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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的魔教是自稱正派人士對信仰太陽神的炎火教的蔑稱,蘇暖對此是一笑置之,但是似乎也有人對炎火教有不同的看法,說是魔教的惡行其實有他們的原因,平時的他們是很重情義的,衆說紛紜。
因武林大會的召開,炎火教的教徒也聚集在白城,所以街上常常看見穿着不同服飾的人,讓蘇暖感覺很新鮮。
“蘇姑娘怎麼一個人在這兒?”徐莎看見她獨自一人站在別院二樓的走廊上,上前打招呼問。
她指了指街上:“其實作爲旁觀者看着行人很有意思呢。”
徐莎低頭看看,沒感覺到什麼特別的,只是說:“蘇姑娘畢竟是讀書人,情調更高呢。”
“我是從沒想過有人說我是讀書人呢,好新鮮。”蘇暖嗤笑,想當時在現代,高中生不過是識些字的孩子罷了,哪算得上讀書人,到這個時代倒是了,不知道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麼回事。
“武林大會開會在即,難得的平靜呢。”徐莎說。
蘇暖說:“暴風雨前的平靜,預示着前途更加兇險吧。”
徐莎點點頭,不由地看了她一眼,好透徹的觀察力。
蘇暖輕鬆地倚着欄杆,說:“想太多是沒用的,誰也不知道明天到底會是什麼樣的,保持好的心情纔是重要的吧。”
“姑娘格外地灑脫呢。”徐莎終於比較放鬆地說。
蘇暖笑:“恐怕是因爲認識這個世界不深的緣故吧。”
她擡頭看了看時間,壞了,云爾一定在找她了。她和徐莎告別,快步向忘舒的房間走去。
從門縫中看到衣陶還在裡面,她舒了口氣,幸好沒遲到,上回稍微遲點,他把她抱得,差點沒把她窒息死。
“檢查結束了嗎?”蘇暖推門進去。
衣陶行禮:“姑娘,已經結束了。”
她點頭,問:“他有什麼不能吃的嗎?我打算給他做點吃的。”
“沒有,但是清淡點爲好。”衣陶答。
清淡的?她點點頭,反正複雜的她也不會。
忘舒仍舊躺在他的長椅上,腿上蓋着毛毯,蝶水在一旁伺候着。
“你不用忙了,蝶水會做好的。”忘舒淡淡地說。
這個人真是……蘇暖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她只是想爲他做點什麼,可是他的態度就好像他根本不在乎,也是,他身邊從不缺人,要麼是在這個美人,要麼是那個美人,誰稀罕你啊。
蘇暖更加冷淡地答:“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出去了。”
蝶水見她真的要走,忙問:“姑娘要到哪兒去?”
“出去逛逛而已,不會有什麼危險的。”蘇暖假裝不在意地說。
走之前,她瞥了一眼忘舒,見他的臉色很明顯地蒼白起來,嘆口氣,說:“算了,我不出去了,忘舒,我在你這兒看書行不行?”
“嗯。”他笑。
她就是個悲劇。憑什麼人家一個臉色不對就留下看什麼破書,也不想想人家也許根本就不在乎呢。好吧,她是在說氣話,明知道他比任何人都在乎自己,可是有時真的很生氣,他冷淡的態度算什麼?
忘舒望着背對着自己的蘇暖,她從他們出去後就一直這樣,他問:“姐姐,你在生氣嗎?”
“沒有。”她仍用背面對着他。
“那你怎麼不理我?”他又問。
“沒有。”她簡潔地答。
“是因爲我不讓你做菜嗎?”他堅持不懈。
“我說了沒有,你有完沒完?!”她終於忍不住吼出聲。
他笑:“你肯看我了?”
她一屁股坐到他旁邊,酸溜溜地說:“爲什麼?你還怕我毒死你啊?我做的哪有那麼難吃,嘗都不願嘗,雖然沒你做的好吃,也不至於……”
他問:“你還記得以前你做過一次嗎?”
