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夜,你不是一直在意我的心裡住着林瑾楓,你不是一直不相信我是愛你的麼?現在,我要一字一句的對你說,我的阿夜,我愛你,不要問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或許是你踏着夜風而來,默默的站立在我的牀前,亦或者是你不受控制的歇斯底里,非要問我到底有沒有心,再或者是,你不顧一切將我護在懷裡,爲我擋住飛射而來的子彈的時候。
或許,更早!
阿夜,我已經不知道自己從何時愛上這個叫祭夜冥的你,這個冷漠霸道又自私的你,這個陰晴不定捉摸不透的你,這個從沒說一句愛我,卻每次毫不猶豫可以犧牲自己來救我的你。
阿夜,你醒來啊,我不信你隨着着飄渺的煙霧被炸得如此支離破碎。
阿夜,你醒來,看看我,我不知道在你身上發生了什麼,讓你忘了你心裡那個深愛的依依,但我可以用我的一生來喚醒你沉睡的記憶,我會一直一直等着你,我的阿夜!
“媽咪”晚兒也將散落在地上破碎的屍體碎片往懷裡撿,眼淚一顆顆落下,不停的叫着“夜哥哥”。
她手心的溫度還在,那個像她的守護神般的男子剛剛將她的小手緊緊握着,他沉穩又溫暖的告訴她“晚兒,別怕,有我在,我來救你了!”
哦,她無數次做過這樣的夢,夢見她的親生爹地,踏着一片五彩雲,斂盡風華,將處於危難之中的她救起,護在懷裡。
他說,“晚兒,別怕,有爹地在,爹地來救你了!”
哦,夜哥哥和爹地的笑容一樣,笑的那麼溫暖,那麼讓她覺得安穩!
晚兒渾身燥熱,奇癢難耐,卻拼命忍住,一把把抹掉眼裡的淚。
“別撿了,阿夜已經死了!”火蝶實在看不下去了,擡手,臉上溼漉漉的一片,她將藍依若和安宇熙扯起來,扯不動他們,自己也蹲下,撿那些屍體碎片。
手指碰到一個冰冷的物體,她撿起來,眯起了眸子。
藍依若紫眸霍地一亮,幾乎是撲過去,從火蝶手中扯過項鍊,全身發抖,哆嗦得更厲害。
“怎麼在這裡,阿夜,它怎麼在這裡啊!”
在美國的記憶鋪天蓋地襲來。
她歇斯底里的叫喊,不顧一切的從樓上跳進用泳池去找項鍊,她眼裡全是濃烈的恨意,她一字一句的說,祭夜冥,我恨你,我恨不得殺死你。
他的眼裡是濃濃的悲傷,可是,那時被憤怒完全弄得失去理智的她,怎麼看得見他眼裡的憂傷。
那雙邪肆的眸冷冷的,他說,那項鍊對你就那麼重要嗎?
他說,你要的,我一樣可以給你,一樣可以啊。
藍依若瞬間明白了,原來,他沒有扔掉項鍊,他一直將它帶在身上。
“藍小姐,主人有請!”零不知何時來到他們身邊,刺青眯起眸子,隱忍了很久的情緒,終於爆發,瞬間朝零砸過去。
零因爲之前受過傷,一時沒躲閃過,硬生生捱了刺青這拳。
她被打倒在地,嘴裡鮮血蹦出。
“他還敢找我們,看老子今天不將你們這個地獄之門給滅掉!”刺青氣得不行,雙眸爆紅,拿出衝鋒槍對準零的腦袋,正欲扣動扳機。卻看見晚兒倒在地上,不停的抽搐。
火蝶和藍依若同時涌了上去,氣氛一下子又變得緊張起來。
“她中了變異蛇劇毒,你們知道的,解藥只有我主人有!”零擡脣自信一笑,從地上爬起來,不緊不慢的繼續道“主人說了,只要藍小姐留下來,其餘的人都可以走,當然,如果你們要繼續挑釁,勢必全會葬身在此!”
“你!”刺青一拳揮出,卻被火蝶給攔住了!
她陰冷的看着面前這個丹鳳眼女人,妖嬈清冷的容顏瞬間露出一個迷人的笑容,零還沒反應過來,只看見面前女人動作極其伶俐的從皮靴上拔出一把閃着銀光的匕首,毫不猶豫的朝她的心臟捅去。
鮮血四濺,零不可置信的瞪大丹鳳眼,火蝶冷冷拔出刀,又狠狠朝她的腹部戳去。
“這就是挑釁尊爵的代價!”說完,手優雅一擡,將發不出聲音的零推倒在地。瀟灑利落的扔掉那把被鮮血浸染的匕首。
零雙腿抽搐,慢慢的,沒了呼吸,眼睛卻睜得老大。
----啊。
藍依若尖叫出聲,不可思議的看着晚兒身上的血窟窿,還有她小胳臂,小腿上那道道觸目驚心的傷痕。
幾個大人心裡一陣寒意,果真如此,晚兒中毒了!
“慕歌就是這樣死去的。”安德魯聲音低沉,難過的說。
“晚兒!”火蝶蹲下身,搖着晚兒的胳臂,晚兒和慕歌狀況又有點不一樣,她全身顫抖,渾渾噩噩的,不像慕歌痛的歇斯底里。
“看晚兒的傷,大約中毒很久了,每次毒發時,注射瞭解藥,然後周而復始,就是現在這樣的狀態!”
藍依若將撿來的屍塊塞到火蝶懷裡,“火蝶,將瑾楓,不,將阿夜帶回去,你們快走!”
她抱起晚兒,一身冷冽決然,朝兩米外的一個白衣人怒吼,“帶我見他!”
“你瘋了嗎?這樣必死無疑,那個男人是惡魔,太可怕了,你這樣不但救不了晚兒,也會搭上你自己的!”刺青抓住她,卻被藍依若大力揮開。
“我已失去了阿夜,你們還要我失去晚兒麼,是死是活,我都得賭一把,你們走啊,將阿夜帶走!”
“我們一起殺過去,抓住那個面具賤仁,逼他給解藥!”火蝶憤恨道。
這時,安德魯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臉色一片灰冷。
“我們安裝的定時g5只有一個小時就要爆炸了!”
此話一出,幾人才反應過來。
g5是反恐新研製出的目前威力最強大的炸藥,足以摧毀整個地下基地,他們在入口處安裝了兩枚,就是打算救出晚兒後,將這裡給徹底毀了。
這本也是他們計劃的一部分。
誰知道,千算萬算,沒料到晚兒會中毒。
“你們快走,沒時間了,我帶晚兒去要解藥!”
藍依若撈起晚兒讓白衣人帶路,蒼白的臉上還掛着淚,可是,她的眼神是從未有過的堅強和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