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敏謙虛地答道:“那是別人擡舉她的。”
衆人臉上都掛着看耍猴的笑意,沙軒眼珠一陣亂轉,暗道:這傢伙到底想問什麼?
河神突然把話鋒一轉,立刻轉入正題:“姐姐,當年我家兄弟到混進你家,你現在能否幫我們大家回憶一下,他主要目的應該是什麼?”
白敏驚異地看了看一臉無辜的沙軒,搖了搖頭:“沙軒是個好孩子,他當時無家可歸,哪有什麼目的!”
地母大帝的唯一高足,沙軒會無家可歸?
衆人大笑,河神的話到了這裡,其實答案已經不言而寓了,沙軒厚着臉皮笑道:“我乾媽那麼聰明,一眼就看我是個好人,所以才肯收留我,如若換了你們——”沙軒停下來指着土地爺、河神和山神嘿嘿地笑道,“我乾媽會收留你們嗎?”
“我們臉皮薄。”河神嘎嘎地笑:“我們哪會像某人一樣強行賴在別人家裡?”
白敏慈愛地看着沙軒說:“是我主動把沙軒留下來的,你們真的誤會他了。”
沙軒感激地看了白敏一眼。
山神大笑了三聲:“兄弟,這纔是你高明之處,哥十二分佩服你。”
儘管三個傢伙把玩笑開得很絕,但沙軒絲毫不以爲忤,畢竟他們三個均是來自基層的官員,長期受到欺壓,見不得上層人物活得瀟灑,發發牢騷也是無可厚非的。
白敏樂呵呵地指着對面的人蔘樹對沙軒說:“我想嚐嚐那種果子。”
沙軒隨手一招,就摘了一個人參果回來,他用袖子擦了下,遞給了白敏。白敏把人蔘果捧在手上,卻遲遲不敢下口。
沙軒問她怎麼了?
白敏說:“這到底是人蔘果,還是個小娃娃?沙軒,你可別騙乾媽,我這麼一口咬下去,這孩子要是哭了怎麼辦?”
沙軒安慰她說:“你只當這是個水果,別往娃娃身上想。如果你實在咬不下口,就閉着眼睛咬。”
衆人都聚精會神地看着白敏,土地爺急不可耐地催促道:“你到是咬呀!”
白敏把人蔘果放在嘴邊,還是咬不下去。
河神看不下去了,把手伸到白敏前面,叫道:“我來吃!就算是個娃娃,我也能把他撕來吃了!”
“不要你吃。”白敏急忙轉開身子,皺着眉頭看向沙軒,竟露一副不捨的模樣。
沙軒伸手又摘了幾個人參果,分別遞給了五個地仙和小煙。
土地爺、河神和山神一點也不客氣,張嘴就咬,頓時咬得喳喳作響。河神一邊吃還一邊問土地爺:“小土地,你看是這個味嗎?”
土地爺說他沒吃過,山神就問:“那現在怎麼鑑別真僞呢?”
土地爺答道:“吃了人蔘果,能夠長生不老——”
百靈兒輕咬了口人蔘果,泄氣道:“依你這意思,那豈不是沒有答案了嗎?”
“我話還沒說話。”土地爺振振有詞地說,“人蔘果乃是仙界稀世珍寶,不管誰吃了,都能增長成倍的功力,大家吃完之後,可以運氣檢查一下,自然就清楚了。”
胡大姐轉頭卻半信半疑地問沙軒:“真有這麼神奇?”
這麼一個沒成熟的人蔘果,只怕沒這樣的效果吧?沙軒拿不定主意,就說自己不知道,今天還是第一次聽到土地爺這樣說。
山神忽然叫道:“我感覺腹中好像真的升起了一股熱流——”他那話還沒說話,竟放了個響屁出來,衆人頓時鬨然大笑。
河神隨即就說:“這是假的,我們上兄弟當了。”
土地爺已經啃完了人蔘果,轉頭卻見白敏手中那個人參果還完整地擺在她手上,耳邊又聽河神那樣說,當下就有些心慌,頓時懷疑自己被騙了?
土地爺擡頭便緊張地問沙軒:“兄弟,你已經這麼大的本事了,還需要我們這種小角色幫忙嗎?”人一旦感到自己受制於人時,就習慣地想到利害關係。
沙軒一聽就愣住了,土地爺的話說得很含蓄,但卻又很實在。沙軒搖頭說不需要幫忙。
沙軒說得越輕鬆,三個傢伙就越感到緊張。
沙軒此時卻在想另外一個問題,既然這些果子是如假包換的人蔘果,爲何會沒有一點效果呢?於是,沙軒轉頭去問樹精:“這真是人蔘果嗎?”
樹精肯定地告訴沙軒,決不會有假。
沙軒略微鬆了口氣,心道,不管這種果子是不是人蔘果,只要它沒毒,自然就不算壞事。
沙軒再次轉過頭來時,土地爺突然“哎喲”地叫了聲,翻身就倒向了地上,河神和山神臉色立刻也紅了一大片,跟着就一屁股跌向地面,大叫道:“好熱,好熱!”
胡大姐和百靈兒比較斯文,只吃了不足十分之一,小煙也吃得很少,三女一見就嚇了一跳,心下一慌,手中剩下的果子一下就掉向了地面,在觸地的一瞬間,就憑空消失了蹤影。
胡大姐慌忙求沙軒說:“沙弟弟,你這三個哥哥雖然喜歡開玩笑,但並沒什麼惡意,你就原諒他們一回,別放在心上,好嗎?”
百靈兒趕緊說:“是啊,軒哥哥,他們只是口壞,其實心不壞,前些年,他們經常念着軒哥哥你呢。”
沙軒頓時哭笑不得,忍不住問:“胡大姐,百靈兒,你們認爲我故意害他們嗎?”
胡大姐擠出一個笑臉,差點就說,你不只害他們,還想害我們呢。
但現在受制於人,因此,胡大姐話到嘴邊馬上就改變了:“可能你是無心的,沙弟弟,也許你也不知道這種果子有毒,對嗎?”
沙軒百口難辯,半天才吐出一個“不對”來,而白敏卻嚇了一大跳,她膽戰心驚地問沙軒:“你知道這果子有毒,還故意讓他們吃,你是不是還有解藥,沙軒?”
“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沙軒咬了下牙齒說,“可能沒長成熟的人蔘果是有毒的。”
百靈兒嗔怪道:“軒哥哥,那你不怕把你幹媽也給毒死嗎?”
“我沒想過。”沙軒怔了下,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就轉頭詢問樹精:“沒長成熟的人蔘果真有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