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玉軒苦笑，他確實是覺得她和尋常的女子不一樣，不過這和他喜不喜歡她沒有直接的關係，他喜歡她在意她，是因爲她曾經給過他溫暖和關懷，讓他的心裡一輩子都有那麼一處是溫暖柔軟的。“那又如何？”歐陽玉軒很奇怪，她怎麼突然說這樣的事情了。
“其實真的慕雁歌早就死了。”慕雁歌的話音剛落，歐陽玉軒的一口就便噴了出來，還好慕雁歌早就側過身去，纔沒有被殃及到。
“慕兒，這可不能開玩笑。”歐陽玉軒第一次被慕雁歌雷到，她明明坐在他身邊，她卻說自己早就死了。
慕雁歌鄭重其事地說：“我沒有開玩笑，你看我的樣子像是個大家閨秀嗎？慕雁歌早就死了，是被慕雁舞殺死的，不過歐陽離鏡也算是半個兇手。”慕雁歌坦白地說，她決定在今晚跟歐陽玉軒坦白。
歐陽玉軒被驚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握着酒杯的手指驟然收緊，他覺得慕雁歌的話匪夷所思，她怎麼可能不是真的慕雁歌呢？什麼叫做真的慕雁歌已經被慕雁舞殺死了，這其中還有歐陽離鏡的關係。“慕兒，你怎麼了？你想說什麼？你不要這樣嚇我，我不想傷害你，我是希望你快樂，可是我無法忍受失去你的痛苦。”歐陽玉軒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慕雁歌搖頭，“你不信對不對，起初我也無法接受自己進了慕雁歌的身體裡，我是來自另一個地方的人，在那個世界裡，我已經死了，然而當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牀上，而楊白玉是我的娘，慕天是我的爹，我知道自己還活着，但是我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會走。”說到後面一句的時候，慕雁歌微微擡高的聲音，歐陽玉軒的酒杯中的酒撒了出來，滴落在桌子上。
“你，說得是真的？”歐陽玉軒還是覺得不可置信，怎麼可能呢？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
慕雁歌點點頭，“這件事，我
只對你講了，連鏡都沒有說，你是不是還不相信？其實不相信也是對的，畢竟怎麼會發生這種事呢。”慕雁歌拿起茶杯喝了一口開水。
歐陽玉軒抓住了她這句話的重點，她沒有對歐陽離鏡說，那爲何要對他說，她是怕歐陽離鏡把她當成怪物嗎？而面對她，她就不怕了？“你爲什麼對我說？”
“你知道，一個人藏着秘密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總需要對人傾訴一下。”慕雁歌淡淡地說。
“那是不是說明你還信任我？”歐陽玉軒覺得慕雁歌會將這麼秘密的事情告訴他是信任他，還是將他當作朋友，否則她絕對不會告訴他。
慕雁歌點點頭，“雖然你經常欺騙我，但是我相信你不會害我，你一直都對我很好，我都記在心裡。”慕雁歌這話是大實話，她一直都知道歐陽玉軒對她好，幾次都救她脫離死海，否則她早就死了。
歐陽玉軒聽到她這麼說，心中滋味複雜，不知道該感到高興還是難過，一個人會記得誰的好，就說明對他只有恩情，沒有別的感情，戀人之間，是不會以這樣的方式記住的。
“玉軒，你說我會不會有一天就走了？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就離開了？”慕雁歌突然說道，神情充滿了害怕，她自己確實考慮過這個問題，要是有一天她真的離開了，她不知道自己會怎麼樣，以前是拼命地想要回去，現在卻是不想了，她丟不下這裡的人和事，歐陽離鏡是不可能跟她回去的，所以她只能留在這裡。
歐陽玉軒緊緊地握住慕雁歌的手，感覺到她的手指冰涼，還微微地顫抖，“不會的，慕兒，我不會讓你走的，你不會離開。”
“如果是老天爺讓我走，你能留得住嗎？”慕雁歌看着被他握住的手，他的手很暖，不知道是不是喝酒的原因。
“我是皇帝，是真命天子，肯定能留住你。”歐陽玉軒
信誓旦旦地說道，他不允許有人把慕雁歌帶離他的身邊，就算是老天爺也不可以。
慕雁歌抽會自己的手，舉起茶杯對歐陽玉軒說：“玉軒，我敬你一杯，多謝你幾番救我。”
“不用謝，都是我自願。”歐陽玉軒還是舉起了酒杯和慕雁歌的茶杯碰了一下，然後一飲而盡，他已經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杯，微微已經有點醉了。不過他很享受這個感覺，慕雁歌從未和他講過這麼多的知心話，他知道關於她的很多秘密，連歐陽離鏡都不知道，這也算是一種財富。
“你會怕我嗎？我只是一縷魂魄而已。”慕雁歌繼續給他倒了一杯酒。
歐陽玉軒搖頭，他怎麼會怕她呢，無論她是什麼，他都不怕，只要她能留在他的身邊就好，他知道自己自私，可是他控制不了。
“慕兒，你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就一次，你試着去愛我可不可以？”他的臉上已經有了醉意，聲音和神態都充滿了請求，這是一個皇帝該有的心情嗎？他是至高無上的人，有着生殺大權，卻爲了她幾次相求，她是不是該覺得幸運，可是他的愛太過沉重，如果她沒有愛上歐陽離鏡，那她也許會被他的愛感動。
“玉軒，有句話怎麼講來着，得不到的永遠都是最好的，你這麼愛着我是因爲你沒有得到我，你得到我了就不會這麼想了。”人很多時候都不珍惜自己得到的人或物，直到失去纔會後悔，對於沒有得到的人或物，則是永遠保持着熱情。
“你不是我，如何知道得到你之後我便不會珍惜？”歐陽玉軒反問，語氣充滿了嘲弄，沒等慕雁歌回答，他繼續問道：“那他得到你了，那麼他是不是不珍惜你了？”
一句話頂得慕雁歌啞口無言，她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如果她回答不是，是不是就自相矛盾了，要是她回答是，那肯定不可能，所以她只好不說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