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若說不出自己對唐思的那種心思,有時候覺得這女人煩得很,有時候又覺得她挺可愛、重情重義,好幾次他們遇到刺客,這女人都不顧生命上前幫忙,那種大氣,可不是哪個女子都有的。
反正,唐思不管那麼多,想轟她走,沒門!
今天,她是一定要賴在這裡了。
“好,以前的事情我不提了,那你就當我是真的害怕,所以,你不能轟我走。”她霸氣十足。
語畢!
她更是直接往莫若的牀上鑽了去,被窩一蓋,連衣裳都不脫。
看得莫若都傻眼了,他皺了皺眉,“你這還學會死皮賴臉起來了?”
不理會。
“起來。”
不理會。
“你要是再不起來,我就直接將你丟出去了。”
不理會。
莫若沒轍,看着裹着被子在牀上扭動的那坨肉,又無奈又氣憤,便踏着步子走了過來,手拽住被子,欲用力一掀,可那女人拽得實在太緊了,被子像是與她融爲了一體。
“我再說一遍,你要是再不起來,我就真的將你丟出去了。”
很快,被子裡傳來一聲悶響,“我就不起來。”
於是——
後一刻,莫若一把將她連帶着被子抱了起來,直接朝門外走去,唐思的腦袋也順似乎從被子裡露了出來,驚詫意外的看着將自己抱在懷中的男人。
“你要幹什麼?放我下來。”
“讓你不聽話!”莫若狠聲。
“你放我下來,”她身子一邊扭曲,嘴巴一邊喊着,
莫若不理她。
眼看着要到門口了,唐思爲了防止自己真的被他丟出去,雙手立馬環住了他的脖子,怎麼也不跟撒手,像個零件似的掛在他身上。
“鬆手。”莫若不悅。
“不鬆。”
兩人四目相對!
以一種十分曖昧的方式抱在一塊。
險些碰出了火花。
那一剎那,莫若心尖猛顫了一下,反應過來,手腕往上用力,生生將懷裡的那一坨肉給拋至到了地上,像砸西瓜似的。
“啊!”
一聲慘叫!
但幸好還有被子裹着,不至於摔得太慘烈,否則人怕是真的像西瓜一樣摔得稀巴爛了。
莫若拂了拂自己起了褶皺的衣裳,一臉嫌棄的看着地上的唐思。
地上的女人咬牙切齒,她有多喜歡莫若,現在就得有多恨他,揉了揉屁股,爬起身來就衝着莫若大聲嚷嚷,“莫若,我跟你沒完。”
豈料,她腳底卻被那牀被子絆了一下,身子重重的往前撲了過去。
啊?
那倒身影撲過來,莫若還沒反應,人已經被撲在了地上。
咣噹一聲。
兩道身影雙雙落下,一上一下。
莫若後腦勺重重一磕,滿臉疼痛,剛一支起腦袋,嘴巴就和唐思的嘴巴撞到了一塊。
雙脣貼合!
那一刻,唐思眼睛都瞪大了,長長的睫毛隱隱抖顫,和莫若同樣瞪大的眼睛凝視着。
周圍一片安靜!
一!
二!
三!
倏地——
唐思雙手撐在那堅挺的胸膛上,用力一挺,身子一起,將自己的脣離開了莫若的脣,她立馬起身,滿臉通紅的背對着地上的男人。
莫若則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像是被人點了穴,一雙圓圓的眼睛瞪着天花板。
很久——
才反應過來!
他從地上起身,用袖子趕忙擦了擦自己的嘴巴,盯着背對着自己的唐思,努了努嘴,“剛纔……”
“沒有剛纔。”
“你……”
“你要對我負責。”唐思轉身,嬌羞的對他擡着下巴,
“啊!”莫若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啊什麼啊,現在我們名正言順了。”她一把將地上的被子抱了起來,往牀上走去,一邊說,“親都親了,現在你如何也不能趕我走了。”
便在牀上躺了下來!
這回,莫若沒了底氣,不再去掀牀上女人身上裹着的被子,吞了吞口水後,便將門關上了,默默坐到桌邊,看起自己之前還沒有看完的那本書,但是,心思已經全然不在書本上了,心裡說不上的慌張,那顆冷靜的心也“砰砰砰”的狂跳,一雙迷離的眼睛時不時的往牀上的人看去,又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更是擔心會被唐思捕捉到,所以又立馬收了回來。
牀上側身背對着莫若的唐思,將被子扯到了耳朵邊上,一張通紅的臉都掩蓋在了被子下面,那雙大大的眼睛,毫無焦距的盯着前面,咬了咬脣,又偷偷打笑。
於是,兩人就這樣安安靜靜的坐在屋子裡。
誰也沒有再說話!
另一邊,紀雲舒吊着一雙纏着紗布的手掌,找來了一盞燈籠,交給了景容。
景容接了過來,問,“怎麼了?”
“說了要查案的。”
“大晚上?”
“不是有鬼祟的嗎?既然是鬼祟,那就趁着沒人的時候出去抓鬼。”
景容眉心輕輕一皺,還是將那盞燈籠接了過來,盯着她看,“你不是說沒有鬼的嗎?怎麼這會又要去抓鬼?”
紀雲舒笑笑,“跟我走。”
便跨門出去了。
身後的男人也趕緊跟上。
一個提着燈走在前面,一個雙手插在袖子裡走在後面,光線一點點蔓延,延着那青石板的地面一路到了林婆婆的屋子裡。
外面有兩個景容的侍衛守着。
可其實,這活應該是康侯爺府上的人幹,但因爲各個都膽小如鼠,哪怕稍微膽大一點的也不敢過來守一具不明不白就死了的屍體,府上的府兵因爲平時不準進院子, 一直都在外頭巡邏,極少進來,所以這活,便落在了景容手底下的人手上。
見二人一來,侍衛立馬俯首,“王爺,紀先生。”
“屍體還在裡面嗎?”
“在。”
兩人便進去了。
好在最近天氣清涼,屍體並沒有發出很濃的屍臭味。
紀雲舒將屋子裡那盞有些破舊的燭臺點上,屋子亮堂起來,她擡着燭臺朝地上的屍體湊了過去,屍體上擺放的地方還是她之前離開的位置,只是身上多了一塊白布蓋着。
她回頭看了景容一眼,意味深長。
那一眼,看得景容又不妨寒顫了一下。
他趕緊問,“你有話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