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按估計,他們已經開始往這邊山坡爬上來了,怎麼辦?”金康跟前的一個小弟提醒金康。
“我他媽知道。”金康有點氣急敗壞,他被對方的火力壓制的太厲害,完全不敢露頭,這就好像自己空有一身的功夫,可是手腳被綁住無法施展。
矢野晉三也看到自己這邊有點被動,雖然暫時沒有再有什麼傷亡,但是老是這麼縮着也不是事兒。問金康:“你準備怎麼辦?我們要不要用人海戰術,用犧牲一部分人的代價來將對面山頭上的人消滅掉,然後山坡上的人就不足爲慮了。”
金康沒好氣的說:“不是你的人,你當然不會心疼,我的人死完了,要我去做光桿司令嗎?只要我們還活着,那就一切都還好,你們都緊張什麼緊張。我們就先耗耗他們,等到他們從山坡爬上來,那時候就是短兵相接了,對面山頭的人也不敢亂開槍了。都給我打起精神來,隨時準備戰鬥。所有人,準備手榴彈伺候,雖然看不到,但總能炸死幾個。”
金康幾句話讓手下的人暫時的鎮定了好多,都按照吩咐,準備好了手榴彈和手雷之類的,丟了出去,雖然趕不上古時候戰場上那遮天蔽日的弓箭,但也是有點密密麻麻的感覺,如果有密集恐懼症的人看了絕對會受不了的。
手榴彈和手雷的目標很小,而且是短距離飛行,在空中的時間不長,所以沒有足夠的時間去預判瞄準射擊,只有包括張幼斌在內爲數不多的幾個出槍快槍法好的人,纔打爆了幾個。其他人雖然打不中手榴彈和手雷,但是看到對方因爲扔手榴彈不小心露出來的手臂,直接給打了個對穿,廢掉一隻手臂,就基本上廢掉了那個人的一半。
手榴彈雖多,但是金新月的人前進的太分散,根本就造成不了多少傷害,而且因爲有血色成員的壓陣,所有人都悍不畏死的向前衝,根本就不會被嚇住。
一顆手榴彈飛了過來,一個金新月的小兵等到注意的時候已經來不及躲避了,可是他沒有慌張,反而很鎮定,接住飛來的手榴彈抱在懷裡,立即趴在了地上。手榴彈爆炸,場面慘不忍睹,當時附近的人都有點震驚。
這一幕卡爾扎伊也看在眼裡,通過無線電指揮道:“都別愣着,他用他的生命換了你們的安全,都給我注意點,別對不去這位兄弟的付出,所有匍匐前進,不求快,但求安全。這位兄弟是誰的人,記下來,結束後給他記頭等功。”
卡爾扎伊說話說得正到好處,提醒所有人不要掉以輕心,而且通過這一個人的死來激起所有人的鬥志,尤其被救下來的人心裡此刻只有兩個字:報仇。另外,頭等功也是對所有人的一種激勵。
沒過多久,最前面的幾個頭目已經快到山頂了,再往前就有可能會遭遇到金新月的人。
隊伍的速度減緩了下來,金康的人並不知道金新月的人已經離自己不遠了。在幾個頭目的帶領下,手雷之類的東西都招呼了上去,密集程度就好像之前金康這邊丟出去的一樣。
這一下打了金三角一個措手不及,一下子炸的人仰馬翻,甚至有的人直接被炸的飛了起來,張幼斌這邊有人果斷補了一槍。但是短暫的慌亂之後,金康命令手下鎮定了下來,大概估計出金新月這邊人的位置,雙方開始對着丟,好不熱鬧。
“火力壓制一撥,攻上去近距離跟他們打。”卡爾扎伊遠程指揮着。
收到命令後,又丟了一撥過去,金三角這邊趕緊趴下來躲避,就在這時候,在頭目們的帶領下,金新月的人開始向山上面快速衝了上去,差不多能夠看到敵人的時候立即又爬了下來,開始了近距離的射擊。
此刻,激烈的戰鬥才真正的開始,從古至今,近距離的廝殺才是最激烈最熱血沸騰的。短距離對射,這是雙方再熟悉不過的戰鬥方式了,雙方都開始施展自己的能力。在射擊的同時,雙方也是看準對方的位置,時不時的丟個手雷過去,炸翻幾個人。
戰鬥發展到這個地步,張幼斌等人在這邊也沒有了用武之地。
“走,我們也上去。”張幼斌說完,和卡爾扎伊、瓦西里帶頭起身向對面行去。這數十個精英在沒有任何影響的情況下,行動迅速。
瓦西里邊奔跑,邊對張幼斌說:“就現在的情況,我估計金康最終肯定會敗退,我覺得我們應該抄到後面去攔截。”
