,均是一臉激動,他們雖然沒有染指過毒品買賣,但是毒品的行情,他們是非常清楚的,這個價格,利潤空間極大!
張幼斌見衆人驚喜的表情,非常滿意這幫人的反應,微微一笑,道:“一般的分銷商出貨的價格都是250右,我想這個價格我想各位都能明白其中的利潤吧?每克爲你們保留的利潤不低於一百塊,由於我們做最終環節的散貨,所以價格可以定在三百塊上下,再根據市場情況來酌情增減,但是短期內,正負差不會超過20塊。”
“鼎爺的貨派到我的手上之後,我再按照各位的能力分配給大家,所有的事情你們只需要承擔出售的環節,而且貨是每天供應一次,也就是說。你們所承擔的直接風險,僅僅是從我手上拿到貨之後,再分到手下小弟手上中間的這一段時間,我想最多不超過一個小時,由鼎爺來爲各位做善後工作,其中包括出事前警方的動向還有萬一出事後的各種幫助,我想有鼎爺在這,大家也不用擔心了吧?”
聽完之後的衆人有些噪亂,這大大出乎了他們的意料,現在的毒品行情被道上的人傳的風風火火,隨便拉一個人,哪怕是街上的小混混,問問他最近毒品的行情,他肯定能跟你聊上一天,從國內到國外的形勢因素都給你剖析一遍之後,再給你一句話作爲結論,那就是:“毒品?咱們這壓根兒沒貨!”
這段時間,北方確實缺貨缺的太嚴重了,最後三號的零售價都已經快衝上四百大關,張幼斌這突然說要跟大家合夥做毒品生意,拿什麼來做?難道從牆上刮些白灰出去賣麼?
傅老大滿臉不解的問道:“張哥,現在是什麼行情大家都知道,三號已經被炒的不成樣子了,三號一漲價,搞得其他諸如冰毒什麼的都跟着漲價,你說找我們做毒品生意,兩百塊錢一克?哪有這種好事啊?要有這種好事,大家都搶着幹了。”
傅老大的話引來了其他人的贊同和附和,紛紛表示了自己的懷疑。
張幼斌無奈苦笑,搞了半天是因爲這個問題……
於是,張幼斌便釋道:“這個價格是絕對可以保證的,因爲我們有大量的貨源即將進來,大量貨源進來之後,零售價自然也會降下來。”
說着,張幼斌又道:“貨肯定是沒有問題的,最近幾天就可以大批到貨了,然後就要快速的衝擊市場,接着穩定價格,打破那些哄擡貨價的、大批囤貨的人的如意算盤,所以在到貨之前我就要和各位談清楚,保證貨到之後的快速散貨能力,給毒品市場降降溫。”
傅老大被張幼斌的話雷到了,半天才喃喃的說道:“乖乖!搞的跟國家打擊投機倒把、宏觀調控市場似的……”
接着,傅老大又問道:“我說張哥,你說的這事到底靠不靠譜?真有大批的貨要進來?”
張幼斌點了點頭,說道:“那是當然了,不然你以爲我有這個閒心消遣你們?就算我有,難道鼎爺也有嗎?”
張幼斌這話一出,衆人頻頻點頭,鼎爺的名號,自然是不會讓人懷疑的。
這個時候,張幼斌又道:“我再說一遍,所有的關節鼎爺都已經打通了,貨一定能平平安安的進來,然後就是二次加工之後迅速投入市場。最慢最慢也會在一個星期內把貨送到各位地手上,現在所有的情況都說清楚了,我就要你們一句話,幹還是不幹!”
