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
李明洲的話,讓雲同揚不禁冷笑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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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弟,我是爲了你我好。”
多聖人的一句話啊!
李明洲已經接近崩潰邊緣,他說,“你一句爲了你我好,所以就要殺人嗎?阿遠是我弟弟,你殺了他,就等於殺了我。”
原來——
他知道人是雲同揚殺的。
故而,之前纔會與紀雲舒說“不要再查了”的話。
雲同揚:“我如果不殺了阿遠,他就會將當年的事情全數說出來,如果衙門裡的人知道,你我就不能活命了。”
“可阿遠是我弟弟,你知道他對我很重要。”
“那又如何?我不能讓他毀了你,更不能毀了我,衙門的人知道他接觸過兇手,難保不會問他的時候,問到當年流幫派的事,我不能冒險,一點也不行。”
語氣加重,卻又很平緩。
李明洲捏着拳頭,狠勁道,“大哥,阿遠都已經瘋了,他不會將當年的事情說出來的,就算他真的說了又怎麼樣?難道會有人相信一個瘋子說的話嗎?”
“不管相信還是不相信,當年的事情都不能暴露出去,流幫派解散後,我在渝州城創立了龍揚鏢局,一步步成爲了朝廷任命官局,這纔有了我今天的地位,所以,我絕對不能冒險,阿遠他必須死。”
“你……”
“五弟,你也爲你的妻女想想,要是阿遠將事情說出去,你妻女今後的生活怎麼辦?你想過嗎?你忍心嗎?”雲同揚將兩個鐵球放下,朝他走了過去,“只有阿遠死了,你一家才能繼續在渝州城生活下去,我是在幫你啊。”
聖人!
真是一個聖人啊!
李明洲眼神晃了晃,似乎被他說服了。
內心掙扎了很久。
一來,雲同揚說的沒錯。
可二來,李遠又是自己的親弟弟啊!
見此,雲同揚繼續說服他,“現在就只剩下你我二人了,你是知道的,這麼多年來,唯有你我關係是最好的,阿遠死了,以前的種種也都過去了,沒有人會知道當年的事情,你我不用再擔驚受怕了。”
李明洲沉默……
很久!
他霍然了!
繃緊的身子一鬆,沉了一口氣。
可——
“阿遠死了,衙門就會介入,遲到會查到我們頭上的。”
慌亂!
雲同揚安慰式的拍了拍他手臂,“放心吧,我早就做好準備了,只需要找一個人來頂替就行。”
“什麼意思?”
“衙門查案,不就是爲了找到兇手嗎?只要推一個兇手出去,衙門也不用費神,豈不是兩全其美?”
“能行嗎?”
“阿遠是你的弟弟,只要你能接受案子了結,就沒人會去在意,再說了,衙門也嫌麻煩。”
李明洲原本心中忐忑。
但一咬牙,徹底被雲同揚這番話說服了。
雲同揚拉着他坐下,倒了一杯茶,推到他面前。
“來,先喝口茶,旁的事,再說。”
李明洲也沒有多想,沉了一聲氣,將茶端了起來,可擡了擡,又放下了。
那一刻,雲同揚的眼神深了一下。
放在膝蓋上的手也緊握了幾分。
李明洲十分嚴肅的問,“大哥,你實話告訴我,吳磊、劉書淮還有常世良的死,是不是你殺的?跟你有沒有關係?”
“你爲什麼會這麼問?”
“既然阿遠不是兇手,那兇手是誰?”
顯然懷疑是雲同揚。
但云同揚卻眉頭一緊,認真道,“我殺了阿遠是因爲衙門的人要向他問話,我擔心當年的事暴露才會下了殺心,但我沒有必要殺了吳磊他們。”
“那兇手是誰?”
“我也不清楚。”
雲同揚的確想不明白!
按理說,自己爲了掩蓋當年的事,的確有足夠的理由殺了吳磊、劉書淮等人。
可他確實沒有做過啊。
而且——
“世良死的時候,我人都不在渝州城,怎麼可能殺人?”
說得誠誠懇懇!
李明洲深思,嘴裡唸叨着,“難道,真的是冤魂索命?”猛然擡頭,“大哥,難道是……”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雲同揚打斷!
“別亂想了,這世上根本就沒有什麼鬼魂索命之說,也不存在你想的那樣,說不定,是吳磊他們三個得罪了什麼人,這才惹禍上身的。”
李明洲點點頭!
兩人沉默了一會後,雲同揚再次將那杯放在桌上的茶推了推,“你先喝口茶,緩一緩,然後趕緊回府去,不要讓人發現了。”
“恩。”
點頭!
端起茶,喝了下去。
雲同揚拍了拍他,“行了,趕緊走吧。”
李明洲起身,嘆了一聲氣,沒有再說什麼。
心裡還有些凝重!
剛推開門準備離開,哪裡知道——
就在門推開的那一剎那,外面燃起的火把瞬間將二人渾身映照得十分透紅。
整個院子裡,乃至整個屋檐上,都被團團圍住了!
房明三帶着張捕頭站在院子正中央,周圍全是捕快。
那一刻,雲同揚和李明洲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雙雙默在原地!
“抓起來。”
房明三一聲令下!
……
衙門後院。
從李府回來後,紀雲舒就去了放置行案和案卷的屋子。
她翻到了一樁二十年前的舊案卷,這一看,就忘了時間,一個時辰就過去了。
景容和莫若一直坐在外頭的等着。
還悠閒得命人煮了一壺茶!
莫若將其中一杯倒滿茶水,在兩個杯子之間來回倒騰着。
直到熱茶變成了涼茶才罷休!
他說,“你說,紀先生當真知道兇手是誰了?”
景容沉默了一會,才說,“應該吧。”
“應該?再過兩個時辰就要天亮了,五日時間已到,不管她查不查得出來,咱們都得走了,去御府縣的路程不能耽誤,查賑災銀的事也不能耽誤。”
說完!
景容狠狠的瞅了他一眼。
“你也知道不能耽誤?那之前是誰說服我讓她留下來的?”
莫若,是你!
是你這個臭小子。
莫若兩腮一頓,擺擺手,“算了,當我沒說。”
將涼茶又在兩個杯子裡來回倒了兩遍,朝屋內眯了一眼。
又忍不住問,“你說,天一亮,案子真的能破?證據多是多,可是沒一樣是指向兇手的啊!還有,李夫人跟紀先生到底說了什麼,你真的不好奇?”
“好奇!”
“那咱們去問問?”
“然後呢?”
“沒然後了啊。”
“那有什麼可問的?”
呃!
這邏輯……
莫若徹底語塞了!
得,咱還是默默的坐着吧。
這時——
時子然從前院過來,“王爺,莫公子,兇手抓到了。”
難以掩飾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