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隨着那隻手放下去,劇痛襲來,何善堂忍不住叫了一聲,隨即緊咬牙關,臉上皺紋深堆,雙手緊握着,疼的幾乎受不了。
周圍的一幫子女不免揪心,慌忙問道:“爸,你怎麼樣了?”
“是不是疼的很厲害啊……”
何善堂的女兒更是厲聲呵斥,“你幹什麼呀,瞧把我爸弄的,他都多大歲數了,能嗆住你這麼折騰嗎?”
秋羽淡淡的迴應,“我看病呢,你別嘮叨。”他手掌中涌出溫軟的氣息,在患者腹部來回挪動。
那女人怒道:“你……”她還想埋怨對方,不料,病牀上的何善堂忍着劇痛訓斥道:“你給我閉嘴,滾一邊呆着去,別影響人家。”一句話讓她啞口無言,張了張嘴,不敢再說些什麼。
隨着那隻手的移動,痛楚由何善堂腹部涌向全身,一浪高過一浪,讓這個年近七旬的老者雙腳亂蹬,大汗淋漓,看的周圍人等膽顫心驚,生怕他不堪折騰有個三長兩短,直接撒手人寰。
秋羽依舊臉sè平靜,對他來說,這種場景已經司空見慣了,在幻山的時候,他每個月都要下山一趟,在人來熙往的集市上爲相親們看病,報酬隨意給,沒錢不給也行,獲得的酬勞用來購買必須的生活用品,數年來,他治癒的鄉民不計其數,其中不乏疑難雜症。眼見患者疼的厲害,他開口說道:“忍着點,你經絡瘀滯的厲害,我必須先予以疏通,在用鍼灸破解你的腸毒。”
“我……我明白……”何善堂硬挺着答應。
片刻之後,這位老中醫已經滿身汗水,彷彿洗了澡似的,痛的近乎麻木。秋羽左手擡起,右手金針橫過去,先用瑪瑙把柄的尾端在對方腹部點了數下,何善堂更痛的幾乎躬身,金針快調轉,純金的尖銳猛然刺下,紮在老人的肚臍眼左邊部位。
何善堂疼的嗷的叫了一聲,只見黑如墨sè的鮮血順着針刺部位流淌而出,當事者及圍觀的人面露驚sè,直到此時,他們才真的相信,這少年確實出手不凡。
柳飄飄更是面露喜sè,既然弟弟能治老頭的重症,當然也有法子把我的狐臭治好,看來我遇到貴人了!
秋羽所用的正是金針驅毒之法,順着金針淌出的是毒血,過了一會,鮮血逐漸轉紅,待顏sè正常時,他把金針拔出,只見針身依舊金燦燦的,沒有絲毫血跡,那針孔也隨着金針拔出而彌合,不再流血。這也是五絕針的獨特之處,不用消毒,隨時隨地可用,拔出後不會留下創傷。
隨後,秋羽手腕翻轉,在空中劃了個圓圈,金針再次落下,刺在何善堂肚臍眼的右側,令對方再次痛叫,身軀緊縮。此次流淌而出的卻是青sè血液,並且腥臭難聞,待流淌一陣,顏sè愈加趨於正常,臭味也逐漸消失。
兩針下去,何善堂近乎虛脫,身軀顫抖不已,不過,原本晦暗的臉龐多了些許血sè,儘管他行醫多年,卻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鍼灸之法,不過,療效已經看的見,黑血和青血都是他體內的瘀毒,如今被金針驅除,自然大有益處。因此,儘管痛的厲害,他還是激動不已,哆嗦着道:“好……扎的好,妙手佛心,針針有效……”
秋羽再次拔針,沉聲道:“還有最後一針,不過,你身體已經極其虛弱,恐怕會暫時昏厥……”
何善堂忍痛點頭,“沒事,我挺得住,你下針吧。”
“好。”話出口,金針在空中掠過一絲微弱的光芒,再次落下,刺在何善堂肚臍眼下面三寸的部位,這一針比前兩針力道更大,刺的更深一些。
何善堂大叫一聲,身軀擴展昏死過去,讓周圍的家人驚恐不已,紛紛呼叫,“爸,您怎樣了?”“爸您快醒醒啊……”若不是那小子事先說明這種情況,估計他們都能與之拼命。
柳飄飄也有些擔心,這老頭要是扛不住一下子過去了,那就糟了!
“用不着擔心,暫時的昏迷而已。”秋羽胸有成竹的說道。他目光看向那枚佛心針,此時,針孔流出的是紫sè鮮血……
當秋羽最後拔起金針,他手指捻動間,那枚佛心針消失不見,隨後,他略微彎腰,用手在何善堂人中那裡掐了下,過不多時,對方悠悠醒來,衆人才長吁一口氣。
何善堂睜開眼睛之後,忙說:“守業,快點扶我起來,我要去廁所……趕緊的,要憋不住了……”
何守業慌忙上前,把父親扶起來,有人給老爺子穿上鞋,趕緊攙扶着他往衛生間走去,到了裡面之後,何善堂坐在馬桶上開始排便,拉出好多比石頭子還硬的糞便,幾乎比他一個月拉的還多,臭氣熏天,他卻樂不可支,覺得暢快無比,激動之下,居然唱起京劇甘露寺,“勸千歲殺字休出口,老臣啓主說從頭,劉備本是那中山靖王的後,景帝玄孫一脈流……”
一頓狂拉之後,儘管何善堂身子虛弱,卻jīng神頭十足,知道困擾自己大半年的頑症已經去除,他在兒子攙扶下回到客廳,未說話,先給秋羽鞠個躬,然後連聲道謝,“多謝小兄弟妙手回,救了我的命,還請問您高姓大名。”
秋羽倒是滿謙虛,“不敢當,晚輩名叫秋羽。”
何善堂扭頭吩咐,“守業,快點取一千塊錢來,送給秋神醫作爲酬勞。”
何守業一愣,有些躊躇的道:“爸,他治好了您的病不假,可是,用給這麼錢嗎?況且,誰知道您的病有沒有去根……”
何善堂怒道:“放屁,虧你還是學醫的,秋神醫救了我一命,這點錢你還捨不得,再說了,這藥房是老子的,錢也是我賺的,趕緊給我拿來。”
秋羽搖頭,“不用了,我不是貪圖酬勞纔給你治病的,我還有事,先走了。”
何家長子的態度更讓柳飄飄氣惱,她惡狠狠的目光看向對方,冷哼一聲,“那點錢我小弟不會放在眼裡,你這傢伙真的很欠扁,我真不應該讓他給你老子看病……”她挽着秋羽胳膊,二人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