鼎爺這個時候也適時機的插話說道:“幼斌剛纔說的話,我可以保證,各位如果願意做的話,一個星期內就可以拿到貨。而且是大批量的,我也可以給足夠你們的地盤消化,價格就按照剛纔幼斌說的,你們所有人,歸幼斌統一供貨。”
鼎爺一說話下面的反應就立馬不一樣了,先是一陣嘈雜的溜鬚拍馬,接着便有人帶頭答應下來,張幼斌已經將整個的模式流程說清楚了,自己不必要承擔太大的風險。而且後頭有鼎爺這個靠山,安全係數大大增加了。
見衆人都答應了下來,張幼斌便說道:“今天回去之後。各位第一是不要張揚,第二是聯繫手下可靠的人手,掌握各自地盤裡染毒圈子成員的動態,時刻準備好出去散貨。”
“第一批貨在各位各自的ktv、慢搖吧、酒吧等等地夜場散出去,其他的地方暫時不要考慮,各位把第一批貨當成一個演習,我希望見到的是你們快速鋪貨的能力,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將貨像空降兵一樣,完成空投。”
“不但要賣的最多、還要速度最快、鋪的最廣、散的最開,做地好的,鼎爺這裡會適當降低他的拿貨價格,但是千萬不要作弊,不然被我查到有他好看的。”
連鼎爺都不明白張幼斌爲什麼要制定這種規矩,但是都以爲是張幼斌對各位在出貨量上的一個要求,所以也就沒往心裡去,張幼斌心裡可不是這麼想的。
那幫人肯定在密切主意着毒品市場的動態,那自己就投其所好,讓他們見識見識自己快速鋪貨的能力。
張幼斌在不知不覺中制定了一個毒品市場所謂“空降”的新模式,這個模式被很多人一直沿用,和軍事上的空襲一樣,貨到手上之後便立刻派出大批“傘兵”,讓毒品迅速在目的地遍地開花,且對於大批的運輸機羣來說,偶爾被擊落一兩架根本無關痛癢。
就在第二天,鼎爺的人就在新疆和卡爾扎伊的人碰頭了,兩邊都動用了自己的關係網。毒品入境比以往要輕鬆的多,雖然有小批量被截獲,但是對於第一批總共一噸的四號海洛因來說,根本就是九牛一毛。
第一批次的毒品,先後會被分成五次入境,而且每一次入境都從不同的入境點同時入境,損失不超過百分之二十。
接着,接到第一批入境毒品的人立刻馬不停蹄的通過特殊的渠道將毒品源源不斷的從新疆運回內地,各種手段簡直是無所不用其極,再加上鼎爺和四爺兩人強大的後臺,這一切都顯得異常順利。
幾乎在毒品運抵內地的同時,各地下加工點就立刻開始了準備好的二次加工工程,從那天起,每天都有足量的三號海洛因從各個隱蔽的加工點輸送進各個城市,每天的供給量,約等於每天的消耗量,就這樣,毒品市場多日的價格升溫幾乎在一瞬間就降了下來,很快就降低到了平均水平。
第一天的毒品送到張幼斌手上的時候,張幼斌還故意帶着尹國慶去藏匿點視察,尹國慶是懷着強烈的負罪感去的,目睹着毒品還沒在藏匿點放穩就立刻被輸送了出去,尹國慶的臉簡直就成了醬色,可是他有什麼辦法?沈輝也沒有任何辦法,這是目前來說,唯一可行的辦法。
陳五他們全部參與了毒品的販賣,但是和張幼斌的選擇差不多,幾乎都很少親自出面,只是在背後指揮着手下不停的接貨和出貨。
其他老大也謹遵張幼斌的安排,無比快速的處理着經過自己手上的毒品,這一下讓張幼斌在圈裡有了很大的名氣,靠着手下的無數夜場,張幼斌領導的一幫黑社會小老大簡直成了一個集團軍。
他們的手下在各自的地盤上迅速開花,隨身攜帶幾克毒品出去兜售的小弟比比皆是,警方雖然知道張幼斌和鼎爺的關係,不好對張幼斌動手,但是看着遍地開花的散毒小弟,還是有些傷腦筋。
若是動手抓人,一下子又抓不完,況且每人攜帶的量都非常少,抓進去之後稍稍動用點關係,就當作吸毒人員教育一通便放了,不抓吧,警方的面子上又實在有些過不去。
就這麼僵持着沒兩天,張幼斌控制的地盤上就涌進了大批的吸毒人員,他們遊蕩在張幼斌所有的夜場裡和夜場附近的黑衚衕、停車場裡尋找着出來散貨地小弟,然後花幾百塊錢買夠自己用的便迫不及待的離開了。
就這樣,張幼斌一上手,便成了這批毒品在燕京的巨大分銷商,導致鼎爺手下的很多分銷商都有些眼紅,讓他們用張幼斌這麼快的速度鋪貨,他們是累死也來不了的,所以這也導致了他們手下控制的一些癮君子,都成了張幼斌的常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