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片人跡罕至的海域忽然間出現幾艘古怪貨輪,讓埃爾莎暗自驚詫,天藍色的眸子向周圍瞥去,瞄着那些古裝打扮的士兵,心想,好大的陣勢,弄得跟真的一樣,這是拍電影嗎?
秋羽道:“我給你們介紹下,這位是青朝皇族後裔愛新覺羅·琪蓉,我身邊的是埃爾莎。”
琪蓉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瞪得溜圓,吃驚的道:“啊……你就是那個三十六家門派的總掌門埃爾莎,太了不起,沒想到能在這邊碰到你,幸會幸會。”
謙和有禮的態度讓埃爾莎覺得很舒服,對那丫頭有了幾分好感,她嫣然一笑,“格格就是公主吧,能夠認識你也是我的榮幸。”
秋羽目光斜睨過去,心中暗歎,兩個丫頭都不是省油的燈,別看表面互相吹捧,卻未必把對方放在眼裡。
其實,兩個女孩有着許多共同點,出身都很顯赫並且血統高貴,琪蓉是大青皇族後裔,埃爾莎是古羅馬王朝的後人,可以這麼說,這就是兩位公主。況且兩個人都是地下世界不可小覷的人物,前者爲青樂幫副堂主,後者是黑暗王朝的特別部隊指揮官。二女都有一身好武功,機智過人。
提到公主,其實還有一位,那就是東瀛鬆後慶天皇的後代夏蘭,身份也絕對不輸於她們。
“外面好熱,咱們進船艙去吧,邊喝茶邊聊怎麼樣?”
在琪蓉熱情的邀請下,二人隨她進入到船艙內,只見裡面裝修的古色古香,利用各種珍貴木材營造出清代建築的特色。在太師椅上落座之後,自有穿着鮮豔滿族服侍的年輕女僕奉上香茶和精緻點心。
傳統的蓋碗茶和堪稱藝術品的桂花糕等點心讓埃爾莎歎爲觀止,只見琪蓉伸出纖手端起茶托,用蓋子颳了幾下茶碗拂去上面的茶葉,遞到嬌豔欲滴的紅脣邊呷了口,動作優美文雅,這洋妞也依樣畫葫蘆的學着,饒有興致。
茶湯碧綠有着淡淡的清香,給埃爾莎留下的印象還不是很深,這丫頭餓了,現在最感興趣的是吃的東西,也就老實不客氣的抓起糕點往嘴裡塞去,只覺得又甜又糯彷彿入口即溶,讓她讚不絕口,“好吃,真是太好吃了。”
西洋女孩性格略微粗獷一些,餓了就大口吃,沒有華夏女子的矜持,完全是真性情流露,秋羽蠻喜歡埃爾莎這樣,認爲是對方的優點。
那些年輕女僕看了,不免掩口偷笑,覺得洋妞形勢魯莽難登大雅之堂。
琪蓉瞧在眼裡,心裡很是不屑,真是見面不如聞名,什麼三十六門派的總掌門,不過是個只知道胡吃海塞的草包女子罷了!爲了讓人看見彼此之間巨大差異,她姿態顯得愈發高貴,放下茶碗後淡然笑道:“是我疏忽了,想必秋兄和埃爾莎掌門昨晚上就在愛河中盪漾,折騰了一宿當然很餓了,來人,備八大碗,我要款待兩位貴客。”
秋羽也餓了,卻對這些精美點心無愛,因爲他胃口粗,也不喜歡太過甜膩的吃食,覺得還不如燒餅實在。眼見琪蓉格格設宴要予以款待,便笑着說:“那我就不客氣了,正好跟你喝上幾杯。”
琪蓉笑道:“正好我這裡備有東北特產燒刀子,有着烈酒之王的美譽,想必秋兄會喜歡。”
燒刀子酒以其度數極高,遇火則燒,味極濃烈,入口如燒紅之刀刃,吞入腹中猶如滾燙之火焰而得名。秋羽曾經喝過,簡直是大愛,覺得有勁頭,過癮,當即眉開眼笑,“好,這纔是好酒。”
埃爾莎把口中的糕點嚥下去,白了這小子一眼,嗔道:“大酒包,我看你還沒喝呢就醉了……”
所謂八大碗,乃是滿族人宴客具有代表性的菜餚,分別是雪菜炒小豆腐,滷蝦豆腐蛋、扒豬手、灼田雞、小雞珍蘑粉、年豬燴菜、御府椿魚,阿瑪尊肉,上菜時都用清一色的大海碗,看起來爽快,吃起來過癮,具有濃厚的鄉土特色。
船上有專業大廚負責格格飲食,不多時,熱氣騰騰的菜餚擺在八仙桌上,此外三人面前還擺着酒碗,一罈燒刀子酒現開封,濃烈的酒氣登時瀰漫在空中,真有種還沒喝便醉了的感覺。
碗中倒滿酒,大概有四兩多,琪蓉端起酒碗說道:“常言道,有緣千里來相會,爲咱們不淺的緣分乾一碗。”
大碗喝酒大塊吃肉正是秋羽的作風,他爽快的迴應,“幹了。”
埃爾莎那也是女中豪傑,眼見對面的小丫頭嬌滴滴的如此生猛,自然不甘示弱,“爲了咱們相識,大夥都幹了。”
當烈酒入喉,體驗到那種火燒火燎的感覺,讓埃爾莎大吃一驚,覺得食道乃至胃裡都在燃燒似的,讓她苦不堪言,卻不好說出來,硬着頭皮把碗中酒都喝下去,卻以喝不慣爲理由說什麼都不喝第二碗了。
老實說,這種烈酒實在勁爆,琪蓉也只能喝一碗而已,對面的洋妞竟然喝光了碗中酒,讓她很是驚訝,臉上卻沒顯露出來,故意淡淡的道:“那好吧,我陪總掌門喝茅臺酒,那酒的味道要柔和許多。”
換了茅臺酒之後,埃爾莎覺得好受多了,三個年輕人邊喝邊聊,秋羽大快朵頤的同時問道:“格格帶着這麼多人想要去哪裡啊?”
琪蓉迴應道:“我們去往瑪麗格島……”
此言一出,秋羽和埃爾莎立刻警覺,後者問道:“去那兒幹什麼。”
琪蓉笑道:“聽說這瑪麗格島人稱神秘死亡島,上面有某種兇惡生靈,我閒着沒事幹想要抓幾隻,看那些怪物究竟是何等模樣。”
埃爾莎撇嘴道:“你說的是那些食人猿吧,噁心死了,看着就想吐,我勸你還是別抓了,趕緊回去吧。”
一絲複雜的目光自琪蓉明眸中閃過,她饒有興致的問:“怎麼,莫非你到過瑪麗格島?”
“我當然……”埃爾莎話說到這裡,忽然覺察到秋羽在桌下踢了她一下,猛然驚覺,這幫人來意不明,還是提防些微妙,便改口道:“我當然沒去過。”