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一下子緊張了起來,風帶着一股清晨的味道,透過那虛掩的窗戶吹了進來,撩起了葉小雙的髮絲,她靜靜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此時在葉小雙的臉上沒有了剛剛那股興奮勁,也沒有了絲毫的鬆懈。
始終保持着和男人五米的距離,這是一個十分微妙的距離,既不會顯得自己多麼的疏遠對方,也不會太過於接近,這進能攻擊到對方的要害,一擊必殺,退能守,不至於讓自己太過於被動…
氣氛還處在這緊張尷尬的氣氛當中,葉小雙和鷹兩人只是站在原地,靜靜的看着對方,都沒有說話,四目相對,房間裡一片寂靜,只能聽見那微弱的風聲,還有兩人呼吸的聲音。
清晨很安靜,外面的街道上行走着這個城市的悲劇人物,可是這個城市便是由許多這樣的人組建起來的,沒有了這些所謂的邊緣人物,哪裡締造出這個城市的精華?乃至整個國家,整個世界,沒有了這千千萬萬所謂的悲劇人物,你連吃的東西都沒有?
房間裡,兩人還在這樣對視着,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了,兩人保持着這樣的姿態已經有一個小時了,這個時候鷹小心的伸着懶腰,說道:“你怎麼知道我的?”
“我從貓眼上就已經知道了你絕對是個殺手。”葉小雙見對方並沒有動手的意思,也是緩緩的挪動了下手腳,一個小時都保持着一個動作,還真是累得不行。
“哦,看來我真像個殺手!”鷹懶散的說道,其實他一直是個謹慎的人,典型的殺手機器,決不冒險,正好和偉哥完全相反的信條,他崇尚的是安全,崇尚的是簡潔明瞭的完成任務…
“那你打算怎麼殺我呢?”葉小雙饒有興致的問道,此時她已經坐在了沙發上,將手放在那高跟鞋上,很是隨意的坐着,只是眼睛始終沒有離開過鷹。
“殺你?那是肯定的,殺手接了任務必須得執行,不然對不起那付錢的僱主…”鷹冷冷的說道,他也是直勾勾的看着葉小雙,只是和別人不同,別的男人直勾勾的看着葉小雙是看她的胸前那一對大白兔,而鷹卻將目光一直放在葉小雙的腳上。
“哦!”葉小雙並沒有回答鷹什麼,看着鷹那即將挪動的嘴脣,葉小雙知道他還有後話,當下靜靜的等待着從鷹口中說出改變整個格局的話語。
鷹並不是那種喜歡弄虛作假的人,他更不喜歡渲染什麼該死的氣氛,就像他不太會說話一樣,看着葉小雙,鷹淡淡的說道:“不過我的子彈並不是那麼的準
?”
“呵呵,什麼意思,你是想放過我?”
“沒有,只是我的子彈可能都會打偏,你知道的,就算是機器也有失誤的時候。”
“你是想故意放我一馬?那僱主是不會放過你的,我很清楚她的爲人…”
“殺手法則裡,沒有規定我一定得得手。”鷹淡淡的說道,完全沒有將葉小雙說的那提醒也好,威脅也罷放在眼裡。
“呵呵,看來我算是撿到了一條命了…”葉小雙冷笑道。
鷹不置可否,他現在承認,他已經真的動了情了。
“你是個謹慎的人…”葉小雙突然說道。
“你也是…”鷹淡淡的說着,指着葉小雙的高跟鞋。
“呵呵,看來我們都是同道中人…”葉小雙說着,將手從高跟鞋上移開了,那黑色的手槍也是重新回到了鞋裡。
“不,我們始終不是同道中人…”鷹一邊說着,一邊走到葉小雙的面前,俯身,將葉小雙放在桌上的相片拿了起來,轉身,準備要走。
這時,鷹的身後傳來葉小雙的聲音:“不,我們會成爲同道中人的,至少在今晚就是…”