她想了想,很久以前,應該是剛到這個世界的時候,爲了報答爹,她特地做菜給他們吃,不過手很悽慘地被切了好幾次。
他吻了吻她的手:“那個時候我就發誓,絕不會讓你受到任何的傷害,即使是你自己願意。”
“所以,你才學做菜?”她有些感動。
“嗯。”
真不知該說什麼好。她低頭。
“姐姐,如果你要,我的命隨時都是你的。”他小聲說。
“神經,我要你的命幹什麼。好了,你現在應該最重要的是休息不是嗎?”她笑罵道。
他輕笑,閉上了眼。
很不正常,不正常,他格外的遷就她,似乎要把整顆心挖出來給她,可是他卻什麼都不要,甚至連她的感情都不願去相信,只是一味地付出,他到底在害怕什麼?她眉頭緊鎖,凝視着他的睡容。
睡夢中醒來的白衣男子將在身邊側躺着的女子抱上牀,自己則穿戴整齊,走出了房間。
蝶水已經在門外等候了。
他說:“姐姐還在睡,別吵醒她。”
“是。”
見他肩上搭着孔雀金邊的大氅,她問:“主人要去哪?”
“徐老說有事找我商量,可能是炎火教的教主要和我會面的事吧。”他攏了攏衣服,往前走着。
泥濘的道路上只有他們在走着,蝶水右手拿着雨傘,小心地跟在他的身後。
徐老已經在門口等着了。背後有御流派的衆位弟子。
“徐老,久候了。”他白衣依舊。
衆人不由自主地看看自己的滿是泥的鞋子與衣襬,再比較忘舒不沾一點灰塵的潔白的鞋子,腦中蹦出謫仙兩字。
忘舒在跨入門前在徐莎的面前停留,說:“我很高興御流派如此歡迎我們一行人,可是,我不太喜歡你們單獨去找蘇暖,明白嗎?”
徐老見情況有點不對,連忙問:“你們做了什麼讓忘舒公子過問?”
忘舒化解說:“不是什麼大事,只是希望他們記住,否則……”他笑了。
可是他們卻感受到了寒冬的溫度,真正的寒徹骨髓。
“好了,我們進去吧。”忘舒笑了笑,走了進去。
與此同時,蘇暖聽到了一個好消息,南遠隨慕容風來白城了。
蘇暖在客棧見到他們時,他們似乎很甜蜜,讓她心裡有絲開心的感覺。
“怎麼現在纔到?難不成你們光顧着甜蜜,把武林大會的事忘記了?”蘇暖戲虐着走向他們。
慕容風說:“你別欺負南遠,他會不好意思的。”
“哦?南遠,你還會有不好意思的時候呢?”蘇暖掩嘴一笑。
慕容風看了她一眼,問:“你知道皇帝寵愛雪妃的消息嗎?”
“雪妃?是嗎?”她心不在焉地應聲,關她什麼事?
“聽說雪妃是蘇夫人的朋友,所以才引起皇帝的注意的。”
“朋友?”她皺眉,皇帝又在搞什麼鬼?雪?不會是……雪夢吧?她手裡的杯子晃了晃,還是讓她爬上這個位置了。
她說:“還有我會解決徐莎的問題,所以關於她的事情你們旁觀就好。放心,我會和平解決的,至於其他的,還要靠你們自己。”
南遠說:“謝謝你,蘇暖。”
“你和忘舒怎麼樣了?”慕容風忽然說。
她臉一訕:“什麼怎麼樣?
南遠驚訝地問:“你和忘舒?可是你和他不是姐弟嗎?”
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名義上他們是姐弟沒錯,麻煩的關係。
“姐弟怎麼會因爲你和她在一起就要人殺了你?”慕容風嘲諷一句,他對這事一直耿耿於懷。
蘇暖嚇了一跳:“你是說那批人是忘舒派的?”所以這就可以解釋他們爲什麼不動自己了。
“真危險,我還是和你保持距離吧。”南遠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
“這樣下去真的不行,不是嗎?”她不知用什麼口氣地說,“他總是這樣。”
“或許是你保留太多,讓他感到不安了吧。”慕容風畢竟年齡較他們大些,看問題更加客觀。
她如夢初醒,的確,她甚至連句喜歡都不曾說過,她實在是太自私了吧。
她是不是該做些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