“哦?你怎麼估計金康會敗退?”張幼斌好奇的問。
“首先,卡爾的手下這次都是激情滿滿的來的,再加上剛纔的刺激,這會兒估計都視死如歸了,憋屈了這麼多天,怎麼說也是想打回來。而對方的人在佔了這麼多次便宜的情況下,今天突然吃癟,肯定會打擊到士氣,本來他們的戰鬥力就一般化,這樣一來的話,隨着時間的推移,肯定會敗退。
另外就是所說的金康了,他是長途跋涉來的,雖說沒有帶着所有的家底,但是估計也快傾盡全力了,從他之前搞偷襲就能看出來,他不想打消耗戰,雙方如果到最後拼個兩敗俱傷,對他也沒有好處。
所以,一旦佔不到便宜,敗相微露的時候,金康絕對會選擇撤退,要麼撤回他們的駐紮地防守,要麼直接暫時撤離,去找另外的安全地帶駐紮下來,重新來過。”瓦西里噼裡啪啦說了一大串理由。
張幼斌沒有再多想,立即通過吩咐道:“跟我這邊走,我們去抄他們後路。”
說完,張幼斌就改變了方向,沒有再往對面的山上去,而是橫着從側面行了過去。
山頂的戰鬥打的不可開交,雙方互有傷亡。
矢野晉三此刻已經躲到了隊伍的後面,金康同樣也是,矢野晉三是不想在前面冒險,只要能夠觀察到真實的戰局就足夠了,而金康同樣也是不想冒險,但是跟矢野晉三不一樣,如果自己受傷嚴重或者被打死,那麼整個隊伍都會散掉,只要自己還在,隊伍裡面死幾個人都不是什麼大問題,一切不過是從頭再來。
“金老大,之前我們每次都能取得勝利,這次怎麼感覺我們反而不佔便宜,他們不是不怎麼經得住打嗎?”矢野晉三不解的問。
金康本來就有點點鬱悶的,更沒心思跟矢野晉三好好說話:“你以爲之前把他們能夠打疼,就是他們比較弱,比較慫了嗎?能夠佔到便宜,完全是佔偷襲的優勢,中東的悍徒你又不是不知道有多強悍。”
矢野晉三被嗆了一口,似乎這個金康從一開始就不怎麼待見自己。當時矢野晉三就心想:我操,我操這麼多心,管你能不能打得贏,我只要將情況彙報給老闆就行了,就算是彙報了失敗的信息,最多我也就被罵一頓罷了,你失敗了倒黴的是你。
心裡這麼一想,心裡就放鬆了下來,矢野晉三將槍斜跨在肩膀上,雙手抱在胸前,悠哉悠哉的看着山頭上面的動靜,槍擊聲和爆炸聲不絕於耳,交響樂一般的此起彼伏。
事態的發展正如瓦西里所說的,經常參加戰鬥的人能夠從戰場上微妙的一點點現象就能夠看得出勝敗,尤其細心的人,而瓦西里正是這樣的人,別看身高馬大。
金新月的人個個都很兇悍,甚至有的人寧可冒着負傷的可能性也要幹掉對方一兩個人。漸漸的金三角這邊敗象顯露,已經被金新月這邊這種不要命的打法打怕了。
“老大,我們頂不住了。”前面有人感覺到壓力,立即跟金康彙報情況。
金康也看到了情況的發現,知道頂下去的話,傷亡只會再次增加。心一橫,先撤,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人只要還活着,就有機會再殺回來,就算殺不回來,回去繼續守着自己現在的那一畝三分地也可以,就當自己送了些人命過來玩兒了一回,下令道:“撤退。”
心裡一旦少了一份堅持,那麼就會立即像決堤的洪水一樣,說是撤退,慢慢的就變成了逃跑,此刻說的不好聽一點,所有的人別說有立即回到駐紮地的心,連立即回到金三角老家的心都有了。總算是在金康的組織下,所有人且戰且退,沒有亂了陣腳。
金新月這邊的幾個頭目帶着所有人追了上去,緊緊的跟着,不時的互相開槍,雙方都不時的留下幾個人,直接打死的都不說了,金新月這邊受傷的人可以留下來療傷,而金三角這邊受傷留下的人只有死一條路。
有人立即通知了卡爾扎伊:“老大,敵人已經開始撤退了。”
“好,你們繼續帶人追擊,能幹掉多少是多少,不過要注意別被對方打了回馬槍。”卡爾扎伊吩咐道,就算佔了便宜也不能鬆懈,這是一個持家者的謹慎。
“知道了,老大。”彙報情況的頭目立即將卡爾扎伊的吩咐傳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