“呵呵,看來你的手機在未來某個時間將會響起…”鷹說着,頭也沒有回便推開了房門,抱着那一堆的照片,推了推鼻樑上方的眼睛,走出來房間,沒有了槍的他實在是個老實吧唧的老好人…
“真是個有意思的傢伙…”葉小雙看着那還半掩着沒有真正關上的房門說道。
……
鷹回到自己的房間,房間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反正現在還在放着那首叫做“生命交響曲”的曲調,今晚要有個不錯的戰鬥,所以鷹很快的就睡着了。
一個殺手實在不該睡在虛掩的窗戶下面,如此容易被狙擊的環境。
但鷹呼呼大睡到下午。
等到鷹睜開眼睛,房間裡的那首歌還在放。重複又重複地放。
打了個氣味不好的呵欠,鷹困頓地賴在躺椅上,頭髮凌亂。
鷹夾着拖鞋走到瞄準鏡的後面,彎腰,瞄準鏡輕易穿透了被風吹拂的卡通窗簾。
看來真的是去學校了,連那最喜歡的唐老鴨抱枕都已經不能在那卡通的牀上看見了,不禁鷹的心裡竟然多了一份的欣慰,學校,真是個好地方,看來自己又得搬家了,只是這次搬家的理由和以前不一樣,以前做了樁生意,鷹便會辦一次家,而這次鷹卻是因爲女孩,附帶着任務失敗。
轉移了下瞄準鏡的
方向,鷹看見葉小雙還躺在沙發上,看起來應該是睡着了,只是此時她的身上並沒有那個經常出現的男主角,看來她也是在養精蓄銳了。
“呵呵…”鷹不禁冷笑,之後,他便來到陽臺,躺在陽光上繼續睡覺。
一整天除了工作、吃飯、上廁所、畫畫、欲/淫就是睡覺,用鷹自己的話來說:別人五行缺金木水火土,而我五行缺覺。
陽光很舒服,風很舒服。
拿起手中的畫筆,畫畫一直是他的最愛之一,這個“之一”還是因爲有了新凡的加入才甘願屈伸和別人擁擠一番的。
畫筆不知道是在以什麼弧度飛舞着,從炭筆草圖到色塊塗抹,時間滴答滴答的流逝着,花板上,王三那肥嘟嘟的臉蛋躍然紙上。
只是那肥嘟嘟的女人在畫板上已經是個死人,躺在血泊當中的死人,眼睛還沒有來得及發出驚恐的信號,就已經倒躺在血泊當中,而那腥紅的顏色還覆蓋了無數慌亂的人影,都在慌亂的奔馳着,逃竄着…
“不是吧?”鷹睜開了眼睛,他畫畫一直沒有睜眼的習慣,按照他的話來說,畫畫是一種意境,不容有半點的雜質混入畫中,閉眼就要全身心的凝聚在畫中,將自己化爲自然。
這就是金庸大俠那所謂的“無劍勝有劍”,古龍浪子的“無招破有招”都屬於最高境界了。
他發覺自己所畫的圖上竟然多了幾分以往畫板上從來不會出現的慌亂的景象。
每莊生意之前,鷹都會按照腦海裡或者牛皮紙上的那該死之人畫在畫板上,他說這是對死者的一種尊重。至於這是什麼尊重,估計鷹本人也煞是不懂。
一天和尚一天鐘,一夜殺手一夜魂。
說過很多次了,殺手有很多迷信,最忌諱的莫過於“這是最後一次”的約定。鷹也是如此,只是鷹手中的槍過了今晚就要放下了,至少他本人是這麼想的,他是個謹慎的人,自然不會以一個殺手的身份和一個女人走在一起,那是大忌諱,娛與人於己都是不好的。
如果說當殺手需要什麼天賦,那便是“觀察”的本事。
鷹慢條斯理地觀察葉小雙整整一個禮拜,他也很是清楚今晚這是遲早會來的一天,只是他沒有想到這一天會來的這麼的快,所以畫板上那王三的畫像還沒有完全的畫全,這下子匆匆回來,一趕,這話就有點慌亂,看來是個不太好的預兆。
殺手忌諱的就是這些,只是這次鷹不會像以往一樣,因爲這種小事就給自己放假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