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子掛回原處,紀雲舒往後一退,一個趔趄,險些跌倒,幸好身後的翹心將她扶住。
紀雲舒也在扶住翹心手臂的同時,迅速撩起她的衣袖看了一眼,又立刻將衣袖拉了下去。
神不知鬼不覺!
“先生沒事吧?”翹心問。
知道“男女授受不親”,紀雲舒立即彈開,俯首:“多謝翹心姑娘。”
“先生沒摔着就好。”
這會,正好周老爺從外面進了屋。
紀雲舒走上前。
“周老爺,我看天色也不早了,不知道今日可否在府上住上一晚。”
“當然可以,只要先生不嫌棄,倒是小女的事得麻煩先生。”周老爺語態蒼涼,眼角吊着淚,強忍着不掉下來。
也是苦了這周家老爺,好好的一個獨女,就這麼沒了?
“周老爺放心,這案子遞送到衙門,即是劉大人的事,也是在下的事,定能還小姐一個公道。”
“我女兒她很聽話的,性子也好,從來不和別人爭吵,就是想不明白誰會下如此毒手。”
周老爺臉色滄桑,黑眼圈也一輪接一輪。
只是兇手是誰,紀雲舒現在還不好判斷,自然也不好說。
“若周老爺不嫌棄,備兩間房如何?”門口傳來一個聲音。
不用看,紀雲舒都知道是景容,那男人,該不會是纏定自己了吧?
景容清風陣陣的進了屋,那姿態風範,端着一股貴氣,與周家此時陰喪的場合大爲不合。
“你是?”周老爺不明。
景容深眸擡起:“在下是紀先生的朋友,今日同她一起過來的。”
“原來是紀先生的朋友,那自然也是貴客。”周老爺當即就命令管家:“阿井,趕緊備兩間上房。”
“是。”管家應道。
紀雲舒朝景容看去,正好碰上他的視線,那雙眸裡藏滿了深笑。
看把他得意的,也不知道能住在周家有什麼可高興的?
龍牀暖枕不要,跑來睡紅木板,這嗜好,奇葩!
真奇葩!
紀雲舒心裡偷偷白了他無數眼,可表面上還是風平浪靜。
天氣也不早了,縣太爺也帶着他的衙役們準備回去。
就在走之前,紀雲舒把縣太爺拉到了一邊,在他耳邊不知道說了些什麼,縣太爺點頭,眨巴了兩眼,躬腰走到景容跟前,嘴巴湊了上去。
“容王,下官就先走了,你有任何吩咐,只管遣人來衙門通報一聲。”
“你把琅泊帶回衙門去,讓他今晚住在衙門裡,跟着你。”
“什……什麼?”縣太爺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景容眼神犀利的瞅了他一眼:“你耳朵不好使?”
擺手!
“那就趕緊走,別礙手礙腳。”
點頭!
琅泊也乖乖聽話,跟着縣太爺一起離開了。
後院裡一下清淨了不少,只是整個周家卻頓時籠罩在了一片詭異的迷霧中!
管家領着紀雲舒和景容前去東苑的客房,兩人同行在後。
一個身板挺拔,威風凜凜!
一個身材精瘦,漫步雲端!
紀雲舒目不斜視,嘴角輕微哼了一聲。
“小的沒說不幫容王查案,您不用時時刻刻盯着我,生怕小的跑了似的。”
景容勾脣,反駁:“本王可沒功夫盯着你,更何況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他劉大人的烏紗帽還在你手裡攥着呢!”
“容王這是在威脅我?”
“你若乖乖替本王辦事,何來威脅?”
“……”
紀雲舒眼皮子一擡,翻了個白眼。
這王爺,尖酸刻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