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躺在牀上的景容,裹着一團被褥,就像一條蠕動的毛毛蟲。
卻不讓人覺得噁心!
反而可愛極了。
只是,紀雲舒一臉無奈,要論天下最厚臉皮的人,景容可以說當之無愧。
“起來。”她喊了一聲。
“……”
沒有迴應。
紀雲舒再說:“都這麼晚了,你要麼回府去,要麼就回你自己的房間去,這牀太小了,容不下你我。”
“……”
紀雲舒咬着牙喊了一聲:“景容!”
“恩?”他像是才聽到一樣,緩緩從被子裡探出腦袋,露出那雙迷人的眼睛,又再將被子往下拉一拉,露出嘴角處那道邪魅的微笑,說:“天氣冷,一塊睡,牀小,我便抱着你。”
“無賴。”
紀雲舒雖然習以爲常,但還是狠狠的白了他一眼。
罷了罷了!
“你要是想在這裡睡,那就睡吧,我去別的房間。”
說完,就打算離開,可剛轉身,手腕就被一股力量牽扯住,費力往後一拉,她原本纖細的身子也順勢往後倒去,頃刻間,穩穩當當的跌進了一個寬厚而舒適的懷中。
正打算掙扎,雙肩就被按住,沒等使上勁來,紀雲舒就被壓倒在了牀上。
景容則順勢翻在了她的身上。
將她壓在身下!
彼此之間隔着如同薄紙般的距離。
姿勢曖昧!
紀雲舒只好雙手抵在胸前,推了推他,無果,只好抓着自己胸前的一團衣服,帶着竄火的眸子瞪着景容。
不悅道:“別鬧了,趕緊起來。”
“天色都這麼晚了,還起來做什麼?不如早點休息。”
語氣輕佻!
“你若再這樣,我便生氣了。”
“本王就喜歡你生氣的樣子。”
“你……”紀雲舒被他弄得臉色微紅,言語哽塞。
這廝,大有帝王的濫情,也有天下男子的柔情蜜語。
景容看她臉部淡紅起來,便眯着一雙桃花眼,脣角往上輕輕勾起,盯着紀雲舒水汪汪的眸子。
說:“別動。”
俯身而下!
眼看着脣瓣碰觸上來,紀雲舒立即側過腦袋,結果——
景容的脣便落在了她的耳垂邊上,溫溫的氣息也從景容的鼻尖處散發出來,滾在她的脖頸處,一陣酥麻。
她緊了緊脖子,捏着胸前衣服的手也緊拽起了拳頭。抿了抿,沒有說話
對此,景容笑了笑,更肆無忌憚的貼在她薄薄的耳垂處,溫柔道:“雲舒,本王想賴你一輩子。”
“……”
“本王年紀也不小了,是該早點成家立業,開枝散葉了。”
“誰要跟你開枝散葉了?”
“樹苗是你種的,本王只負責每次澆水,讓樹苗開枝散葉的事,自然要交給你了。”
“胡說八道。”
紀雲舒脣角抽抽,晲了他一眼。
男人的嘴,在牀上的時候,就如同抹了蜜餞,甜死你不要命。
景容正好捕捉到她的小眼神,勾出手指,輕輕托起她的下巴,在她的眼角處親吻了一下。
霸道的說:“雲舒,只有在你身邊,本王才覺得自己還活着。”
這話,深情中帶着認真。
紀雲舒的心,總能被他這樣的話弄得癢癢的,她拽着胸前那團衣服的手也鬆了幾分,杏仁眸彎彎的看着他,看着他那張菱角分明的臉,像冰雕細細雕琢後一樣,冷峻的眉宇的中又透着成熟男人的魅力。
而景容則忍不住的伸出骨節修長的手指,輕輕撫了撫了她飽滿的額頭,撩了撩她額間上的碎髮,又觸摸着她彎彎秀氣的眉,再到眼角、脣……
然後,便再次俯身而下,薄脣貼上了紀雲舒緋紅的脣,這一次,紀雲舒並沒有推開他,而是迎合上來。
脣與脣之間,輕輕輾轉。
越演越烈,如火如荼!
……
第二天,紀雲舒是在景容的懷中醒來的。
兩人和之前一樣,僅僅就是寬衣睡了一晚。
紀雲舒輕手輕腳的從牀上起來,理了理稍微有些凌亂的衣服,又爲景容壓了壓被角,這纔出了屋門。
哪裡知道,纔出屋子,京兆尹就急急忙忙的過來了。
一副奉承巴結且又焦急的模樣。
不得不說,京兆尹跟那糊塗蛋劉清平還真有點像。
身材寬胖,個子也差不多,就連那張迎合別人的嘴臉都一樣。
見京兆尹一來,紀雲舒就知道不是好事。
還是那句話,無事不登三寶殿,無求不道相關事,更何況這一大清早的,京兆尹跑來竹溪園,必定是很着急的事。
京兆尹走了過來,雙手好禮一拱:“紀先生。”
“大人這麼早過來,所謂何事?”
“瑣事瑣事。”京兆尹又關切問道:“先生昨晚休息的可好?”
“挺好的。”
“最近天氣多變,先生要多多注意身子。”
“多謝大人關心。”
……
扯了一堆亂七八糟。
京兆尹舔了舔乾涸的脣,喉結上下滾動了半響,這才吞吞的不好意思道:“紀先生,本官知道你目前在查《臨京案》,支不開身,而且《臨京案》迫在眉睫,這個時候若是……”
頓了!
實在不知如何開口。
紀雲舒:“大人有話不妨直說,若不是什麼爲難的事,在下不會推脫。”
“這件事,的確有些爲難。”
紀雲舒倒是瞧出了他的心思,若不是特別棘手的事,京兆尹今日定不會來找自己。
莫非,要給自己做媒?
還是哪家姑娘看上自己了,要他京兆尹過來說道說道。
京兆尹猶豫半響,澀澀開口。
“其實,是一樁三年前的命案。”臉色沉重,繼續道:“也就在前幾日,從御府縣來了一位婦人,到了我京兆府遞了一紙上訴狀,狀告御府縣的縣令收受賄賂,斷錯了案,讓她女兒枉死,兇手則逍遙法外,事情發生後的這幾年裡,那婦人從御府縣一路遞訴紙翻案,但都沒有門路,故此一路從御府來了京城,因爲不走程序,所以大理寺不受理,便到了我這,來來回回遞了好幾次,實在沒辦法,那婦人也着實可憐的很,故此,那上訴狀,本官便接了。”
利索的將來龍去脈道了一遍。
原來——
是來找自己破案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